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惊悚]寄魂者(18)逃出生天?
都市的灯红酒绿并没有麻醉他们的神经,遗忘他们过去。反而入睡后,时常被那种令人惊悚的场景和同伴那惨死的画面吓得从梦中惊醒,大汗淋漓。
刘志和坐在照镜子前,看着镜子中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自己,说不出的厌恶,说不出的面目可憎。
他以前也常照镜子,觉得那清秀的面庞下阳光般的笑容是夏天最美的风。而现在那镜子中的笑容,笑的那么奸邪,奸邪的想要抽离自己灵魂一般。
房间内,灯光幽幽的打在那面镜子上。镜子里面的那个人似乎在笑,那种六月寒彻骨的冷笑。
"你看看你现在的这个样子?",那镜子中的人似乎在嘲笑着他,嘲笑着他的懦弱,嘲笑他的惶恐。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刘志和冲着镜子里面的人吼道。
"哼哼哼...",镜子中的那个人冷笑道,"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不......不,你不是我,你不是我",刘志和激动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惊恐的指着那面镜子中的自己。
"你连你自己都敢承认,干脆让我来取代你得了",镜子中的人奸笑道。
"你走开,你走开",刘志和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再不去看那镜子。
"志和,志和,你怎么了?",钟楠冲进房间,看到刘志和痛苦的蹲在地上,忙蹲下扶助他。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刘志和面露恐惧和痛苦的表情,拉着钟楠激动的说道。
"什么......什么来不及了",钟楠一脸懵逼的看着刘志和。
"不.....不......不",刘志和惊恐的看着那面镜子。
钟楠忙转头看向那面镜子,镜子中只有自己的模样,并没有感受到什么特殊的情况。不解的看着刘志和。
"志和他怎么了?",听到动静之后,上官云也走了进来问道。
"没事,可能是做噩梦了",钟楠安慰道。
两人将刘志和扶了起来,躺到床上。
"自思铭镇回来,他就变成这样了,也不知道......",上官云抹了抹眼泪,忧伤道。
"你放心吧,无论如何,无论想什么办法,我们都要治好他",钟楠拍了拍上官云,安慰道。
自从思铭镇回来后,他们三个就搬到了一起住,为了有个照应,而且能帮助他们克服从思铭镇回来以后的那种恐惧。他们的情况,他们的遭遇没法向外人说道。而且明胖和苗晓的情况他们还得去圆那撒过的谎。
由于明胖和苗晓在思铭镇的死亡,他们编造了一些列的谎话来瞒过他们的亲人朋友!
对公司这边,他们选择的理由是,明胖和苗晓出国深造了,完全裸辞。而且他还找人仿写了他们俩的笔记,提出离职说明。
对于他们的家人和朋友,他们给出的理由是,公司委派,出国公干,并且苗晓和明胖陷入爱恋,出国旅游,过二人世界。
事情远比想象中的可怕。无论是寻医问药,还是神婆道士,都不见效果。眼见着刘志和一天天比一天严重,两人却束手无策。
渐渐地,这种情况也出现在上官云身上。这不得不让钟楠感到恐慌,他不知道这种情况会不会发生在他身上,什么时候发生在他身上。
这种夜夜在恐慌中度过的日子,折磨的他噩梦连连,神经衰弱。
可是后来他发现他并没有出现"照镜子"这种诡异的行为,他以为自己能幸免于难,生活也趋于平常。但当他在论坛上再次看到"思铭镇"的时候,所有的痛苦记忆如波涛一样席卷而来。他觉得自己不能这样坐以待毙,更不能再这样沉沦下去。他需要这么一个人,当做他倾诉的对象,他更希望能有人帮他从那种恐惧中走出来。
所以,当他和黄天念网上聊天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人正是他需要的。
看到他那真挚的目光和期盼的眼神,黄天念笑了笑。
看到黄天的笑容,钟楠阴霾的内心中,仿佛出现了一个太阳,那太阳正在慢慢的驱散他心中的阴霾。
等到钟楠心中平静了下来,黄天念问道,"如果,我要再去一次思铭镇,你愿意带着我去么?"。
"什么!",钟楠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他虽然在笑,脸上却很诚挚,眼神却很坚定。仿佛他想要做什么事情,无论千难万险,刀山火海他都会义无反顾。
黄天念点了点头。
"你真的要去?!"。
黄天念又点了点头。
"好,我愿意",钟楠有点激动的说道,"你知道我等这个等了多久么?真的,谢谢你相信我"。
钟楠紧紧握住了他的手,握了很久,久到黄天念的手都被攥麻了。钟楠仿佛感到自己有点失态,忙抽回了手,不好意思的冲着黄天念尴尬的笑了笑。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放晴了。
黄天念走出这家压抑的咖啡馆,抬头看了看天边那探出脑袋的月亮。月光轻柔的洒在街道上,似乎在抚慰着这雨后受伤的城市。
"嘟嘟嘟",黄天念掏出手机,李雨欣打来的。
"喂,怎么了?"
