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不能爱的时候

我就坐在水边看山

当我不能爱的时候

我就饮鸠露为甘泉

我就秉昙花为夜游

当我不能爱

我就坐在菩萨的法眼里

我问自己

是不妩媚了吗

还是风尘磨损了深情

——《当我不能爱的时候》

最近读了杨庆祥教授的诗集——《我选择哭泣和爱你》，很多词句深得我心，但懒一字终究是能量无穷，竟没记录一句感同身受时的灵光一现。

直到今天读到这篇“当我不能爱的时候”，骨子里的多愁善感才将我从手机屏幕上拉到电脑前，毕竟，这次，我灵光一现的是我仰慕过的男人中最丑也是最帅的一个——王小波！

我是这学期才开始接触王小波的作品，只来得及看了黄金时代，说实话，我是被惊艳到了的，这种惊艳，曾经看周树人先生的《狂人日记》时有过，看巴金先生的“激流三部曲”的时候有过，但我绝不是想将几者的作品进行类比，我只是单纯的想强调，好的作品，读完后是能让你反思的，好的作品，你看的时候难受恶心别扭，看完酣畅中又有些悲凉。

好吧，由于王小波的作品暂时读的不多不深，文学成就方面我会择机再来谈谈自己的感受。今天主要因为这首诗想到王小波，当然我还是要讨论王小波的爱情——这个丑男人的爱情，热烈、浪漫，并且唯一，永远不会被“风尘磨损了深情”。

1

如你所见，尽管我挑了他最好看的一张照片做封面，我们也只能将这个男人归入丑男的行列，王小波的丑是众所周知的，丑中还带着一丝凶相。

所以李银河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尽管早前被他的文字所吸引并说过“我早晚要和这个男人发生点关系”的话，但还是被他的外表“惊吓”到了。

这是1977年，李银河已大学毕业，在《光明日报》社做编辑，而王小波还是个街道工厂的工人，两人第一次单独见面，王小波就单刀直入地问：“你有朋友没有？”“你看我怎样？”这个时代的一见钟情来得快去得也快，王小波的一见钟情钟了一辈子。

不仅遭到女方家里的嫌弃，有一次，李银河也因为这个男人的丑第一次提出了分手，而这个男人在苦苦哀求无果后，也只说了一句:你也不是就那么好看啊！

哭笑不得，然而爱情也就这样继续了下去，始于灵魂，终于灵魂！

2

恋爱伊始，两人主要靠通信交流。

“你好哇，李银河……”王小波每每致信李银河总是这样开头。

他还把情书写在五线谱上：“做梦也想不到我会把信写在五线谱上吧。五线谱是偶然来的，你也是偶然来的。不过我给你的信值得写在五线谱里呢。但愿我和你，是一支唱不完的歌。”

这个1.84米身高的黑脸大汉还说，在见不到李银河的日子里，自己就难过得像旗杆上吊死的猫，说恨不得一天49个小时和她在一起！

这些情书字里行间沸腾着孩子般的纯真、顽皮、忧伤、稚气和无助，那种对爱人的依恋几乎就要溢出来：“告诉你，一想到你，我这张丑脸上就泛笑……”

都说自古文人多“好色”，上帝赋予文人泛滥的情感，对于世间的一切，文人总是敏感而犀利，勇敢而无奈，但爱情里的他们，总还是干净得一点杂质也没有。

“你放心，我和世界上所有的人全都搞不到一块，尤其是爱了你以后，对世界上一切女人都没什么好感觉。有时候想，要有个很漂亮的女人让我干，干不干？说真的，不会干。要是胡说八道，干干也成。总之，越认真，就越不想，而我只想认认真真地干，胡干太没意思了。”

这样一段话，竟可以说的那么动人，转而想起身边因为比别人少睡了几个女人而觉得丢脸的男生，我再不以为这是值得理解的人。

3

和李银河在美国留学的时候，这个男人虽然没有霸道总裁的腰缠万贯，但就算生活拮据，两人需要在餐厅打工维持生活，却还是一起设法省钱一起遍油美国，甚至还一起走到了欧洲······

两个人，一辆大福特车，在剑桥泛过舟，在无数个清晨黄昏夜晚，一起旅游看书写作，一起亲吻睡觉做爱。

20年的回忆，满满当当。

1996年王小波在机场最后一次拥抱李银河，最后在一间小小屋子里独自死去。

“在小波的一生最重要的时间

他的爱都只给了我一个人

我的一生仅仅得到了他的爱就足够了

无论遇到什么样的痛苦磨难

小波从年轻时代起就给了我

这份至死不渝的爱

这就是我最好的报酬

我不需要任何别的东西了”

李银河说。

当你不能再爱

是不妩媚了吗

还是风尘磨损了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