师徒寻仇记28

众矢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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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耀祖提议说：“趁沈造还没有逃离安州尽快抓捕。”

众人纷纷响应。

邱松杨说：“无论抓到与否，明天你们必须赶回！”

王耀祖说：“多派一些人手，天亮之前我们一定赶回！”临行前，王耀祖再次向众人描述沈造的相貌特征，并再次说：“此人善长口技，能很像地模仿他人的说话声音。”

太阳快要落山时，出去寻找沈造的人相继回来了。最后一个回来的是方德，他像牵一条狗一样牵着被五花大绑的沈造走进了院子，正好碰上了张林，张林见过沈造，他立刻大喊起来：“诸位快来看，大坏蛋沈造被抓到了，有冤的过来报冤，有仇的过来报仇！”

听到喊声，众人涌了过来，像看耍猴似的把方德和沈造围在中间。王耀祖上前一把抓住沈造的衣襟，另一只手连扇他好几个耳光，沈造的白脸像涂上了一层胭脂，变得红朴朴的。王耀祖住了手，抽出雁邻刀举起就要劈，方德连忙按住刀背，“王大侠息怒，不能让他这么快就死了，最起码让陈琳确认一下他是不是刺他的那个人。”

王耀祖若有所思地还刀于鞘。

方德牵着沈造走到了中院，走进了陈琳的房间。房间里只有黄十八在侍候陈琳，方德牵沈造进屋，他扶陈琳从床上坐起来。陈琳一见沈造，怒火呼地从心头腾起。他颤抖着手指沈造:“你为什么要刺杀我？”

沈造自知难逃一死，供认不讳：“我嫉妒你剑术高超。”

黄十八见陈琳气得发抖，劝说道：“师弟息怒，我替你一剑刺死他！”说着“嗖”地一声拔出剑。

方德连忙拦阻，“暂其留他狗命，此人作恶多端 ，待一一审明再作惩处。”

“我父被害，可是你所为？”

“你太高看我了！我哪里有那本事。”

方德对陈琳说：“陈施主，他确实没有伤害陈大侠的本事。不打扰你了，你躺下歇着吧。告辞了。”

方德牵着沈造回到前院，在长条板凳子上坐下，丁二不知从何处突然出现，电光一闪，他手中的剑直刺沈造的后心。方德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丁二的手腕，“丁二侠，你不能杀他，这家伙作恶多端，树敌无数，他不是你一个人的仇人。谁都想杀他报仇解恨。贫僧也想一剑刺死他。适才王施主、陈施主都要杀他，被贫僧劝住。等安葬了陈大侠后，开一个公审大会让他的众仇家每人砍他一刀或刺他一剑，给他一个千刀万剐的下场，岂不快意？”

子虚叫道：“嗬！好一个毒辣残忍的和尚！”

方德刚要出语反击，见师兄了空大师手捻佛珠走了过来，急忙住口。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了空大师口喧佛号，显然是听到了适才方德说的话。

子虚也立刻禁声不语。

齐熬师徒走了过来，他们一眼就认出沈造就是那个五绺长髯嗓音雄浑的“小眼睛”，为了确定他是不是盗尸人。李华上前从他怀中搜索出一条蒙面黑巾和一把假胡虚，厉声喝问：“你把我师伯的尸身藏在哪里？”

若不是今天被抓了现形，他所做的那些坏事狡猾的他一件也不会承认，可是他一时大意让陈琳看到了自己的真容。他若拒不承认只能徒增皮肉之苦，他低头嗫嚅道：“藏于一户牛棚里的槽栏里。”

确定了他是盗尸人，李华不再多问。

现今沈造就是一只过街老鼠，不仅是人人喊打，而是人人欲得而诛之。王耀祖在刚见到沈造时，若不是方德拦阻他就一刀劈了他，转而他从仇恨的烈焰中冷静下来，认识到沈造不能死于仇家手里，必须交由官府审判，若是死于仇人手里，自己的老婆可能这辈子都要在狱中度过了，自己的逃亡路也永无尽头。他机警地注视着李华，怕他对沈造下手。一只飞镖从门前飞来，直射沈造的哽嗓咽喉。王耀祖就像猫捉老鼠身形迅疾飞蹿过去，伸出两指稳稳夹住了飞镖。他循飞镖来处望去，见丁三悻悻立于院门口。王耀祖高声喧明谁也不能杀死沈造！

丁三走过来，红着眼紧盯王耀祖满是怪定之色的麻坑脸问：“为何？此人恶贯满盈，人人得而诛之！”

王耀祖说：“方德师傅适才说了此人作恶多端，等把他所作案子一一审清，再作定夺。”

邱松杨走过来说：“王大侠的老婆被关在官府大狱里，沈造不到案，官府无法结案，结不了案，王大侠的老婆就出不来。”

王耀祖感激邱松杨替自己说了话，他向邱松杨重重报了报拳。

众人好奇，纷纷询问详情。这件对王耀祖来说，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邱松杨怎么好当他的面出他的丑，是以推辞道：“详情我不太知道，让王大侠给你们细说吧。”

王耀祖打岔道：“此事说来话长，日后再说，请方德师傅给我们说说他是如何抓住坏种沈造的。”

方德说：“先找一个地方把这小子关押起来，然后贫僧再说是怎么抓住他的。”

沈造被关进一间柴屋里。众人围着方德听他娓娓叙说。“这个坏种武功虽烂，但非常狡猾，他不知从那里弄到了一身女人的衣服，扮作一个少妇走在大路上。若不是他的眼神出卖了他，贫僧无论如何也不会知道她就是贫僧要抓的人！当时贫僧无意看了她一眼，她的小眼睛里闪现出惊恐的眼神。贫僧疑窦顿生，但还是不敢冒然抓捕，便投石问路，以言试探，你这位大姐见到贫僧为何如此惊恐，是否疑为见到了鬼？贫僧此语一出，他惊恐的眼神立刻换成了狡黠的眼神。柔声说道：我一个弱女子在这人迹罕至的大路上见到一个和尚如何还能从容端雅？说话声音是甜美的女声。若不是听王大侠说他会模仿他人说话声音，还真让他蒙浑过去了。贫僧喝令她抬起头，随着她的头仰起她脖子上的喉结突现出来。确定了他不是女人也就确定了他是沈造！贫僧命他脱去女人的外衣，打散法髻，把他捆绑了起来。”

方德说完，子虚戏谑道：“你能抓住他，你的色心帮了你很大的忙！你无色心，你就不会看路上的女人，不去看路上的女人，也就发现不了他眼中惊恐的眼神。”

“贫僧也是无意一瞥。正巧碰到了他的眼神。你这道士总是以淫贼之心度君子之腹！”

张林说：“二位大师别打嘴仗了，请你们说说他是如何加害你们的。”

方德道：“贫僧说得口干舌燥，轮到老道你了！”

子虚简明扼要说了鹰角崖上被沈造加害的经过。最后他说道：“正是他疑为我们死在鹰角崖上，所以他看到了和尚才像见到了鬼一样惊恐。”

众人又要王耀祖说他老婆是怎么被关进大牢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