"天念,胡海出事了,你快来吧",电话那头传来李雨欣焦急的声音。
黄天念顿觉不妙,忙加快了速度。
等黄天念赶到胡海家的时候,就看到胡海像热锅上的蚂蚁,在门口徘徊着,焦急等待着。
"怎么了,胡海?",黄天念走进门口问道。
"哎呀,大哥,你可算来了,你快进屋看看吧,我爸他......",还没等胡海说完,黄天念就窜了进去。就看到胡海的父亲被绑在床上,傻傻的笑,不知道犯了什么忌讳。
黄天念一看他那双眼,心中就咯噔了一下。那眼神中藏着一丝丝诡异和邪恶,他在低声的说些什么,如电波一样,但异常刺耳。
黄天念捂住了耳朵,看向了梳妆台。梳妆台上摆放着梳妆打扮用的一些东西,其中包含了胭脂水粉,眉笔梳子,还有一面镜子!
以黄天念站着的角度,什么都看不到,镜子中只出现自己的下半身。于是他坐在了凳子上。
其他人看到他坐在了镜子前,都替他捏了一把汗。胡海的父亲就是坐在镜子前,才会出现那种自言自语的情况。谁知黄天念居然这么胆大,直接就坐在镜子前。其他人屏气凝神等待着,等待着发生那种奇怪的行为。
黄天念坐在镜子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在支配者他。让他拿起桌子上的梳子和胭脂水粉,打扮起来。黄天念极力的控制着自己,那镜子中的他在笑,笑他这种毫无疑问的反抗。
镜子中的他,似乎渐渐的占据了上峰,慢慢侵入了黄天念的灵魂深处。
黄天念目光有些呆滞的坐在镜子前,一动不动,也没有胡海父亲那种自言自语的那种行为。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没人敢上去打扰他!
只有李雨欣见到过黄天念对付这类魂魄的方法和手段。
这种入定的方式叫做,"引魂"!
寄魂者会使用一定的媒介,来让其他魂魄上身。这种媒介都是寄魂者常用的方式,例如常见的引魂针。
引魂针,长三寸,锡银材质,淬火打造,然后用迷藤之花的液体浸泡七天,成青红色,便可用来引魂之用。
而迷藤之花只产于传说中的死魂之城,那是只有死者才能进入的地方。
在黄天念的身体中现在有两种魂魄,那入体魂魄刚进入时,还在暗自庆幸,自己又找到了新的寄体。但当它见到黄天念的本体魂魄时,就知道自己错了。
本体魂魄是怎样的强大,相之于湖泊与江海,卵石与高山,萤火与皓月,自惭形秽!在本体魂魄面前,显得那么渺小,那么无助!
"你来了",那远处传来低语声,那低语声压迫的自己抬不起头。
在它面前,它只能低声下气的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你既然生为离体魂魄,就该知道天道轮回,人魂两疏,为何还这般顽固不化,祸害人间。难道不怕魂飞魄散么?"
"我……我也是没办法,我也是受制于人"。
"放肆,在我面前还敢诡辩",本体魂魄怒视道,"即便你是被其他人利用了,但这种力量并未得到过加持,你本能突破自己的束缚,虽说不能自行离去,但不至于破坏宿主的正常生活,你还不是为了贪恋这宿主的身体,达到自己轮回不灭的目的"。
在本体魂魄强势压迫下,入体魂魄哑口无言,"我……我……"。
"我且问你,你是如何被打入这人的身体中的",本体魂魄问道。
"我本是思铭镇的一个普通镇民,在一次田耕时,一不小心误入一个山洞。我也很好奇,在这里住那么多年并没听说过这里有什么山洞。掉进去之后,就有人打晕了我。等我醒来时,就发现自己被绑在石床上。我感觉到本体意识在一点一点的衰弱。我很惊恐,本体死亡就意味着我也要魂飞魄散,不存于世",入体魂魄回忆道。
"这倒不假,一旦本体非正常死亡,灵魂也会有残缺,灵魂不会经历它该有的生长阶段,这种脆弱的灵魂在渡劫之门时,只能魂飞魄散",本体魂魄道。
"你记得那人的模样么?",本体魂魄问道。
"看不清他的模样,只知道他穿着黑袍,头上用帽子遮住,看不到脸。让人印象深刻的就是他那让人汗毛直立的笑声。我本以为本体死去,我就会飞往渡劫之门,谁知道那人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竟可以将我完整的提取出来,并保存在一个新的物体上。我就这么一世一世的被保存了下来。当然我知道这种方式有违天道,有违鬼途。但那已不是我能控制的了,后来,慢慢的我就习惯了这种方式,还有点依赖。通过这种方式,我可以达到轮回不灭的目的",入体魂魄颤颤巍巍的说道。它的所有想法在本体魂魄面前,赤裸裸的暴露无遗,一点隐藏的地方都没有。
