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生(521)

餐桌上，为答谢牛生的恩情，华峰主动提出可以出一笔钱让牛生去学门养家糊口的手艺，若是牛生想开馆子，也可以继续跟着他学，到时机成熟，他甚至可以把这个面馆让给牛生开。

对华峰的做法，李大狗没有感到意外，毕竟牛生被拘留是因为柳月。听说那件惊心动魄的事情后，李大狗认为无论华峰如何报答牛生，都在情理之中。

那是十天前的傍晚，华峰不在，面馆里只剩柳月和牛生两个人。外面下着细雨，温度又低，所以生意不太好，送走一个客人，面馆便准备打烊了。

柳月吩咐牛生去厨房里刷盘子，自己则打扫卫生。拖地时，一个浑身酒气的邋里邋遢的中年男人拎着酒瓶子，跌跌撞撞地冲进了面馆里。

邋遢男人一屁股坐在墙边的凳子上，嚷嚷着要吃东西。厨具都清洗得差不多了，做份食物又得再收拾一边，就为了那几块钱，实在划不来，柳月就没答应，并上前客客气气地请邋遢男人离开。

男人喝了酒，意识不清醒，易怒，见自己的要求没能得到满足，当即发了火，扔下酒瓶，一边对着柳月破口大骂一边搞破坏，将桌上的调料全推落在地上，洒了一地。别的东西都好清理，唯独溅到白墙上的辣椒油擦不掉，只能请人重新粉刷墙壁。

小本生意，本来就挣不到多少钱，再请人刷墙壁，这个星期就算白干了，所以柳月非常恼火，恨不得抄起椅子往邋遢男人头上砸。

岂料她还没付诸行动，邋遢男人突然扑上来把她压在地上，还有意无意地将手伸向她的私处。她意识到邋遢男人是想借酒劲欲行不轨，当即大呼救命。

彼时牛生正在厨房洗碗，听见动静立马跑了出来。看到这不堪的一幕，没经历过的牛生很是慌张，杵在原地不敢上前，怕那醉酒的邋遢男人伤害自己。

直到听见柳月叫自己的名字，牛生才硬着头皮上前想将邋遢男人从柳月身上拉下来。虽然邋遢男人喝醉了，但是他的力气却没小多少，牛生想拽他，却被他推翻在地。

如此拉扯几次，不耐烦的邋遢男人嫌牛生太过碍事，就打算先把牛生搞定。他从柳月身上起来，东倒西歪地走向牛生，狠狠地扇了牛生两个耳光，又抬脚将牛生踹到墙边。

突然袭来的剧痛使牛生捂着肚子不断呻吟。耳边又响起柳月的哭喊声，他强撑坐起来朝左上方看，发现邋遢男人在扯柳月的裤子，顿时心如刀绞。

门口站着十来个人，有男有女，可谁也没有进来帮忙，估计是闻到邋遢男人身上的酒味了——意识不清醒的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大家都担心受牵连。

牛生强忍着腹部的剧痛，抄起身旁的木椅上前几步，对准邋遢男人的脑袋就砸了下去。“砰”的一声响起，邋遢男人转过来看了牛生一眼，然后眼睛一翻就昏倒了。

见状，门口的人纷纷涌进来，有的搀扶牛生和柳月，有的钻进厨房找来电线将邋遢男人捆住。

“血！地上有血！”正当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时，一个系着围裙的妇女突然指着地板惊恐地喊道。

“是他的，是他的！”众人顺着妇女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有一股鲜红的液体从邋遢男人的头顶溢出，流经他那张黝黑而猥琐的脸，滴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