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随笔故事

梦见奶奶

2017-05-21  本文已影响60人  沐阳燕

这些天,总梦见奶奶。

梦见她还和先前一样,在自家的老房子里忙来忙去。花白的头发上还带着那只黑色的发卡,洗的透明的棉布衫子浸了渗出的汗水,略略贴在背上。黑色的人造棉裤子,钥匙别在一边,随着走动在腿边晃来荡去。

老房子是木质的地板,很有些年头了。据说是苏联为给他们来此的专家居住而建。后来专家们回国,房子空了下来,单位分给了爷爷。

于是我一出生便在打了蜡的明净的朱红色的木地板上或爬或滚,不硬不冷。

奶奶常端着刚蒸的一碗蛋羹,坐在门口,口里唤着:“谁吃蒸蛋糕哩?谁来吃哩?”

我立即丢下手里的皮球,扭身跑到门口,奶奶就用那只印着黄色帆船的瓷勺挑起一点喂到我嘴里。黄色的帆船嵌在勺子里,颜色金黄和碗里的蛋羹一个样。我以为没有吃干净,噙着勺子吸了又吸。

奶奶盯着我的吃相,乐了,“啊呜~~好大一口!是大老虎吧!”我于是吃的更加起劲,嘴张成了小碗,汤水流到腮边。红白条的毛巾围在了脖子上,带着檀香皂的清香。屋里华生牌的电扇嘤嘤地唱,木制的座钟滴答作响。

窗外的知了喊了一天,此时在黄昏的余晖中抓着柳条随风荡漾。胖胖的幼蝉已经准备出洞,它们爬向哪里,哪里就是孩子们的天堂。

厨房里飘来粽子的清香,碧绿的粽子在大锅里挨挨挤挤,互不相让。我吸溜着鼻子,抱住奶奶的腿,出神地望。她腰间的钥匙垂了下来,恰好贴在我脑门上,冰凉冰凉。

我醒了。

翻日历,又快端午。想奶奶的最后,她勉强张开嘴吃过一口母亲喂的粽子,后来就进了ICU,再没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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