"嗯,我知道了。你现在可愿意离开!",本体魂魄表情严肃的问道。
"我……我愿意",入体魂魄虽然有点不舍,但是以这么强大的魂魄看,它的本体一定是个道行高深的寄魂者,如果自己不知好歹继续留在这里,本体一定会使用其他的方式迫使它离开,到那时只怕不是魂飞魄散那么简单了。
"嗯,还算你知趣,我一定好生超度你,减少你在渡劫之门所受之苦",说完本体魂魄一挥手,一道金光打来,入体魂魄被驱离出本体。
这时,黄天念缓缓恢复了过来,他看着镜子中的那个他。
"胡海,给我找两张黄纸,一杯水,火机,一个干净的玻璃瓶,幔帐上的红绳",黄天念吩咐道。
"其他人帮我把胡叔叔固定到凳子上",黄天念起身走向了胡海父亲。
在几人的帮助下,他们将胡海的父亲固定在凳子上,两人按住他的腿,两人固定住他的身子,他的双手被绑在背后,还有一个人固定住他的脑袋,让他的双眼始终对着镜子。
一切准备就绪,黄天念将黄纸点燃放在杯子中,黄纸燃烧之后化在了水中。黄天念将幔帐红绳的一端拴在镜子上,一端拴在胡海父亲头上。左手端起了水杯,右手张开,大拇指压住中指,嘴中振振有词,念完喊到,"皇天以至,众魂退去"。右手用力在胡海父亲后脑勺用力一弹,那镜子似乎动了一下。黄天念将杯子中的水全喝到嘴中,对准那面镜子均匀地喷了上去。
他将杯子放在桌子上,拿起瓶子,将瓶子放在镜子的一个开口处,咬破右手食指和中指,双指贴在镜子上,由镜子的下端往上按压,就像我们贴膜时挤泡泡一样。只见一缕青烟从镜子中飘向那瓶子中,看到时机一到,黄天念收手,将咬破的双指贴在瓶口,然后用瓶盖封住。
这时胡海的父亲抽动了一下,头低了下去。
"怎么样?",李雨欣问道。
"没事的,他只是魂魄离体后,一时不适应,有些虚弱,所以会进入睡眠状态,等他睡醒了就没事了",黄天念笑着说道。他将手指放在杯子中,一会儿,手指不再流血。
"我爸爸他怎么样了?",胡海看到这一切觉得不可思议,黄天念的这一系列动作跟神婆巫棍差不多,但看到他那轻松的表情和温暖的笑容,就觉得好像没什么事了。
"你先准备点吃的,我估计叔叔醒来,肯定满屋子的找东西吃",黄天念幽默的笑了笑。
"好!那你们呢?",胡海问道。
"我们吃过了,更何况这种情况我们也吃不下去",李雨欣接道。
"奥,那好,改日请你们吃大餐",胡海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月光轻柔的打在街道上,现在接道上只有寥寥的行人和那街边的路灯。那路灯下两个被拉长的身影并排前行。
"你今天去咖啡馆收获怎么样?",李雨欣挽着黄天念的胳膊,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就像那天边的星星一样。
黄天念转头看着她那清澈的眸子,调皮的笑脸,嘴角微微一笑,"想听么?"。
"嗯,想听,你快说嘛,别卖关子了",李雨欣撒娇道。
黄天念将咖啡馆中钟楠告诉他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刘雨欣说了一遍。
谈话间,他们便到了李雨欣家楼下。
"你真的打算要去那个诡异的地方?",刘雨欣有些担忧的问道。
"恩,去肯定是要去的",黄天念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道。
"既然要去一定要做好十全的把握,少一分把握都不行",李雨欣还是有点不放心。她知道黄天念并不是那种粗枝大叶的人,他想要去做什么事情,总会做好万全的准备。但是从这个故事中,她能感觉到有些东西并不是做好准备就能安然无恙的,比如那些大头尸胎,她还是没有什么办法去应付。还有那刻意被人操纵的镇子,也是会令她束手无策的。
黄天念看出了她的担忧,用手整了整被晚风吹乱的秀发,"你放心,我才不会打无把握的仗呢,明天你就知道我的秘密法宝了",黄天念神秘的笑了笑。
"什么秘密,你告诉我嘛?"
"不行,天机不可泄露,你现在能做的就是回去好好睡觉。明天我们可能要跑断腿",黄天念刮了刮她的鼻子说道。
"嗯……好吧,那我上去了",李雨欣一副不舍的模样,转身上楼。
看着五楼的房间亮了灯,窗子被打开,黄天念冲着楼上招了招手,然后转身走了回去。
现在已经十一点了,晚风有点凉了,黄天念裹紧了外衣,走进了那深深地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