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影·大鹏》专访:我不是你想象的大鹏
他曾是搜狐的⼀名互联⽹编辑,他也做过主持⼈,他还是⼀名演员,他也⼼怀⾳乐梦想。⽽现在他以导演的身份,已经拍摄完成了⼈⽣的第⼆部电影——《缝纫机乐队》。《屌丝男⼠》让他获得了超⾼的关注,也被贴上了“屌丝”的标签;他执导的⾸部电影《煎饼侠》获得了10亿票房,使他成为当年的院线⿊⻢,但也被冠上了“⼀夜成名”的标签。这样⼀位既获得专业和市场认可,同时⼜具有⼈⽓与争议的导演,究竟是⼀个什么样的⼈?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逐影》终于在798的一家黑胶唱片店里迎来了大鹏导演。他带着黑框眼镜,身穿格子衬衣,以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走进我们的视线。而在之后长达两个小时的访谈中,我们更感受到了他对“屌丝”标签的深刻理解,了解了他在《煎饼侠》背后的拍摄秘辛以及对新作《缝纫机乐队》寄予的期望。
一路走来,他和所有的北漂青年一样,凭着自己的执着与坚持在梦想的道路上勇往直前。即便拥有了如今的成绩,他依旧不忘初心,对导演这份工作心怀敬畏,“导演是很高尚的职业,我会尽可能地让那些梦境变得更加美好。”
《屌丝男士》崭露头角 网生代的成功逆袭
“‘屌丝’这个词汇对我来讲是一种安全感”
很多人都是从《屌丝男士》开始认识和喜欢上大鹏的。那个带着黑框眼镜的普通男青年,总是幽默地出现在镜头前,扮演着一个个陷入尴尬境地,被生活逼迫的小人物。那些捧腹的段子对当时的大学生和白领人群有着很大的吸引力,它们就像夏日里的冰镇可乐,让大家能暂时撇下生活的苦闷放肆大笑。这是属于大鹏的魔法,他能用不到20分钟的时间释放观众的焦虑。
德国喜剧《屌丝女士》是《屌丝男士》的灵感来源,剧中新奇的喜剧表现形式给了大鹏很大的启发。他好似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和他的团队一起创作了一系列有趣的喜剧桥段。“我的目的性很简单,就是用一切简单粗暴的方式让大家迅速的知道我。”
大鹏做到了。《屌丝男士》一经播出,便迅速爆红网络。大鹏更是在当时尚不景气的网络剧市场中脱颖而出。然而,大鹏饰演的屌丝形象太过深入人心,很多人因此将“屌丝”和大鹏本人划上了等号。
好友柳岩还记得,当年大鹏因为《屌丝男士》而走红后,在宣传新书或参加校园活动时,总有喜欢他的粉丝说,“大鹏你屌丝一点嘛。”或者“大鹏,你演一个《屌丝男士》给我们看看,你这样我们不习惯啊。”
很多人以为“屌丝”这个标签对大鹏来说是一种困扰。但大鹏对此却看得十分淡然:“我觉得必须接受,这说明我塑造的银幕形象挺成功的,所以这对我来讲是个好事。我现在所从事的工作,获得的关注其实早已脱离了那个词汇本身。但‘屌丝’让我充满安全感的是,它证明我是一个没有特别大公害的人,大家都觉得我像邻居一样普通,这种普通也是我希望大家对我的一种看法。”
“屌丝”这个标签是大众赋予大鹏的印记,但只有大鹏自己清楚,这个词对他的真正含义。在经过了那么多赞誉和争议之后,对于大鹏来说,是否揭掉“屌丝”的标签已不再重要。他在《屌丝男士》中对小人物的幽默演绎,加之他励志的个人经历,让人看到了“屌丝”更为积极的一面,给同样挣扎在生活边缘的人们带来慰藉和欢乐。而《屌丝男士》创造的超高纪录,也已足够证明大鹏对小人物的观察入微和冷暖感知,更为他开启了执导院线电影的大门。
《煎饼侠》“一夜成名”荣誉与争议双重夹击
“我那一夜可能还没来。”
