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们 ;你,你们
余华先生的作品真诚又不乏随意,会用细节引人沉思。在《兄弟》中,作者他用淳朴的笔调带我经历了这段发生在遥远刘镇的故事,感人又豁达。
搜寻记忆,每位人物都带着他们特殊的形象出现,印象深刻的直属李光头这一家。李兰,是位忧郁又勇敢母亲,从第一任丈夫偷看女人屁股淹死在粪坑,而儿子也做了同样的事后陷入了伴随着丝丝的偏头痛的深渊,她不得不每天带着丑陋和屈辱的色彩埋着头沿着墙根走,每当太阳落下帷幕,她才会大方地走出家门,然后抬起自己的头,看着天空,沐浴着凉爽的吹拂,站在空空荡荡的桥上,凝视着河水,在月光里闪闪发亮,一波一波永无止境的荡漾过去。后来,宋凡平像那束皎洁的月光一样走进她的生活。他在我心中是一个高大,皮肤黝黑,穿着一条袖口卷起的白色衬衫和黄褐色的同样卷起裤腿的裤子,脚踩一双焦黄色的开了胶的球鞋的伟岸的父亲形象,在两兄弟小的时候他会教他们做饭,识字,扫堂腿……面对文革,他淡漠又宽容却没能逃过带着红色袖章的批斗,在深夜逃出看守,去接从上海看病回来的李兰时暂停了生命。跌倒到站起来再跌倒,再站起来之间,我看到都是红袖章人思想的固化与黑暗,还有宋凡平不屈的灵魂。
两个孩子跪在泥地上放声大哭,向着天空张嘴,哭着哭着,那声音像断了翅膀一样慢慢变低。
在那个夜晚,李兰泪如雨下,给宋凡平擦洗身体时累累的伤痕让他浑身发抖,几次都要爆发出强烈的哭叫被咽了下去,哭声一下去的时候,同时也昏迷了,她把自己的嘴唇咬得鲜血淋漓,谁也无法想象她是如何度过这个夜晚的,如何压制住自己如何让自己不要发疯,后来她在床上躺下来,闭上眼睛,她不是睡着了,而是在黑夜一样漫长的昏迷之中,等待日出的光。
不久之后,李兰也走上了漫漫阴间路,在茫茫幽灵里寻觅宋凡平消失的气息。一个是默默无闻的宋刚,一个粗暴又真性情的李光头,他们经历了从失去父亲到失去母亲。逝者已去,生者尤在。他们咬牙面对着苦涩的生活,也时常回忆童年吃过的大白兔奶糖,回忆宋刚从老家走大半天的路程来看李光头……
兄弟俩的日子虽不景气,但还是照着他们父母希望的那样过着,直到林红的出现,兄弟开始从情同手足到一刀两断而他俩的生活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宋刚失业在家,加上长期劳累,得了肺病,李光头在偶然中学会了经商,成了刘镇最富裕的人。林红是个刘镇出了名的女子,她美丽,优雅,在不同时期遇到了两兄弟,与深爱的宋刚结婚,却在宋刚不在家的夜晚想念李光头。
就像作者说的这就像人世间,有一个人走向死亡,可是无限眷恋晚霞映照下的生活;另两个寻欢作乐,可是不知道落日的余晖多么美丽。宋刚在走向铁轨的路上,第一次安静的欣赏刘镇,他幸福的呼吸着傍晚新鲜的空气,看着四周等待收割的稻子,有一条小河就在不远处流淌着,晚霞映红了河水,河水的霞光让他抬起头来。他看着日落时的天空,觉得天空比大地要美丽,红彤彤的落日挂在晚霞的天空里。浮云闪闪发光,层峦叠嶂般的色彩仿佛大海的潮水一样在涌动着。他感到自己看到了光,斑斓的光穿梭在天空里,而且变幻莫测。
他给妻子和兄弟一人写了一封信,表达着他真挚的情感和热忱的心灵,而林红和李光头在无限的追悔和自责中选择了最有价值,最能纪念宋刚的生活。
往事如远处皑皑白雪中的小路,看不清也碰不到,最能让人回味的是我在成为我们,你在成为你们后的沉思和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