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作就是建构心中的“理想国”
来简书110天,写文194篇15.6万字,有诗歌、有随笔、有小说、有散文,有读书笔记,算来,每天平均写1500字左右,算不上太勤奋,似乎也不算太懒散。
写得多了,各种想法越来越多了。一个个稍纵即逝的闪念,支撑着自己,直到写完心中所愿所思、所想所念才算完。
为什么写作?
这个问题有太多太多的古哲先贤思考过、阐述过、回答过,算是老得掉了牙、皱了眉、紧了额的问题。
回到此刻,忽然又想到了这个问题,若不问一问,说一说,答一答,似乎很难支撑起倔强的自己。
想来想去,脑海中浮现出一句话:
所谓写作,就是建构心中的那个“理想国”!
这个理想国,不是柏拉图式的那个《理想国》。窃以为,柏拉图所谓的理想国,更像是论语式的逻辑王国、思辨王国、理念王国,因为城邦思维毕竟不可绝对超越,他的理想国还在转述中,尚在苏格拉底的思辨中,绝非我所说的“理想国”。
我所说的理想国,是指蛰居、潜抑在每个写作者心中的那个理想世界。
勃兰兑斯在《十九世纪主流文学》第一分册“流亡文学”中指出,作家之所以写作,是因为对现实感到强烈不满。
因为心中不满,所以,作家拿起笔,呕心沥血地建构着自己心中那个理想世界,告诉人们,生存的意义,有眼前的苟且、有远方的景致、有心中的诗篇、有头上的日月星辰、有脚下的万里河山。
在中华民族的源头,一个我们耳熟能详的近于神话的传说,出自《淮南子·本经训》。书中记载:
“昔者,苍颉作书(此处,书的意思是字;作书即造字),而天雨粟,鬼夜哭。”
华夏民族的神话传说,总是这样言简意赅、意蕴悠长,而又不可捉摸。
姑且不论中国字是否真的是仓颉创造出来的,细细品味,一个问题就来了:
何以仓颉造字,连着出现了“雨粟、鬼哭”两个异象?
不可捉摸对这个问题,我们是不是可以这么想:
1.远古时代,民智未开,文字的出现,必然会打破神与帝统治的天人世界,而激励黎民苍生的自我觉醒?
2.文字本身是神性与魔性的集合体。文字在人间出现、流传,进而飞入寻常百姓家,必将塑造出人的神性和魔性,无论人是成神成魔,都将动摇原本浑然天成的天人秩序,给人间带来一场灾难?
3.基于以上两个方面的原因,天(神,或帝)显异象,昭示人间:要用好文字,万不可让人成神或者成魔?
既然文字本身便是神性与魔性的集合体,那么,文字组建、编排、建构出来的世界,将是怎样的接近于神,又贯通于魔啊!
文字的属性和特质,决定了写作区别于任何一项事业的独特性。
写作所建构而成的世界,别异于眼耳鼻舌身意所能感知的物质世界,它是人的意念、理性与精神的世界,唯有这个世界让人不再困于原地、画地为牢、自我禁锢,而是让心灵飞出时空局迫,九天揽月、深海徜徉、横跨山河……
我们发现:孔子创造了礼的世界,易经创造了符号的世界,老子创造了道的世界……
苏格拉底创造了思辨的世界,柏拉图创造了理念的世界,尼采创造了“上帝死了”之后的世界……
还有人类诸子,经由文字的组建和建构,创造了化学的、物理的、生物的、数学的、几何的、历史的、哲学的、文学的,等等等等,不一而足、分门别类、日益精细化的世界……
这一切创造,归结起来,即:世界的背后隐藏着文字,“话语的背后隐藏着权力”(福柯语),文字的诉说暗含着诉说者、写作者心中的理想国!
这个理想国里,有写作者梦想过的关于美的信仰、爱的坚守、善的信念和道的坐标——
或者说,只属于写作者心中的那个理想世界!
写我心中理想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