2015年是这几年来中国电影市场发展最蓬勃的一年,也是喜剧电影最为风光的一年。多部国产喜剧片轮番刷新票房纪录,受到许多观众的追捧。大鹏更是凭借着《煎饼侠》优异的票房成绩,迅速跻身为一名拥有10亿票房的商业电影导演。这是大鹏从网络成功走向大银幕的标志,同时这样的成功也与《屌丝男士》息息相关。
由于《屌丝男士》话题度的不断飙升,这个IP很快便吸引了投资方的注意力。新丽传媒找到大鹏,希望由他主演《屌丝男士》的大电影。尽管当时大鹏和编剧一起讨论了好几个有趣的故事,可大鹏觉得这些故事换任何一名优秀的喜剧演员出演都可以成立,“我没有办法迈出那一步,我找不到那个答案为什么是我。”也许就是命运使然,最终大鹏决定亲自操刀这个项目。他创作了一个新故事《煎饼侠》,沿用《屌丝男士》中明星实名出演的形式,以拍超级英雄电影作为故事的框架讲述小人物的奋斗史。
然而,《煎饼侠》在筹备初期就不被看好,很多人都怀疑一位非科班出身的网剧导演是否真能在大银幕上带来什么惊喜。对于质疑,大鹏能做的,就是见招拆招。为了能邀约到更多明星,大鹏除了动用自己积累下的人脉,还勤勤恳恳地为写了很多封信邀约明星,但还是有不少人拒绝了他。
吴君如是第一个接受大鹏邀请的人,她看了《屌丝男士》后非常地喜欢,更把他推荐给了周星驰和刘德华。大鹏也因此机缘去拜会了自己的偶像星爷,“他把我关在香港,跟他一起讨论了几天《美人鱼》的剧本。后来,他邀请我出演电影,并让我成为他导演组的成员,这对我真的有很大的吸引力。但他的电影是10月份开机,我的是9月份开机,没有办法,这件事就错过了。”
除此之外,大鹏还曾计划邀请过刘德华,希望他能压轴现身,但刘德华告诉大鹏,他对塑造自己没有明确把握。大鹏很理解,于是又在吴君如的引荐下,转而向“古惑仔”发出邀约。
在《煎饼侠》的电影结尾,郑伊健、陈小春、谢天华和林晓峰一起出场的画面惊艳了不少观众。为了这个意想不到的彩蛋,大鹏独自一人拿着《煎饼侠》的剧本、场景图、故事板去香港与他们的经纪人们洽谈。由于分属不同的经纪公司,要聚齐“古惑仔”的四名成员非常困难,“一直到最后拍摄时,‘古惑仔’中还有艺人在和我们谈,因为中间存在各种各样的问题。但我跟当时所有的小伙伴们说,我们只要那个结果,一切代价都可以接受。”
演员的邀请不过是《煎饼侠》拍摄过程中的其中一个“疑难杂症”,还有更大的困难摆在面前。因资金限制而无法达成的场景需求,大鹏践行了电影里的一个关键词:蹭。例如《煎饼侠》中的婚礼戏码借用了制片人陈祉希好友的婚礼。另外女主袁姗姗出场时,背后走动的人群其实是电影《师父》的200个群演。
“真的特别有意思。”大鹏笑着说。如今再说起这些插曲,他依然觉得那是《煎饼侠》拍摄时特别有趣的小花絮,但他的口吻中还是带着几分遗憾。
成本的局限并没有让大鹏降低对影片质量的要求。他将更多精力投入到拍摄中去,力求让电影变得更完美。在《煎饼侠》拍摄的60多天里,有52天都是大夜戏。连续十几天里,大鹏每天或许只能睡上3到4个小时。可以说忙得黑白颠倒,不可开交。好友乔杉(《煎饼侠》《缝纫机乐队》演员)很佩服大鹏:“他这个罪一般人遭不了。”
拍摄拼命,到了正式宣传时大鹏依然很拼命。为了让《煎饼侠》被更多的人看到,片方采取了铺天盖地的地面式推广。大鹏一行人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走遍了中国的31个城市,跑遍了300多家电影院,而他也在这个过程中烙下了恐电梯的病根,“那段时间挺难过的,每天早上基本都在五、六点钟醒来,然后坐交通工具去下一个地方,而且一定是要在11点之前赶到另外一个城市。做好自己的准备之后,就要在那个城市跑各个影院。”除了疯狂的路演,大鹏还不忘用别的方式为电影制造话题。他在中关村附近支起了煎饼摊,这种方式简单又博眼球,关键是观众都觉得很有趣,大鹏也因此成了所有人眼中的营销好手,
