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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雁

2016-06-04  本文已影响111人  EjinaYoung

第一部分

初秋的草原,天空万里无云,茂密的草在秋风下一浪一浪的来来回回摇摆,散发着一股股青草和泥土的味道。今年比往年还风调雨顺,连着下了几场秋雨,让空气变得格外的清新,肥溜溜地旱獭要么穿梭在草丛中,尽情的享受着大自然的恩惠,要么悠然自得的坐在洞口,东望望西看看,在清晨的阳光下晒着被露珠弄湿的毛。

远处的山坡上有一群羊,黑白相间,就像镶嵌在绿毯上的珍珠,旁边有一个年轻的男子牵着一匹黑马,他低着头抽着烟,来来回回的走,似乎有什么烦心的事。马似乎也看出主人的心思,用嘴轻轻略过草头,无吃意便仰起头向天嘶了一声。那顺抬头看天空,看到一排排鸿雁井然有序地往南飞,它们似乎舍不得故乡,一一两两慢悠悠地降落在远处的湖边。“哎,可怜的东西们”那顺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望远镜,用衣角擦了一下镜片,眺望那群鸿雁。

他拿着望远镜从一边摇到另一边,再摇到这边,终于定格,看了些久,舒了口气,嘴角慢慢露出一丝微笑。

第二部分

那顺赶着羊群回家时候,已经中午了。年过七十的奶奶在熬奶茶,爷爷在羊圈旁边忙活什么。

那顺从抽屉里拿出一袋咖啡,边冲边问奶奶:“爷爷在外面忙活着什么呢?”

奶奶喝了口奶茶回答道:“他今天早上又发现了一个受伤的鸿雁,带过来给那个可怜的东西治伤口呢!”

那顺很惊讶地说:“怎么又发现了一个啊?今天早上我还看到你俩上次救活的那个鸿雁呢,看起来恢复的不错”

那顺的奶奶把炒米倒入奶油锅里继续说:“不知道谁在作孽啊,现在人心怎么这么残酷?你知道我们小时候是怎么对待这些大自然的生灵吗?”

那顺说:“奶奶我怎么知道,我从小就和爸妈在市里长大,都没有听过这些东西。”

奶奶叹了一声说:“哎,也是。我们蒙古人从古到今一直讲究的是人和自然的和谐共处,敬畏大自然,崇拜大自然的一切。在野外遇到草丛里的鸟窝都躲得远远的,以免自己的影子投射到窝里的那几颗蛋上,更不用说拿手去碰了!因为鸟儿嫌弃被人影投射到的鸟蛋。然而,你看现在,掏鸟窝算是仁慈的了,有人竟然用残酷的手段伤害这些圣灵,作孽啊,作孽!”,奶奶说着双手合十,朝着角落里供奉的佛像囔囔了几句。

过一会儿爷爷进来了。老人家岁老态龙钟可面目和蔼。

“这个估计救不活了,小家伙整个嘴巴都烂了,那顺啊,你一会儿出去把她也带走吧,就放在后面山丘上,不要放在凹地里。”爷爷边脱外套边对那顺说。

“好的爷爷,过一会儿我朋友要从市里来,我和他出去时候一起带出去好了”。

爷爷说:“好,好。怎么样,骑马还习惯吗?”

那顺说:“还可以,爷爷。小黑还很温顺的。”

爷爷:“喜欢我那个马鞍吗?”。爷爷说着咳嗽了几声继续说:“我老了,不能骑马了,所以前几年我想把它转给你爸,结果他说什么现在市里人人都开车,要这个破马鞍干什么,不仅占地而且没地方用。那顺你喜不喜欢?想不想要啊?想要爷爷就送给你。”

那顺“呵呵”干笑了几声说:“爷爷,我要它干嘛呀?我估计年底就能买辆小轿车了。到时候谁还骑马,您说是吧。您还是自己留着吧。”

爷爷没想到孙子也这样嫌弃自己的祖传宝物,怔了一下说:“这也不是简单的马鞍啊!据我所知是元代留下来的宝物,说不定它跟着我们祖宗横扫过欧亚大陆呢!我……”爷爷说着又咳嗽起来。

奶奶插话说:“你爷爷视它如命,过几天就拿出来擦擦!前几年来了好几波收藏古董的,出高价想买,但你爷爷都拒绝了,说要留给自己儿孙后代!”

