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第二次难过还因为与母亲的一通电话
下班回家的路上,想问问自己的出生时辰。于是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wu儿,是你啊。有什么事?”
“妈,你感冒了吗?”
听到她粗厚的声音,我一下子紧张难过起来。
66岁的她在去年迅速地衰老。
虽然没有一根白发,可是渐渐地,她的头晕症犯得勤了,只能持续地服药。她的一条腿忽然疼起来,肋骨在去年大雪的时候也摔伤了,拍了片,医生说只能慢慢恢复,吃点消炎的药。
她在电话里说:“我老了,没得用了。”以前多厉害,多精力充沛,哪怕是2年前,做起活来连我都比不过。
她告诉我,她前两天去种了几分田的早豆子,因为腿疼,今年换了一个方式:她先用锄头一次性把地里的坑都挖好(可以站着),再撒豆子在坑里,最后再一次性填土。这样就可以不用一直蹲着了。
她是永远闲不住的老人,她不做儿女的吸血虫,她是要把自己抽干了喂养儿孙。
我时常想不明白,一两年的时间,一个人的面貌怎么就能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自从爸爸三年多前过世,她这辈子的甜好像也就尝完了。爸爸的命也苦得狠咧,临了了,十八万块钱收不回来,留给后人一堆事,三年多都没有进展。
爸爸离世后的每年春节就是母亲最难过的日子,除了有让她操心操到老的子女,还有爸爸生前手下的三个农民工上门要那2万多块钱。他们越和气,我们就越伤心。
我总是梦见爸爸,梦醒的时候周遭空落落的。
我又想起哥哥嫂子,心里更难过了。
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
我害怕母亲也离去的那一天。每念及此,悲从中来,眼泪不绝。
“你应该是在午时生的。那会儿上午产婆已经来到了我们家,我们等着她接生。快中午的时候,你爸爸做好了饭,这个时候产婆说已经出风了,就是说你应该很快就要出生了,而你爸爸却跑来问要不我们先吃饭?我当时真是躁啊,好哈(蠢)的人啊!没多久,你就出生了。没看钟,不知道几点,反正就是午饭的时候,我想,就是午时了。”母亲说道。
当她回想起多年前孕育子女的时刻,只怕心里是酸的涩的甜的苦的全被打翻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