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海

我带上了衣服的帽子。
他们的，
舌头。眼睛。手指。
我盖住了耳朵，用头发和帽沿。
低下头颅，慢慢地俯下身。
双手落在了腿上，头埋进了双手里。
碎片。玻璃。器皿。
我好像一直在说对不起。
一直在，
道歉。愧疚。自责。
像一条鱼。
在水里。
无法呼吸。
我忘了，怎么呼吸。
喘不过气来。
像被浸泡在海里。
我拼命滑动双臂，冲破海水表面。
他说他有魔法。
大家都笑他。
他也笑。
我也笑。
他说我的笑太假。别这样。
要像他一样，发自内心。
笑要是快乐的。
他要给我讲笑话。
给我变魔法。
让我别睡过去。
周遭的空气像保鲜膜一样，
将我越裹越紧，密不透风。
他的家飘着雪花。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在骗我。
他要把我哄开心。
我问他我们还会见面对吗？
他没有说话，他摇摇头，然后将
他的嘴巴向上弯成弧线。
他没有笑。我知道。
他一直骗我。
但这次，他回过身，留给我一个背影。
我看出来了。
我努力地笑。
用尽全力地笑。
告诉他，
南河，
早晚有一天
你会挣很多很多钱
不用讨好任何人。
告诉他，
到那时候我可以不用这么懂事。
“你没有做错什么。”
记得笑啊。
我，和你度过的很长很长的岁月。
用尽了我之前所有的运气。

南河
你是我做过的，最美好的
南柯一梦

我们都在克服心魔的道路上
遇见那么一个特别的人。

我知道一个人去敌千军万马
也知道一个人能扛就别声张
看到别人不高兴会说对不起
默默的把责任全都留给自己
学会假意讨好和迎合的戏码
还不敢把自己的愿望说出来
这样没有实现别人也不会笑

你是那么特别
不顾一切代价的实现自己的梦想
在千钧一发之际说坚持坚持坚持
用一百个谎言圆一个女孩的执着

他很浮夸
说有魔法
人来人往，别人都把他当笑话

别笑他。

《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