创意营销、搏命式路演、不分昼夜地拍摄,为了《煎饼侠》,大鹏已经做出了自己能做的所有努力。然而,伴随着影片上映后热烈的市场反馈,质疑声以更凶猛的势头再次席卷而来。
陈祉希记得,有位导演曾在某个场合说《煎饼侠》根本不算个电影。“他回来跟我叨咕了好几天,他说,我拍的电影真的不是电影吗?我要怎样才算是好好拍电影?”那句话让大鹏很受伤,他告诉陈祉希,他要去多看电影多学习,他要知道别人这么说的理由。
在结束《煎饼侠》的所有工作后,大鹏出演了《西游伏妖》、《我不是潘金莲》、《摆渡人》、《奇门遁甲》等多部知名导演的影片,并监制主演了《父子雄兵》。在这期间,大鹏一边向前辈们取经,一边为他的下⼀部电影积蓄能量。
经过两年的不断学习和沉淀,当大鹏再次审视那些不好的评论时,他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心态。为了配合新片《缝纫机乐队》的宣传,大鹏参与了某平台的访谈节目,节目方就选取了网络上关于《煎饼侠》的一些评论让大鹏进行反驳。
“我就一条一条读,后来他们就叫停了,说大鹏老师你不用那么认真。我说我挺认真的,他们说得还挺对的,我没有办法反驳。他们说的一切我都认同,我怎么去调侃反驳呢?我觉得评论里说的都有自己的立场,比如说大鹏的电影没有电影的质感,粗制滥造的场景,然后没有主线的逻辑等等,我觉得说得都对,我认可这种说法。”说到这些的时候,大鹏的表现很坦然。
大鹏因为《屌丝男士》一夜成名,如今还因为《煎饼侠》成为一名10亿票房的导演,但是大鹏依旧觉得:“我那一夜可能还没来。”似乎在大鹏心中,自己还是那个从集安小镇走出来的普通青年,和戏里戏外的小人物一样,还在不断为自己的梦想努力。
《煎饼侠》纵然有着诸多的不足,但是追逐梦想的主题才是这部影片最可贵的地方。大鹏用自己的真实经历和感受,为银幕前的每一位观众描绘了一幅小镇青年在大都市里拼搏的图景,恰如其分地击中了游子们的心。他用他的电影告诉所有人,即使没有资源和背景,通过自己的努力同样可以实现梦想。这也是大鹏的电影最打动人心的地方,也无疑让人更期待他的最新作品《缝纫机乐队》。
《缝纫机乐队》为梦想狂奔 做自己的英雄
“导演是很高尚的职业,我会尽可能地让那些梦境变得更加美好。”
对大鹏个人经历略知一二的人大概都知道,大鹏是为了实现自己的音乐梦才来到北京的。但在早年,音乐总是对他很残忍。签约音乐公司被欺骗,想做酒吧歌手被拒绝等等,经过几番兜兜转转,大鹏才曲线救国成为搜狐音乐频道的编辑。当他能拿起导筒拍摄一部和音乐有关的电影的时候,许多人猜测这和他未曾实现的音乐梦有关。但他却给出了否定答案。他的目标已悄然转移,如今的他更想专注于做一名职业导演。
追溯拍摄《缝纫机乐队》的机缘,还要说回2015年10月。广电总局组织管虎、徐峥、韩延、李玉还有大鹏5个人去好莱坞交流学习。当时他们来到了一个混音棚,一位混音师向他们展示了他正在制作的黑人音乐传记电影。开场5分钟,大鹏看到一位黑人歌手在舞台上表演,吉他、贝斯,还有各个位置上的声音扑面而来,画面和音乐的完美结合让大鹏深受感动。那一刻,就是他决定拍摄《缝纫机乐队》的时刻。
因为《煎饼侠》的成功,这一次大鹏终于不用再为资金发愁了。但与此同时,这也意味着影片格局的变化,挑战也就随之而来。在影片中,摇滚吉他建筑是摇滚青年们和市政府之间矛盾的源头。为了满足剧情和画面的需要,大鹏得到了家乡政府的大力支持,在城市的广场上建了一座22.86米高的吉他雕塑,光是建造的费用就花了数百万,“我觉得宁肯吃得不好,宁肯住得条件不好,但是在画面内的东西不要省钱。”
