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吃儿时的那碗砂锅
在我五年级的时候,因为父亲工作的原因,转学到了县里最好的小学。
从村里简陋的教室来到了县里敞亮的校舍,带给我的不是什么好奇,不是全新的小朋友,而是深埋心底的不自在,什么普通话、什么老棉袄让我只能把心思花在学习上。
终于,那天我带着第一名的奖状回到了家,母亲开心的看了又看,贴在墙上,用手抹平。
晚上,在姐姐羡慕的眼神里,母亲带我去街上吃了顿好的。
现在想想,对当时也是孩子的姐姐挺残忍的,不过也算是母亲的鼓励吧。
那是县里第一家砂锅摊,只有几张桌子摆在了穿城而过的河边,吃的人不是很多。
坐下后我紧张地盯着卖砂锅的阿姨,看着她端了一碗又一碗,怎么还不到我,心里嘀咕着。
记得好像是七块钱一碗,现在觉得不贵,当时却是个大价钱。
终于砂锅摆在了我的面前,我拿起筷子就赶紧捞,母亲在旁提醒我慢着点,小心烫着。
我哪还顾得了那么多,一口下去就接着一口了,虽然有些烫,不过还在可承受的范围内。
狼吞虎咽地吃完了,才发现母亲看着我时慈祥的笑容固定成了一副最美的画。
吃饱没?母亲问我。
饱了。。。吧?我口是心非。
这么好吃,哪能吃饱。
母亲把她面前的砂锅摆到了我的面前。
吃吧,这个不烫了。
我内心纠结了下,还是咕噜咕噜吃完了。
还想吃儿时的那碗砂锅
姐姐一直记着这个事,去年回家,姐开车送我时,又说起这个事,我说请你吃。
结果太晚了,找见一家砂锅店,还关门了。
好多次出去吃饭时,姐都喜欢吃砂锅或者冒菜,这是她多年的心病吧,不过她却当成了一个精彩的回忆。
谁让我那时学习不好呢,她这么安慰着自己。
我俩小时候,母亲比较偏心,我小,又是个男娃,学习还一直很好。
姐学习一直不好,像个男娃,谁打我,她打谁。
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姐弟俩都不在家,但与我的两千里之外相比,姐离家很近,有空时常回家陪父母,有了两个外甥后,母亲经常去帮她带孩子。
我和媳妇回家,会带着老人去吃火锅,去KTV让爱唱歌的母亲一展歌喉。
母亲老了,身体不如以前了,曾经从不生病的她也开始吃药了。
我提醒她菜炒的透一些,对胃好,她不愿意,说那样没嚼劲。
给她买的藏红花得督促着喝。
给她买了智能手机,手把手教会了微信怎么使用,怎么拍照,怎么上网,怎么利用微信运动刷步数。
给她说,多走走对身体好。
于是好多个晚上,陪着母亲在村里拿着手机刷着步数,比着谁的步数多。
林清玄说过,爱是作料,要加在肉羹里,才会更美味。
是啊,爱是无形的,却也需要真实的表达出来。
父母对我俩的爱与我俩对老人的爱,都是需要肉羹的。
小时候,那碗砂锅让我吃的兴高采烈。
长大了,看着ktv里母亲投入的演唱,真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