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

那年没有雪,只有别离的笙箫

2018-08-11  本文已影响280人  林阿隽

来到世间快十八年了。这十八年里,有两个12月16日我始终难忘。

第一个是2015年的12月16日。那一天,在我们的热切期盼下,窗外终于飘起了纷纷扬扬的雪花。对于南方的孩子来说,雪是多么难得。在三年有限期中,能遇见附中的雪,多么美好。那场让天地和花木骤然雪白的初雪,让青春更加地炽热和张扬。

第二个是2016年的12月16日。这一年没有雪,但是却有一段让我觉得比雪更晶莹更动人的往事。那天,我们组编排的话剧《何以笙箫默》公演。写着这些字,神思已然回到彼时那景。当时一号演播厅里全是人,我们又快乐又感动。

昨夜入睡前,我点开了公演视频,跟着视频再走了一遭当时的心路,到最后依旧是热泪盈眶。惊觉时间已过去近两年时,我才终于明白自己已经是局外人。而“故地重游”,比当时的心情多出来的,是深深的想念——想念可爱又认真的你们,想念逝而未远的美好时光。

那年没有雪,只有别离的笙箫

我们组几个组长基本上在之前就认识。在此之前雨婷和不二就是我极好的朋友。雨萌、一棠、周教授、老孟、老李、老胡、不二、雨婷、我,大家不管在筹备、排练还是公演时都很团结。我们一直相互鼓励,尽管有时会有一些不可避免的小摩擦,但是那并不影响我们并肩作战。

那年没有雪,只有别离的笙箫

我们组的组员们呢,也有好些是我早前认识的(如徒弟、蓝蓝、班章等等),而其余进组时新认识的,在之后也与我相处得很融洽。窦晓、胡珂、赵舒然、田欣、付珂宇、李沛玥、张睿彤、夏雨婕、徐煜昊、罗奕君、陈柯予、董睆言…这些名字都成了我青春之书的一部分。翻开书页,犹能见音容笑貌。

那年没有雪,只有别离的笙箫

直到现在,我仍可以说我真的很喜欢这些学弟学妹。在他们身上,有我为之感慨的热血与衷肠。也是他们 ,让初为学姐的我,一步一步成长为一个合格的学姐。生命里的这些相遇,于我皆是恩泽。

我们定的是12月中旬公演,在体育节之前就已经着手准备。我把《何以》的小说改编成剧本,带着蓝蓝在糖潮给剧本修改打磨。我们的选角也在不久后就开始。开始时,一切工作都井然有序且顺顺利利。不过,开排一两天后状况就开始百出了。时常迟到的女主角,被我和不二查了好几次水表。“应晖”的声优还没有到位,我磨破嘴皮拉了其他组的老吴(也是我的老搭档)来救急。排练回忆片段的时候,因为太过青涩,小“默笙”和小“以琛”总是笑场。大“默笙”和大“以琛”就不一样了,我们都打趣说因为有经验,所以这两个人排感情戏就很顺畅。而“周教授”作为演技最稳定的人,则在排练时带给了我们太多的快乐(公演时也是如此。)每一次走位,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声音,难以用语言尽数写出,却在脑海中不断地重复,如徒弟所说“灌着一种很近、很真的感觉”。

然而,用一个不大的舞台去表现一部经典言情小说确实难度很大。我记得,女主角松开购物车、车滑向超市商品这个细节,我们当时都摸黑排练了很多遍。尽管全心准备,但依旧是漏洞百出。离公演只剩一周不到的时候,韧带学长和可欣学姐前来支援我们。在他们的“检阅”下,我们已经不止漏洞百出那么简单,上不上得了台都成问题。他们给了我们很多可行度高的建议,我们也努力地对症下药。说实话,那几天我心理压力真是太大了。这是第一部由我作为负责人之一的话剧,我真的一心盼望着它好。为了能够让这部剧以相对好的状态呈现出来,我们加班加点地对戏、排练、攻细节。公演前大家的状态都极其地认真又紧张。我还记得,公演前一晚在演播厅彩排,不二和雨婷因为道具上的小事起了摩擦,而压力太大又被批评的大“以玫”珂珂顶不住情绪,哭得难受极了。那晚社里很多朋友也来帮忙出谋划策,讨论公演的相关事宜。大家围坐在一起,有人沉思,有人侃侃而谈,也有人强忍着泪水。那一个个的画面都在我的脑海里定格,成了回忆之书里的经典插图。

我们宣传得很到位,公演开始前10分钟。演播厅已经坐满了人。之后仍有人陆陆续续进入,直到整个演播厅被挤满。我们当时既兴奋又紧张。公演于12月16日中午13点开始。特邀嘉宾许彦和王浩霁在开场前为大家带来了一曲动人的《默》。堆成小山状的雪碧易拉罐在被购物车撞倒时,我们的戏开始上演了。凭借搞笑和奋力,跑龙套的不二获得了很多掌声。在一号演播厅的舞台上,装作冷漠的“何以琛”、不知所措的“赵默笙”、心事重重的“何以玫”久别重逢。“萧筱”愤怒而激动的质问,激起“默笙”更多的期待与纠结。大学时代的美好与青涩宛在眼前,转眼七年,再见却是不舍与纠缠。“向恒”的尖锐和坦诚,“以玫”的愧疚与成全,“应晖”与“以琛”间的过招……一幕又一幕,大家都做到了极致,发挥得比任何一次排练都要好。演员、声优、舞美都配合得好到出乎原本我们所料。一个小时太短暂,等谢幕都已结束,大家喊出第N井的口号时,我才缓过神来。我们彼此拥抱着互相道贺,庆祝这来之不易的满堂彩。真是难忘的一小时啊,可又何止一小时呢?

那年没有雪,只有别离的笙箫

再次缓过神来时,已是2018年8月11日凌晨一点。从回忆中回到现实里,我真的很想念你们,想念那青涩却又闪着光芒的日子。

那年没有雪,只有别离的笙箫 那年没有雪,只有别离的笙箫

高二那年是我近年来身体状况最不好的一年。那一年里,我被膝盖的痛深深折磨。很多个夜里我都在偷偷哭泣,害怕有一天自己走路都变得困难。排练话剧的时候其实情况很糟糕,每天站很久,膝盖很难吃得消。但是现在想起来,却不再苦了。尽管当时身体不好,但是我却拥有和畅享着最灿烂的时光。而这些时光正因为有你们的出现变得多彩而丰富。所有的一切都值得我怀念和感恩。

那年没有雪,只有别离的笙箫

简嫃在《空灵》中写道:“如果,生命是一册事先装帧、编好页码的空白书,过往情事对人的打扰,好比撰写某页时笔力太重,墨痕渗透到后几页,无法磨灭了。”那一年的12月16日没有雪,只有别离的笙箫。撰写此页时,大概我亦下笔太重,以至于“渐行渐远还生”。


不知道你们是否还记得那一天?

这一刻我想说:非常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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