有了当地政府的帮助,为《缝纫机乐队》的拍摄提供了很大便利。不过集安作为一个边陲小城,当地人民对拍戏几乎一无所知,招募群演就成了一个大难题。“但最让人感动的是那个城市开始自发地形成一个内循环。他们以社区为单位开始展开报名进行筛选,有的社区还要表演节目。”
片中最大的场景,是一场5000人的演唱会。缝纫机乐队的一行人就站在大吉他前为台下的观众歌唱,“5000人不只是在那站着,他们还要跟随我们一起表演。东北的天亮得很早,每天3点12分天就亮了。我们就从晚上8点开始拍,拍到了(凌晨)3点12分。特别感动的是,我们拍了8天,他们大部分居然都能够坚守在那里。”
谈到那场演唱会的戏时,大鹏异常地兴奋,兴奋中又透露着几分自信。在《缝纫机乐队》之前,他从未掌控过5000人规模的大场面。这份从容和冷静大多源于他近两年来从未间断地学习和吸取经验。制片人陈祉希将大鹏的进步都看在眼里,用她的的话来形容,大鹏已经有了“飞跃式”的变化。
在做后期的过程中,屠亦然(《煎饼侠》《缝纫机乐队》剪辑师)也明显感觉到,从《煎饼侠》到《缝纫机乐队》,大鹏的电影感已经越来越明显,而且对自己的表达意愿十分节制,没有新导演那样的生涩感。赵英俊(《煎饼侠》《缝纫机乐队》音乐总监)也很有同感:“他不固执,他不刻板,他懂得看大局。”
其实,在一个导演的漫长的职业生涯里,变得更加老练、更加自信是一个必经的过程。尤其对大鹏这样拥有强大执行力,并时刻自我反思的导演来说,这种成长是呈指数式飞速上涨的。但是大鹏的初心始终不变,为观众造梦依旧是他心中美好的愿望:“导演是很高尚的职业,我会尽可能地让那些梦境变得更加美好。”
是的,大鹏还是那个大鹏。直到今天成为电影导演,迎来自己的第二部电影作品,他依然是清醒的。他总在不断学习,为自己划定可实现的目标,脚踏实地地实现自己的导演梦。而之前那些并不认可《煎饼侠》的声音,已经成了他继续前进的动力。他比过去的任何时候都更主动地去做选择,更主动地把抽象的想法化成五彩斑斓的影像。《缝纫机乐队》的诞生就是最好的证明。
采访精选
MC:《屌丝男士》是为了结合市场需求而诞生的吗?
大鹏:我并不了解市场,截止到现在我都不了解市场。看到现在市场上的电影,看到他们呈现出来的各种各样的成绩,我觉得我永远都不会了解市场。我只想把电影做好,甚至都不会让那些所谓的数据指导我。我觉得一个创作者本身要有一种骄傲。大家为什么喜欢看《屌丝男士》?是因为有人做了《屌丝男士》,才会有人看,而不是因为大家喜欢看,才会有人去做。所以我现在操作电影也是一样的,我不太会让那些数据去指引我的判断。我觉得任何创作的人都应该会有这样的一种骄傲,所以就不要去考虑那么多所谓的市场和受众。我不考虑这些事,是因为我自己本身就是一个受众,所以我觉得有时候我开心了,那么也许观众们就会喜欢。
MC:《煎饼侠》除了路演之外,其实还有很多好玩的事。您支煎饼摊就支了好几个,当时那个创意是怎么来的?
大鹏:我觉得既然叫《煎饼侠》,影片里面有煎饼这个实物,它是一个载体。我就干脆试一下,看看我们能不能走上街头卖煎饼,然后拍照发微博去吸引大家的关注。这种想法的诞生可能源于互联网给我的锻炼。我在互联网站做了那么久的内容输出,我希望每一次都能够玩点不一样的事情。我觉得电影这件事,任何一个环节都是它本身,除了大家在电影院里看到的2个小时,它的每一张海报,每一个预告片,每一张剧照,每一个宣传的行为都是电影气质的本身。所以根据不同电影的气质去制定宣传的方式,我觉得这是导演应该做的。
MC:通过您其他的电影作品,我们也能看到这些大鹏式的营销痕迹。比如宣传《父子雄兵》时,女主张天爱上街卖卤煮,以及影片还联手平安北京做线上互动。其实在业内人士看来,您很会玩营销。您对这个怎么看?
