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的虎口,我脱离了危险》每天写1000字最后,TA们没有在一起

【连载】爱你的虎口,我脱离了危险(五)

2016-06-19  本文已影响48人  趁早退场

(五)你是人前一套,背后……十套?

趁着月色微凉,酒意熏人的情况下,武凌同学还是没能守住她心里千转百回,表面却从未有过一丝泄露的秘密。这是被她小心翼翼保存在日记本里的只言片语,虽然在私人日记里,这个人还是被隐藏为一个难以猜透的字母P。

她今晚事无巨细地和盘托出,看起来腹中无稿,原来她为了这一晚的倾诉,已经准备了两三年。

也许更久。

不是说过了吗?她根本忘记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流水账一样的日记里开始出现生机。

可就是这样一个可以在她心尖儿上随意来去,让她笔尖不再沉重的人,也让她知道了知难而退,知道了什么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别说亵玩,她连同学式的问候都羞于启齿。

在武凌心里,最耻辱的不是她出于克制矜持而无法说出来“你好”,而是对方一脸无害,诚心诚意的提醒她“鞋带开了”的那一刻,她当即的选择不是一声“谢谢”,也不是春风化雨的微笑。她知道,她甚至没有看他一眼而径直走开的决绝,一点都不酷。

她从未有过如此清晰的自我认知——

我不配得到爱情,不配得到喜欢的人的驻足停留。

这种悲观的情绪持续了很久,气势汹汹,比校园外墙上的爬山虎的肆意蔓延,有过之无不及。

她干脆破罐子破摔,对于和蒲亦诚的相遇,咬紧牙关不笑出声,目视前方绝不走神。

把他当成陌路人,只有这样,可以让自己,看起来好像——没有输。

长久以来,她绝口不提。不是她不想说,也没想过说出来会丢脸。她只是不知道从何说起,不知道说出来的意义。更准确的说,她更愿意让蒲亦诚成为她自己的回忆,她的专属青春。这里有好有坏,但没有吃瓜群众的指指点点,不必在本来的烦恼之外再添一份别人的恶意。

武凌在大学第二次失眠。

第一次是得知自己一厢情愿的下场是连老天都不帮她,让她在演讲社团扑了个空的那个晚上。

同样辗转难眠的,还有蒲亦诚。

他真正认识武凌,不是凭语文老师口里的只言片语,也不是偶遇时的匆匆一瞥。

高二分班后,他和她的班级教室隔一个。他是班长,经常被班主任传呼,去办公室必须要经过她的教室。

他有好几次看到武凌和几位同学做黑板报,好好的路不走,非要在几个凳子上穿梭。个子够不着黑板顶端,就拼命举着胳膊,在凳子上旋转跳跃。他经常腹黑地想:这人怎么老爱逞强,我看迟早栽跟头。

蒲亦诚第一次听到武凌细腻温和的作文,实在与那个短发假小子,和同学互抹粉笔灰,上蹿下跳改黑板报的人匹配不了。

他与武凌第一次正面交锋,是在一次通知她们班班长开会的时候。她刚好要进教室,蒲亦诚满脸真诚地拜托她叫一下班长,结果被她一个冷冷的眼神顶回去:不在!

蒲亦诚是和武凌不熟,但是初次见面,没必要这么冷言冷语吧。他给武凌的双面人设崩塌了——除了是个会写作文的杂技员,还是个拒友好邻邦于千里外的冷面假小子。

再次见到她,是在“老师坐着讲,学生站着低头听”“老师恨铁不成钢,学生倔强头一扬”的办公室。

他是去交期末考试学生总结的,不宜多做停留。可是被隔几米的武凌的气势惊到,当下决定向老师请教一道自己刚刚编的题。

“武凌啊,换不换座位,这次由不得你。你看看自从你和他坐成同桌,名次下降了多少!”

“老师,我名次下降不关李肖林的事,我成绩不稳定也不是他影响的。”

“我是你老师,你和我抬杠啊!”

“老师,我哪儿敢啊。我就是替别人说句公道话,不能让其他人为我背黑锅啊。”

“你别和我在这扯你的义气,实话说了吧,你这次不和李肖林分开坐,我交代不了你妈。”

“哦~又是吴老师找您劝我啊。”

“什么吴老师,那是你妈!”

蒲亦诚心不在焉地应付自己的班主任,还要竖着耳朵听那边的战况。他听得断断续续,但能感得到交战双方势均力敌。

这武凌,还真是挺复杂。人前一套,背后……十套。

不过,怎么聊着聊着,老师还骂起人了呢?

“老师,您和吴老师……哦我妈妈是误会什么了吧。我这次没考好,完全是因为没复习好,状态差,知识点没掌握,下次一定好好考。”

“没有下一次!李肖林名次一直垫底,上课睡觉下课打闹,你别以为你还能救得了别人。本来说你成绩好,你能自己把握好,你看看你这几次考试,哪次考漂亮了!我告诉你,这次换座是为了给你个警告,交朋友可以,但要保证先管好你自己……”

老师的长篇大论又是老生常谈,不过是——你做什么,老师都理解你,但是老师为你做决定,都是为你好。你还小,分不清轻重缓急。交朋友要门当户对,别被坏孩子带到沟里。

蒲亦诚趁班主任讲题喝水的当儿,转头瞟了一眼和老师斗智斗勇的武凌。

他以为武凌那么理直气壮贺老师争执,不会是现在这份耷拉着脑袋的状态。看来,老师的这套理论,她也听不下去。一直把她当成受老师喜欢的乖巧好学生,今日一见,竟然也有几分脾气。

听他们谈话的内容,是和同桌,换座什么有关。他不知道前因后果,也向来反感老师把学生分成三六九等。但听着武凌在老师的呵斥之下,为这位听起来有点不堪的同桌据理力争,他还是第一次操心胜负。

当然他没能熬到武凌和老师刀枪剑戟之后谁输谁赢,老师讲题他也没太听进去。他好奇的是,什么时候他开始关心这些和他屁关系没有的事。

但后来在学校看到武凌,他心里没那么多为什么,好像看清了她身上的很多种可能。

她的冷漠是因为不熟,她义正言辞是因为心里不服,她文章写的好是因为心思细腻,也可能有一个对她严加管教,当了几年模范语文老师的妈妈。她偶尔古灵精怪的上蹿下跳可能是——有多动症?

正当九月,男寝的风扇无法赶走热流,蒲亦诚躺在燥热的床上,想到明天见面的开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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