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来临时,主流文学都干了啥?

2020-03-18  本文已影响0人  水袖烟波浩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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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平凹是当代文坛一位重量级作家,他早已功成名就,并且相当富有,还保持两年一部长篇小说的创作,很是令人钦佩。本以为,这么有影响力的主流作家,应当永远保持一颗赤子之心,一颗怜宥苍生的悲悯之心,别的不说,如此也对得起他本人改革开放后积累起的巨额财富,与声誉鹊起的文名啊。

    写作者何其之多,成名的何其之少,贾平凹是罕见的物质、精神双丰收的作家,怎么着应该和自己的文名、财富匹配吧,至少本人名声很大,写的作品传播很广,评论家争着读,像我这样的文艺青年也会自掏腰包,一睹大师风采,尤其要注意作品传递的价值观吧。

没想到啊,贾作家愣是用他的妙笔,写了部极黑暗,一点光明都要隐没的奇书——《极花》。

这部书讲了啥事呢?小说女主人公蝴蝶,不幸落入人贩子手中,卖到西北一个小山村,在那里经受了种种非人折磨后,被公安部门营救了。然而蝴蝶的命运彻底改变,她变得冷僻、少言寡语,经受着家乡人的冷嘲热讽,内心苦楚,最终,她选择返回到被拐卖的地方。

《极花》极品在哪里呢?贾平凹认为,村子的男人依赖土地解决温饱,却无法娶妻生子,所以针对女性做出拐卖、绑架、强奸、轮奸、打断腿等行为是可以原谅的。贾平凹的原话是:“遭遇被拐卖,难道不需要怪她(蝴蝶)吗?”

      记者估计懵圈了,追问道:“遭遇拐卖,还要怪女性太善良?”

       贾平凹说:“我是说,要有防范能力,不为了金钱相信别人,就不会有这样的遭遇。蝴蝶的男人黑亮,从法律层面是不对的,但如果不买媳妇,他就永远没有媳妇,这个村子不买媳妇,这个村子就消亡了。”

我惊呆了。这么一部宣扬拐卖有理的作品可以在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作家洗白犯罪者的创作言论可以在媒体发表,混过学术圈的我当然清楚,会有很多文学评论者追逐贾大作家的新作,抓紧时间在各个主流学术期刊上发文,内容嘛,大同小异,归结为两点,一是对贾平凹再创佳作无限欣慰无限吹捧,二是挖掘贾平凹的新作怎样深刻揭示了人性,农村光棍的遭遇着实令人同情。

       近些年来,我对中国穷人状况有较为深刻的体谅,从未投诉过外卖小哥,他们风里来雨里去很不容易,即使好几次我点的粥和饮料打翻,无法下口,依然对着小哥说一句,辛苦了,没事的,不投诉。

        写过文章谈到对阶级固化的担忧(已被平台删除)。但是以上种种,皆建立在基本人权的基础上:穷人、富人的人格是平等的,尊严是平等的,机遇包括上升通道是平等的。而不是每个人,不论贫富,都可以发一个妻子;农村为了不消亡,就去城里贩卖女性,剥夺别人的人权和生命权。

      《极花》让我惊叹,文学“陕军”的重要代表人物——贾平凹,如何在晚年讴歌农村穷苦的人买卖女性,将女性吞噬掉不算,还要责怪一句:谁教你乱相信人的。这个逻辑如此阴险狡诈,每个毛孔都滴着肮脏的东西,是呀,你们设置个圈套,就等着女人堕入陷阱,不是胡蝶也会是别的女人,逮到猎物时,还会对着猎物惊恐无辜的双眼啐上一口,谁教你相信别人?逮住了吧。

     鲁迅说过的,我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中国人。硬骨头的鲁迅,不曾想到,这号怀揣恶意的国人恰巧在文坛。他和梁实秋斗了半天,也就是围绕文学该为人生还是为艺术这种论题吵,他不会料到,几十年后,文坛著名作家还在开倒车,认为女性被拐卖活该,够他老人家写上百八十篇文章骂人了。

     中国抗击疫情以来,涌出不少奇文,不过,毕竟《极花》都能发表,主流文坛的成色诸位可以想象了。比如下面这首《谢谢你,冠状病毒君》:

 我要感谢你,冠状君,因为你让我看到了一种甘露——叫众志成城!

我要感谢你,冠状君,因为你让我看到了一种甘露——勇往直前!

我要感谢你,冠状君,因为你让我看到了一种甘露——视死如归

我要感谢你,冠状君,因为你让我看到了一种甘露——白衣天使永远没有变!

我要感谢你,冠状君,因为你让我看到了一种甘露——困难是如何被克服的!

      你品品,你再品品!仔细品品。

     湖北浠水县作协非常忙碌,承办的《红烛文学》被湖北作协点名表扬,给大家摘录一首:毒炎狂肆虐,领袖指航程。医护英雄举,长城将帅拼。

      领导一定要放在医护人员之前歌颂,别笑啊,你品品,仔细品品。浠水县在哪里呢?此次疫情中,它是黄冈市排名第二的重灾区。该县洗马镇,曾因代收火神山参建人员隔离费用被舆论谴责,事后,该镇副镇长被免职。这些故事,为啥没出现在《红烛文学》呢?

      汗牛充栋的歌颂文学中,这样的“诗作”泥沙俱下,读得多了,魔幻、荒诞的感觉更甚,对于我个人而言是好事,今后文章找不到发表的园地,我可以骄傲地宣示,咱水平比那些臭虫蟑螂高多了,他们看不懂,也不想懂,作家确实可以留名,不过这样的名声,还是不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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