大鹏:话分两头说,我觉得每一个导演都应该这么去做。但是也有的导演,他身边的团队足够支撑电影宣传,他们在这个环节就变得很轻松。如果大家是夸奖我,我是认可的。但是从另一个层面上来讲,我不希望这件事掩盖电影内容本身。也就是说我真的不是因为比较会售卖而做出比较糟糕的内容。我觉得我要做一个我自己认可的内容再去售卖,我才会有底气。所以不要因为一件事情的突出就掩盖了其他的事情。
MC:在拍完《煎饼侠》之后,您经历了这些演员和监制的身份。通过这些身份的相互转化,您觉得这对于您做导演有哪一些帮助?
大鹏:我觉得导演这件事是可以做一辈子的,然后需要不断地去学习。到我60岁的时候,我依然还是这样。我觉得时代在变化,电影也在变。以前的人没有手机,所以他们能安心坐在电影院里。现在我们看电影的时候,看到特别刺激的地方时可能会专注一会儿。但当电影播放煽情桥段的时候,或者当电影进入慢节奏推进的时候,很多人就会拿出手机。我觉得它是一个观影习惯的改变。甚至未来电影院还存在吗?我们的有生之年,观影方式还会不会发生变化,电影会不会不再以票房作为终极衡量的标准?因为去看电影要坐车,要约上一个同伴,还要吃饭,会产生有一些时间成本。那么家里拥有大电视的人们是不是可以在客厅里看电影?而且现在直播来了,很多人还花了大量的钱看直播。所以电影也是在不断变化的,我不想自己被时代使落下。我希望无论电影怎么变化,我都能成为那个内容的输出者,随着它的变化而有所应对。我不想特别骄傲地待在原地,当电影变化的时候自己还在原地,这样会被抛弃的。
MC:听说您已经有拍摄《煎饼侠2》的计划了,但却将这个计划安排在了60岁是吗?
大鹏:这听上去像一个玩笑话,但其实并不是。《煎饼侠》结束之后,很多人找我拍《煎饼侠2》。不是不能拍,我们也确实想了很多故事。但后来我还是觉得暂时不再拍摄续集了,因为我想尝试新的故事。我总觉得拍摄《煎饼侠2》应该发生在我60来岁的时候。那个时候大家都老了,突然有一天,老大鹏看到一个战袍,想起自己30岁的时候演过一个英雄。他特别感慨,于是就去寻找袁姗姗、柳岩、乔杉等等这些当年一起拍戏的伙伴。他们都老了,也许有的人很风光,有的人很落魄,有的人都不在人世了。我就想把这样一群老年人组建在一起,再热血一回。我觉得这个事情让我觉得很燃,是我的一个嗨点。所以我就把它留到60岁以后去做吧。但是为了那个电影,我们可以先拍一个素材。我也在思考这件事,我喜欢去做有意思的事。
有人对我说,你有望成为下一个周星驰。我觉得还是不要这么说,因为这是不可能的,星爷的影响力是很大的。在我看来,如今大家一谈到周星驰,其实说的都是以前的周星驰,是影响了我们的那个周星驰。现在的星爷依然随着时代的变化,自己也在不断产生变化,他也在创造一些新的内容。所以如果连他都在追着时代往前走,我们就没有理由懈怠。对于我而言,我没有办法成为谁了。成为星爷的过程是不可复制的,成为大鹏的过程也一样不可复制。所以我觉得我现在的目标,就是做好喜剧,做好导演,拍好电影,把所有工作做得更好。
MC:最后一个问题是,您在35岁生日的时候许过什么愿望?
大鹏:我其实就是想把《缝纫机乐队》拍好,然后送它上映,让很多的人看到小城市摇滚的梦想,让更多喜欢音乐的孩子不再受家长的阻力。一提到组乐队,很多家长以为喜欢音乐就是坏孩子,就是淘气,其实不是这样的,他也有阳光和向上的一面。所以我最大的想法是希望《缝纫机乐队》可以被更多人看到,有更多的人愿意享受音乐带来的快乐。
结语
从最早的搜狐编辑、主持人以及演员,到坐拥10亿票房的电影导演,再到执导第二部作品《缝纫机乐队》,整个历程当中,大鹏不管面对多少争议,不管取得了多大成就,他始终坚持着自己内心的那份执着和梦想。而今35岁的他,已经褪去了过往野蛮生长的痕迹,能以更自信、更成熟的姿态来表达对电影的敬畏和对梦想坚定不移的赤诚之心,并在一个个身份的转换之中,不断寻找属于自己的突破,为观众带来更完美的电影作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