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回：请援（5）

李春风见五人收了手，轻纵几下，到了何凌云身边，俏声道：“何大哥，我……我总算找到你了！”何凌云道：“春风妹妹，你何故到了此地？”李春风刚经历了一场恶战，粉脸绯红，声如莺啼：“在楚庭道时，你便说了要来天马山，还要去紫岳派，我便一路走将过来。不料遇到了他们几个恶人……”李春风说到此处，指了指慢慢走过来的五人，说道：“他们骗我说知道你的下落，带我来到此处，想逼我师父救他们……多亏你来救了我……我是做梦么……”

说话间，那五人已来到跟前，喝道：“臭小子，你便是来送死的么！”话音刚落，五人脸色刹时大变，一起跪在了地上，不住磕头，似是十分惧怕一般。何凌云笑道：“你们这些胆小鬼，只会欺负女子，遇到了我，便跪下了么！”李春风伸出白玉般的手指，轻轻压住何凌云的嘴，又指了指他身后。何凌云只觉得一阵甜香在鼻子底下传来，又感觉到一团柔软轻轻按压在嘴唇上，当下便不再说话，顺着李春风所指，发现石长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他们身后。

只听石长生冷哼一声，说道：“你们是不是想找火木夫妻，寻找摆脱之法啊？”那五人闻言，不住磕头，说道：“属下不敢，属下不敢……”何凌云听得声音沙哑，内心一动，道：“啊，你们便是那晚在臻鼎居聚集之人！”那五人见石长生与何凌云一同出现，又听何凌云提起臻鼎居之事，如遇到救星一般，相互看了一下，连连点头道：“正是，正是，还望少侠饶命。”石长生不再说话，右手轻挥，嗤一声，只见五道白色鸿蒙神气飞向跪下的人，诸人便如抽了线的傀儡一般，软软倒在地上。何凌云再看时，那五人已经气绝身亡。

李春风见石长生举手投足间便杀了五人，吓得发抖，紧紧依偎在何凌云身边，喃喃道：“我总算找到你了！”何凌云只闻得一阵甜香袭来，又有几条发丝拂过脸庞，禁不住有些心旌荡漾。少顷，何凌云轻轻推开李春风，问道：“你来找我，为了何事？”李春风尚未回答，石长生恶声恶气道：“走罢，此处离香阳山不远矣！”何凌云对李春风道：“春风妹妹，我们走吧，一边走一边说。”

李春风见何凌云跟着石长生走，还道被石长生挟持了，问道：“何大哥，是这个大恶人让你跟他走么？我们跟他拼命便是！”石长生正在前面走，闻言不由转过身来，何凌云右手一抖，伏龙香杖早在手里，道：“你不能伤害春风妹妹！”石长生见李春风明知不敌，还欲拼命，不气反赞道：“嘿，姑娘有胆识，的确不同凡响。”李春风刁蛮任性惯了，见被心中的大恶人夸奖，不禁有些得意，道：“我师父便也经常这么夸我的！”

石长生有些意外，问何凌云：“臭小子，这又是你徒儿？你怎么光招女弟子……”李春风“噗嗤”笑道：“他不是我师父，我师父是火木夫妻。”石长生闻言，脸色突变，身形一晃已到了李春风面前，右手轻探，便掐着李春风的脖子，将她举了起来，喊道：“你师父现在何处？”李春风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喉咙一滞，石长生的手便如铁钳一般，牢牢锁住咽喉。何凌云大骇，喝道：“你要干什么！你这么捉住，让她怎样答话？”

何长生闻言，便轻轻放手，道：“你师父去哪了？”李春风揉了揉脖子，委曲道：“你们一个个，怎么都在找我师父？”石长生冷笑道：“一个个，还有谁？”李春风道：“刚刚那五个，都被你杀死了！”石长生转身，慢慢往前走，说道：“他们找火木夫妻，是想寻求解脱之法，想解我施的毒。”李春风蓦然道：“啊，你便是石长生？”何凌云轻声道：“不错，先生便是石长生。”

李春风猛地抓住何凌云的肩膀，道：“何大哥，我们快点离开这个大恶人身边，他害了好多人。”石长生回头，怪目圆睁道：“我害了什么人？”李春风见石长生突然回头，凶神恶煞一般，竟吓得说不出话来。石长生又道：“武林各门各派，皆为了修仙，或抢我的天书，或吸我的灵气，这些人难道不是死有余辜？”停了停，又道：“这些所谓的掌门、长老、护法，视他人为蝼蚁，难道他们在我眼中便不是蝼蚁了？”何凌云在三山村饱受他人的白眼，对这些倒没太在意，道：“江湖之中，互相杀戮，这也是有的。”这话说的不痛不痒，既不帮李春风，也没帮石长生。

李春风闻言，倒也一时无话可说，便道：“大恶……石前辈，你要找我二位师父作甚？”石长生见李春风态度大有转变，哼了一声，道：“你师父二人所知天机太多，又有未卜先知之能，我便要先杀了他们二人，以保天下清静。”李春风不由得“啊”了一声，说道：“我在楚庭道遇见过二位师父，二人道有一位厉害的对头要杀他们，他们便索性躲了起来……我现在都不知道他二人去哪了……啊，是了，这个厉害的对头，便是石前辈你么？”

石长生听得李春风的言语，说的情真意切，便知她并未撒谎，当下哼道：“火木夫妻武功不行，躲得倒是挺快的。”何凌云却喜道：“啊，火木夫妻二人来楚庭道了？”李春风点点头，说道：“那日你施了法远遁后，我皇兄便因为救治得当，清醒了。”何凌云点点头，道：“皇上自有天护。”石长生听得皇上云云，虽然有些意外，却也没放在心上。

李春风突然说道：“何大哥，我皇兄现在正在四处搜捕你呢，你看了皇榜么？皇兄想骗你去上东京，然后……然后……。”何凌云想起自己皇榜有名，大吃一惊道：“我那时离开后，没有被补录为举人么？”李春风摇摇头，说道：“那时皇兄病重，便带我直接回京了，并未思及科举之事。”何凌云万分失望，说道：“哎，这甚么参加会试、殿试，原来却也是个骗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