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渡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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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宽阔的大河把东边和西边的村庄隔开，大河成了一个无法逾越的障碍。河西边不远有一个大集，东边几个村上的人想赶西边的大集，委实有点困难。其他地方也有集，路程更远。东边村子的人都盼望河上能架一座桥，那该多好啊！愿望是好的，架桥恐怕是遥远的事情。

正当人们翘首以盼的时候，令人欣喜的事情出现了，河西岸出现一个摆渡的老人。他站在一条木船上，用力撑着竹篙，为过往的行人摆渡。你知道吗？有多少人为此喜出望外。

过一次河没有规定的价格，随你的心，有人给一毛二毛，，三毛五毛都可以。这可不是现在，而是在从前。如果你真的没钱了，给老人打个招呼，摆渡的老人非常大方，不会缠着不让你走。

河坡上生长着茂盛的杨树和柳树，在一块空地上，有一间茅草庵，那是摆渡老人的住处。他是河西边的人。他的老伴不在了，二个儿子已经成家。他买来一条船，主动为过往的行人提供方便，什么钱不钱的，他倒不在乎。他是一个热心人，喜欢做这样的事。

如果没有过往的行人，摆渡的老人会蹲在船尾上，他头戴一顶蓝色的布帽，左腋下挟着一根竹篙，右手拿着一支细长的旱烟袋，嘴里“吧嗒吧嗒”的抽着烟，烟包在烟杆子上晃悠着。有时候，他吐出来几口烟，望望蓝天，天真蓝啊！ 蓝得能净化人的心灵。他瞅瞅河水，水真清啊！调皮的鱼儿在水里撒欢。河边水草丰满，水草间有白色或黄色的野花在开放。他看着看着眼前的景色，脸上不知不觉露出了微笑，他很满意此时的生活。

老人并不孤单，闲的时候，他就在河里下网，当网收起时，他会收到大大小小的鱼。他把大的鱼剖开，挂在树上晾干；小的鱼用面一掺和，放在油锅里炸着吃，小日子过得挺惬意。

无论春夏秋冬，无论刮风下雨，摆渡的老人始终为过往的行人摆渡，从来没有因为过船的船票给任何人发生过争执。所以，在中秋节或者过年的时候，老人的茅草庵里，有人给他放上了鸡呀肉呀，烟酒之类的，连稀罕的零食都有。老人很惊讶 ，不知道东西是谁放在那里的，他把摆渡当成了一种职业。

六七年后的一个风雪交加的晚上，摆渡的老人喝了酒，吃了自己煎的咸鱼，吃喝完后，他坐在被窝里“吧嗒吧嗒”的抽烟。他的烟瘾很大，只要没事，他就会烟不离嘴。因为喝了酒，有酒意在身，他不知不觉睡着了。手里的烟没有熄灭，起初火烧在被子上，被子上的火传到茅草庵上，连茅草庵也着起来了。可惜这位热心的摆渡人，在火中丧生了。天亮的时候，村的人发现把火扑灭。二个儿子也闻讯赶来了，老人无法挽救了。二个儿子放声大哭，众人劝住，然后为老人操办后事。

在为老人送葬那天，不少人赶来，河东边也来很多人，参加了老人的葬礼。他们都感恩这个默默为大家提供方便的人，也为他的意外伤亡感到痛惜。所以，有的人主动上了礼，尽管钱不多，算是一点心意吧。

几年后，河上架了一座桥，当人们走在桥上时，有不少人在念叨着这个摆渡的老人。他高高的身材，黝黑的脸膛，善意的微笑，让人们一直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