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错过与错误

一听说老板已经回到店里后，我立刻照着那位女厨师说的话前往交谊厅，抵达就发现那位女客人正在跟老板说话。我躲在一小角偷看，不自觉就被那位女客人的气质吸引，明明年纪相差甚多，但她的一颦一笑像万有引力，牵动我心底的那座寂寞的城。

「你是老板？那正好，我就不需要服务生了。」

我的脑中霎时嗡嗡作响，这么说好像是对的，怎么从她那小巧的嘴冒出来，却是伤人。

当我一回神，发现老板站起来，朝通往柜台的通道走，而那位女客人也急急忙忙追上。我当下的心情非常复杂，有点矛盾，既希望她回头看我，又害怕他回头时看见我这副窝囊相。半晌，我追上去。

待我追上去后，发现老板刚离开柜台姊姊，而后者开始颤抖，口耳冒出一大堆那丑到不行的珠子，而随后老板就带着女客人狂奔逃离现场。

我原本想要追上去，却被短时间淹满大厅的珠子挡住了去路。我生气地剥开那些珠子，当我好不容易走到大厅中央时，发现那个珠子的制造者浮在中央，像在海面上悠游一样自在。我相当急躁，其实现在我冷静下来后觉得我真的是做错了，我是真心诚意地在悔改。呃……好吧，当时的情形是这样的：

「妳这是在做什么？」我大骂，回音在大厅环绕。

那个女人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头朝着方才老板离开的方向说道：

「你们男人永远也不会明白。」做梦般口气令刚刚与目标错过的我来说十分愤怒。

「我管妳是男人女人，我现在非常生气，妳最好不要再惹我。我现在问妳，这些丑不拉几的东西妳要怎么处理？」

「你说什么丑？」

「这些东西！挡路！碍事！」我连伸出脚要踏出一步都很艰难。

「你……你实在是….实在是太不可理喻了！」说完正要开始哭，我气不过就扇她了一个耳光。

哭是没哭了，我也没用尽全力啊，真是的，但在她脸上还是留下了一个清晰的红掌印。

我先是有些害怕，但是又觉得这不是我的问题，是这女人坏了我的好事。我转身离开，用最快的速度往女客人离开的方向前进。但是当我到达漆黑的走廊时，人早就不见了。

我愣在原地，然后有个人从角落冒出来，是个矮小的男人，拖着一大堆行李，身上还有奇怪的花纹。他小声地说：

「啊！又一个接受者，这世上只有我是付出者了吧。还想说什么声音，乒乒乓乓的，打扰我办事。」

我一脚把他踹倒，他往后滚了几圈，行李和里头的东西散落一地。

「什么？现在是怎样？禁不起别人说的吗？」矮小的男子面色涨红的吼道。

我朝他脚边啐了口痰，弯腰揪起他的衣领，我压低声音说：

「老板和一个女客人，有看到没？」

「什......什么？老板？我……我就算看到又如何？我也不会告诉你！」

「你不是付出者？」我吼道。我瞥了一眼地上散乱的东西，原来行李装的时其他破烂行李箱的碎片。

「但是我的接受者不是你！」说完这只侏儒还朝我脸上吐了口水。

我把他扔回地上，用袖子把脸上的脏污擦掉，转身离开。

临走前我故意朝一个和他身上有一样花纹的行李箱踢了一脚。

他在我背后痛声哀嚎。

我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轻松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