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生(117)

摩托车在深夜中疾驰，风呼呼地吹着。

已入深秋，这风也带了几丝凉意，吹得两个汉子只打哆嗦，李老汉夹在俩人中间，除了大腿，其他的部位还好，风吹不到，所以不是特别冷。

大约十余分钟后，摩托车在镇卫生院前的场坝里停了下来。

王木匠先下了车，然后又把李老汉扶了下来，待张大把车放好后，俩人赶紧架着李老汉往里走，一边走，一边叫医生。

卫生院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个医生在办公室里值班。他听到动静，急急忙忙地跑了出来。

这医生人高马大的，他穿了一件白大褂，胸前的口袋里别着一只钢笔。

他问道：“咋了？咋了？这是咋回事？”

王木匠焦急地说：“这个老人肚子痛，麻烦您赶紧给看看吧。”

医生急促地说：“快快快，搭把手，把他抬到右边房间的床上去。”

王木匠俩人闻言，慌慌张张地架着李老汉进了房间里，然后一人搂着他的胳肢窝，一人抬着他的两只脚，就把他放到了床上。

医生坐在床边，把李老汉的衣服掀了起来，去摸他的肚皮。医生一边摸，一边问道：“这个老人家以前有什么病吗？这种情况持续得有多久了？”

王木匠想了想，说：“村里闹贼，我们去捉的时候，叔被贼踢了几脚，没过多久，他就说肚子痛了。”他接着又说：“我们问叔，他说可能是胃病发了。”

医生斥道：“这不是胡闹嘛！老人家年纪这么大，怎么还让他去捉贼！”

王木匠苦笑道：“不，贼是叔发现的，也是他先去追的。”

医生摁着肚皮，向李老汉问道：“老人家，你能听到我说话吗？这里痛不痛？”

李老汉断断续续地说：“不痛，这里不痛。”

医生换了一个地方按，又问：“这里痛吗？”

李老汉说：“哎哟，嗯，痛，你轻点按！”

医生皱着眉头，对王木匠说：“老人家这种情况，我也不敢妄下结论，卫生院里设备不足，你们最好是赶去县医院瞧瞧。”

王木匠说：“啥？去县里？太远了，我们骑车来的，到县里至少得三四个小时了，万一叔疼晕过去就麻烦了。”

医生想了想，说：“这样吧！我开点药，先给老人家止痛，你们想办法送他去县城。”

王木匠俩人点了点头。

医生说：“你们照看他，我出去拿药。”说完，他推开门，就走了出去。

大约两分钟后，他两手空空地走了进来，对王木匠问道：“你刚才说，这个老人家有胃病对吧？”

王木匠想起当时的情形，就点了点头。

医生说：“那就不好办了，止痛的药大都伤胃，吃了说不定会更严重，不如输液好。”

王木匠看着疼得满头是汗的老汉，说：“那就按你的办法来吧！”

医生很快就给李老汉挂上了吊瓶，他嘱咐道：“我还要去值班，你们在这里看着老人家，有什么情况，随时来值班室跟我说！”

俩人闻言，连忙道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