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叔煮茶话当年（6）

1.路边的女婴

小女婴出生在贵州玉屏县小马区，出生时母亲难产大出血而死。

父亲罗肇文怕养不活她，打包打包放在了离家很远的大路边，他躲在暗处，祈求碰到好心人收养。

罗肇文长得高大，略通文墨，能行医走江湖。妻子的离世对他打击太大，面对小小的婴儿，他感到无能为力，只能狠狠心，希望女儿能遇见一个好人家。

一位善良的苗族女子路过，见这个鲜活的小生命孤零零放在路边，很是于心不忍，捡回家精心喂养了四年，并多方打听女孩儿的家人。

苗女终于打听到女孩儿的父亲罗肇文在四川省綦江县东溪区太平桥一带打鱼为生，她自家娃娃也多，想着应该让人家亲生父女团聚。

2.父女团聚

苗女送还女儿给罗肇文，罗肇文自然是感动落泪，悲喜交加。

本不该再次骨肉分离，无奈罗肇文一个粗鲁汉子，成天劳作在打鱼船上，又从来没有照顾过孩子，也无法分心照顾女儿。

罗肇文不懂女儿，没法沟通，时常把女儿弄哭，自己反而手脚无措。不得已，把她寄养在成平摊罗高二客栈。

罗高二只顾忙着做生意，除了不饿着女孩儿，哪管其他？

短短几个月，女孩头发枯黄蓬乱，衣衫褴褛又脏又臭，破衣破衫上爬满了虱子跳蚤臭虫，那模样儿比最倒霉的叫花子还不如呢，人人见了都说可怜。

3.又遇好心人

一天下午，罗肇文带女儿去罗高二客栈隔壁小馆子吃饭。那个餐馆是润生外婆家开的。

润生外婆见小女孩本来长得清秀，却浑身上下脏兮兮得没得眼睛看，知她是个没娘的孩子，顿生恻隐之心。

她帮小女孩儿洗头、洗澡、剪头发、蓖虱子，一阵收拾，女孩儿浑身舒坦像变了个人儿似的，凄凄惨惨抖抖索索的小丫头，一下子变得伶俐活泼起来。

孩子的眼睛是雪亮的，自然明白谁真心待她，她从此依恋润生外婆，不想离开了。

罗肇文在这一带打鱼也有些三四年了，知道润生外婆是很受人尊敬的“黄幺娘”：能干，和气，仁义，经常帮人救急解难。

罗肇文思量再三，准备把女儿托付给她。润生外婆一来喜欢那女孩儿，二来体谅罗肇文生计艰难，满口答应了。

小名儿“怀二”的小女孩有了新家，有了温暖，不再受先前罗高二客栈的那些洋罪了。

润生外婆对她很好，吃饱穿暖还爱干净，小怀二健健康康不生病了，不再面黄肌瘦了，以前乱蓬蓬像稻草一样干枯的头发，也渐渐地长成了青秀黑发。

4.怀二又有了妈妈

润生伯母去赶东溪场，见到可爱的小怀二，打听是谁家女儿？

外婆知道女儿流产后再无生育，也想女儿有后。母女商量再三，外婆就跟罗肇文说起，想要怀二做她亲外孙女。

罗肇文一听，爽快应承：“黄幺娘，我信得过你。黄大姐喜欢我家怀二，那是缘分啊！你看我一个人，成天在河上飘，没给她一个安身的地方。你们愿意领承她，给她一个安稳的家，那是她的福分，从此我也放心了！”

就这样，怀二跟着润生伯母来到水井沟，做了伯母的大女儿，改名祥芬。

5.辍学

祥芬也上过学，才读到二年级，因为胆子大，惹了祸，被伯父揍了一顿。祥芬伤心大哭，跑回东溪外婆家，再也不回来。

伯父伯母大闹了一场。

伯母亲自去东溪，好说歹说把祥芬接回来。祥芬从此辍学。

6.保护伞

队里有人说，孩子不是自个儿亲自养大的，就没感情，所以下手就狠。润生也有了心里阴影，也怕伯父这样对待他。

润生母亲曾说过，如果敢这样打润生，她就抱回去自己养。

母亲丢下的话，像一把保护伞保住了润生，但也伤害了伯父伯母对润生的亲热劲儿。

当润生无意中闯了祸犯了错，伯母只是一个劲儿叹气：“唉！不是亲生的，终究隔层皮，打不得，骂不得……”

一个夜晚，伯父伯母切红苕片，准备第二天晒红苕干。

润生在他们面前串来串去，差点儿打翻桐油灯。伯父生气了，举起菜刀晃悠一下：“不忍气，我给你一刀背！”

润生从来没见过伯父如此瞪眼发怒拿刀威胁，一下就吓傻了。

伯母怒不可遏：“你要敢打润生，我跟你拼了！”

备注～

本故事来自明叔的回忆录《平凡人生》。明叔是生在旧社会长在新中国的老革命，当过兵，扛过枪，一生做了许许多多有意义的事儿。

后续故事，且听简子细细道来，欢迎你阅读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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