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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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漂泊了多年，我回到了家乡，放松心灵也让自己沉淀一段时间。可是在我回家的第二天，母亲告诉我，刘东死了，我有点疑惑，刘东是谁呢，母亲看着我叹了口气，就是刘三。

我听了更是奇怪了：刘三不是才三十多岁吗，他比我还年轻几岁了，怎么就去了。

母亲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好久才又开口：据说是劳累过度猝死的。他去年又得了一个孩子，压力大，整日整日的像牛马一般劳作。好想是今天早上他媳妇一起来就发现他咽气了。唉！

我想说点什么，可是我与刘三是不大熟的，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人，交集很少，刘三没有上过小学，而我自从初中开始就是离开家乡去外地读书了。我心情突然有种被什么东西拥堵起来的，又像是吃了一个苦涩的苹果，苦涩的味道从嘴里弥漫进了整个胸腔里。

去到刘三家，依旧是十多年前的样子，土砖墙上挂满了白布，地面昨天下过雨都是泥水，堂屋里摆着刘三的尸体，就盖了一块白布，他媳妇背着孩子，带着另外两个孩子跪在刘三尸体前面哭诉着，背上的孩子也跟着哭。看到这一幕我心里更堵了。我就站在外面，看着刘三，比上次见面消瘦了许多，也看着老了许多。听着外面村里其他的女人说，她们前些日子见到刘三，刘三还和她们笑着说要努力赚钱把几个都送到学校里去呢。可是现在，悲伤没有由头的来，像是走在街道上被人泼了水，却又找不到泼水的人，憋屈极了。

我平常很少回家，唯一一次和刘三接触较多的就是五年前，准备回去城市工作了，可是家里离镇上车站却有大约三十公里的距离，本来是打算和二爷家一起去的，可是二爷家的车坏了，村子里有车的人也不多，母亲就请了刘三送我去，刘三有一辆二手的三轮，虽说路上有些颠簸，可为了赶车也还能忍受。路上，刘三和我说着这些年村子里的变化，也问我外面的生活，说他也想出门闯闯，就是放不下家里的媳妇和孩子，他媳妇腿不好干不了重活，说着说着，刘三就开始叹气，说都怪自己当年死活不去上学，就算父母把自己送去，他也立马就跑了，谁知道现在生活这么难，没点知识都出不了门……一路上我们说了许多，到站了，刘三帮我把行李拿上车，我给他钱，他死活不接，说都是一村人，那能帮我个忙就要我的钱呢，没有办法，我只能让母亲给他钱，他也没要，后来家里稻谷收了许多，给他送了几袋。

谁能给想到，当年那个淳朴善良的刘三就没了呢，我们再次见面却成了这个样子。村子里原本葬礼得请人来吹唢呐送魂，可是刘三家实在没钱，就草草地下葬了。看着刘三的棺材被土渐渐覆盖，我的心就像冬天里被雪落满了身体，冰冷刺骨。

回到家里，看着院子里的菜被鸡啄烂，心像野草一般枯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