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下来
《奇风岁月》,也是一本厚厚的书,五百多页,但是好看,好看,特别好看,有很多惊险刺激的画面,好久没有这么过瘾地读小说了,有时候会想,如果在结婚后没有孩子的那段时间,或者结婚前,或者更早,学生时代,我有的是时间,能读到这么多好多的作品,那该多好……世界上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如果。
不过至少,我没错过。
读到这段话,印象深刻,是科里做梦,梦见得癌症去世的老师,和他说的话:
“把所有的事都记下来。”她说,“无论什么事都要尽量记住。你一定要好好记下你活过的每一个日子,一定要记得某些事。而且,你一定要好好珍惜那些记忆,因为那真的太珍贵了。科里,那些记忆就像一扇扇的门,他们是你的老师,你的朋友,甚至是你的教练。每当你看到某种东西,不要光是用眼睛看,要用心去看。当你体会到了,你就把它写下来,这样一来,别人就有机会体会到你感受到的一切。太多人活了一辈子却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体会到,对一切浑然无觉。科里,你认识的人,见过的人,绝大多数都是这样。也许他们曾经有过某些奇妙的经历,可是他们却从来不曾多看一眼。然而,科里,如果你愿意,你可以活一千辈子,体验每一个人的生活。如果你愿意,你会有机会看到很多人。那些人,尽管你并没有真的亲眼见到,但你却能够跟他们说话。你会有机会去很多地方。虽然你并没有真正去过,但你却能够身临其境一样去感受。”
用文字,用相机,去记录那些走过的路,活过的日子。这也是我写作和拍照的原因。
一天,一月,一年,十年,当记忆褪色,模糊不清,可以凭着这些文字和影像,又重温了当年的一切,就仿佛我们又活了第二辈子。
今天我抱着老二,忙不迭喊着:抱不动了,抱不动了。他说:我去称一下我现在多重。
他打开楼梯下的柜门,只听砰的一声,体重计从一个一米多高的洗地机盒子上面载下来,上面一块玻璃立马开花,四散开来。
我心里暗暗骂着:你这双瘟手。
看到好好的体重计就这样四分五裂了,肉疼。小时候的我,打破一个碗,都是要被痛打痛骂的,所以见不得东西被损坏,抓心抓肝地难受,好好的一个东西,就这样被摔坏了,你难道就不能小心一点吗?总是这样毛手毛脚,不懂得珍惜东西……抗拒这种意外的发生,无法接受它就这样发生了,从无力改变事实到抱怨孩子。所以把孩子们捡的几袋石头(就是体重计掉在石头上才碎掉的)和木棍,恨恨地一股脑儿拿出来,恨恨地命令老二:都给我拿出去扔了,捡回来,全塞在柜子里,搞得里面乱七八糟的。
同时脑袋里有一个声音冒了出来:事情已经发生了,无可挽回了,生气有什么用了?能改变事实吗?想点能做的。
我和老二说:用你每天跳绳攒的钱来赔这个电子秤。他满口答应了,一天一块,跳100天,攒钱买一个新的。
事情有了新的推进,没有一直纠缠在为什么会发生这件事里,而是往前走了一点,我的火也渐渐消散了。
所以面对滚滚而来的情绪,自己很容易纠缠不休,一直困在这个事情里。越想越气,像生气的菲菲一样,像一座快要爆炸的火山。好在她跑出家门,离开了那个爆发地,转移了场地,她爬到一棵树上,微风轻轻吹拂着她,看看山,看看海,她来到一个更广阔的世界,从自己那个小小的世界里跳脱出来,融入了一个更大的世界,这个世界有那么多东西可看,可想。丰富的外部世界安慰了她。
快速离开,转换场地。
潮水褪去,留下美丽的贝壳。
这是今天下午的天空,狂风大作,乌云密布,仿佛一个巨大的怪兽即将跑出来,一转眼,又云散了,世界明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