那顺听了忽然来了兴趣说:“爷爷,那意思是说这东西至少有700多年的历史了?您确定吗?”

爷爷看自己儿孙来了兴趣,也有些高兴地说:“是啊,好几个收藏古董的人过来看时候都这么说过呢!怎么,你想要?”

那顺高兴地说:“是啊,爷爷!我当然想要!这么古董级别的宝物,谁不想要啊,我爸他不要也真是的!”说着就听到外面狗叫,远处传来汽车的声音。

第三部分

那顺坐在刚从市里过来的朋友新买的车里,奔驰在草原上。

那顺:“兄弟你这车坐着就是比马舒服啊!买了一个星期了吧?看来那头生意很顺利啊!”

朋友说“那可不!现在养生保健方面的市场前景无量啊,容易做大!人要动脑子才能赚钱,要是像你这样整天默默的放羊,天知道啥时候有出息”朋友带着墨镜,金色的项链在阳光下一闪一闪,很是耀眼。

那顺说:“兄弟你就是有眼光,有头脑!”

朋友哈哈哈大笑了几声:“那可不,也不看看哥做这行几年了!过不了几个月你买新车的钱就凑够到手了!”朋友抽出两根烟,自己点了一支,给那顺一支,便把空盒从车窗扔了出去。

轿车奔驰了半小时左右,终于到了湖边。朋友急着下来跑到湖边,边往里尿边说“那顺你小子越来越学聪明了啊,你用的啥法子啊?这次收获不少嘛!”

“必须聪明啊!这些可怜的家伙狡猾着呢,以前用那种很大的老鼠夹时候,不太容易抓到,被抓到的还要折腾好久才断气,漂亮的羽毛都折腾的乱七八糟的。有些还从死里逃生,带着伤口逃,结果被我爷爷找到了。后来我开始用那个微型的炸弹,等它们聚在一起吃诱饵的时候炸掉,这样容易炸掉头,杀伤力也大点,可是还是有几个逃走,我爷爷今天还发现了一个上次嘴被炸烂的家伙。为了保守起见,我这次在诱饵里放了带刺的小球,等它们吃了,小球卡在喉咙里,他们扑腾几下就倒了,我今天早上看到感觉效果很不错!”说着那顺拎起死掉的鸿雁得意的说:“你看,你看!毫发未损!,估计这次一个都没逃出去,上次逃出去被爷爷救活的还躺着这儿呢!可怜的家伙!”

两个人花了半天整理了自己的猎物。数了一下共有52只鸿雁,加上刚刚从爷爷家里带过来的奄奄一息的那只,共53只,还有5,6只旱獭。亏这次那顺使用了新的技术,虽然从鸿雁大张的嘴,瞪大的眼睛和伸直的爪子能够看出它们死前的挣扎,可是它们死的羽毛白净,未见血痕。

上了车,朋友开始给那顺算钱。以前每一只鸿雁尸体朋友出价100元,这次因为尸体干净,所以朋友给了110元,旱獭每一只90元。朋友反复数了数钱放到那顺手里说:“合作愉快啊!这些猎物的养生价值可比那些饲料养的鸡多出几百倍呢!咱们以后继续合作,有什么好的东西,别忘了给兄弟介绍!兄弟我保证不亏待你!”

那顺把钱放到包里,说:“我心里清楚地很呢!不过说的好东西,我这里倒是还有一个好东西,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啊!”

朋友开动车抽了根烟踩了油门:“说!啥好东西兄弟我没见过!”

那顺看了看朋友得意的眼神说:“这东西可不止一二百块啊!”

朋友急着说:“哎呦,你放心,兄弟我保证出满意的价格!快说啥东西这么神秘?”

那顺嘴角露出微笑说:“一个元代的马鞍!估计有7,800多年历史呢!”

朋友听后猛踩刹车,用惊讶期待贪婪的眼神看向那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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