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山村2020-10-29

熟透的果子还没来得及采摘完毕，树上黄叶渐渐褪尽，冬天即将来临，人们又忙着去干别的，粮仓还有不少剩余空间，堆在此处为数不多的谷子金黄。已经够不容易了，人们尽稀有的着手，仅量将所有的丰收都收获在严寒天气来临之前。

我是最后个走出屋子的人，没人叫醒我之前一直在做梦，我梦见自己不知怎么漂泊一个孤岛上，人已疲乏到极点，眼看着随身携带的干粮即将吃光，腰间铝壶的水也不多，最多还能坚持到天黑，天黑之后假若再没有食物与水来源后果自己清楚。当我梦中觉察人们从我小屋门口一声不响地一个接一个偷偷留掉天还没亮不知去干什么，此刻的我再也睡不着了，而当我穿好衣服脸还没来得及洗，站立屋子门口之时，人们早已消失的不见踪影。后来我埋怨自己，也没放过不叫醒自己偷偷溜掉的人们，好处都让他们一一占有。为了改变此种不利状况，我打算尽量不再做梦，彻夜点亮灯，费点油不要紧，好处是时刻能够提醒自己，将头不时探出窗子外，留神天还没亮人们从穿过窗玻璃的微弱光线下溜掉，能与人们一道奔好处去，即使一夜没睡，费再多的油也值。令人不可思意的是，人们好像猜出了我的想法，奇怪，天都大亮了还不见一人路过我屋外，慌乱中起来也找不见个能打探消息的，最后，从人们回家后交头接耳无意间谈笑的话语中才发现，原来好用计谋的人们，为了防止更多的人加入到目下这不多的好事中来，在首领的号召下，另择了一处远离我居所的偏僻小路。我除了扼腕相叹的份还有一夜未眠之苦及那夲来就不多的白耗的油的暗淡火苗可供回忆。

得到好处的人们不少，载歌载舞难免要庆贺一番，热闹的很，舞台搭建在村头一块废弃已久的沙丘改良的凉谷场，周边林木还较繁茂，可惜叶落后剩下光秃秃的枝互相缠绕，不过，经手巧的姑娘们用心一打扮，一盏盏红灯笼挂在上面雅致诱人，相映人们一张张笑脸等待更有意思的事情发生。

离沙丘不远是垃圾场，除了已腐物还有一些烂砖瓦等待深埋，塑料薄膜到外乱飞，有的挂在光秃的树枝上，经风一吹与纸幡相差无几，坟墓随处可见，形态各异，杂乱无章，大的似山峦，小的如一锨土堆成，还有什么都不见的，不过立了个牌，虽说不讲究，必定上刻逝者生平事迹，不幸中难免引人注目。

这一次盛大聚会令我始料不及，我没想到富足起来的人们如此破费，平常总是偷偷摸摸一声不响作事，为何此刻就不怕闲杂人等参与进来。我夲来不想参加，后来思量，此机会来之不易，那有没有邀请随便出入的热闹地方，再说，也是表现自己的唯一机会。我又想，节目都是提前预定好的，显然一个接一个不会乱套，观众只有看的份，当然兴奋的时候拍手鼓掌也不为过。策化这一切的幕后操纵者想必费了不少神思，会不会看走眼，将那些庸俗不堪的作品搬上舞台，而漏掉为数不多的优秀作品呢。显然，这些都不归我管，劳心并无多大意义，不过，从无多大意义中我觉察出需多道理，这其中最令人心痛的是，当你什么都不是的时候，请别忘记一定努力，争取比什么都是的人们提前了解自己。我的悲哀深重，没人提起是必然的事，忧柔寡断不是我的一惯作风，坚定不起来谁了解其中的原由。又不是上战场，没有生命危险，顶多依旧不被道奇的人们看好，想出奇制胜还是最后一个上场为妙，等人们将技艺展示完毕，冷场乏味无节目可演，你无论说点什么都中听。

就这样，这天我从沙丘对面墓穴群中走进热闹的人群，姑娘们都躲着我，我极欣赏姑娘们一身华美的雪白纱裙，以及看我难以扑捉的眼神。其中有一位年龄与我差不多的领队，我更是钟情，粉红裙在我眼前不停晃悠，我觉得她与我之前的恋人像极，为了能够近距离地看清她的目样，我费尽心思，最后我说：领队，噢不对，女士，我有一件事想告诉你，这里人太多不方便，能不能去旁边找个地方叙说。女士看我并没有什么恶意，也就答应了，当我近距离仔细打量她几遍之后，差点晕倒在她身上，幸亏女士聪明将身一挪，顺便接住我一只手，我难堪地望着女士，女士羞涩的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好久之后，我将这一切告诉她，说她与我之前已经不在的恋人多么的像。女士只是叹息，原来她也是一直孤寂一人，我能说什么呢，只能送她一句话：祝君早日找到意中人。告别了女士，我又与之前一样，被看热闹的人群围着，再也没人理我，连之前的熟人也嫌弃我，还好，有几位上了年纪尚心志不衰，必定经的事多，与我一样，也来凑热闹，知趣中打发无聊时光，我与他们在一起谈笑生风觉得无比快乐，一时兴奋过度，竟忘记最后一个还要上台展现才艺，虽然是自发的，不免有点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