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门(一)
“你个混小子,又不好好练剑在这给我偷懒,看为师今儿个不扒你层皮!” 我姓白,单名一个俭字。那个追着我满山跑的,是我师傅,一个仙风道骨看起来很正经的老头儿。听师兄们说,“白”是师傅的俗姓,我从小跟在师傅身边长大,没有人知道我爹娘是谁,师傅也从未提起过。后来这就成了门派里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从我3岁的时候学着师兄们的样子,磕了头,奉了茶,恭恭敬敬喊了声师傅以后,我就不再是师娘怀里那粉白的一团了。 师娘生的极美,据说是隔壁山头修仙的大小姐,后来不知道被师傅用了什么技俩,仙也不修了,大小姐也不做了,跟着我这风流师傅,开开心心的卖酒去了。 也是机缘巧合,师傅沽酒的时候被一位高人看重,指点了几招剑法,从此上了山,立了门派,开始传授剑法。一教就是50年。 大师兄是个敦厚的老实人,平日里有点呆,遇了事还有点轴。练剑背书他最刻苦,经常三更眠五更起,吵的大家都不得安生。好容易熬到出师,在大家欢欣鼓舞的眼泪中,大师兄拿着铺盖卷下山游历去了。原本修的一身侠肝义胆,准备仗剑走天涯,劫富济贫,奈何败给了嚣张跋扈的肚子。为了还债,被迫娶了卖包子的包子西施扈柳娘。据说扈柳娘长的闭月羞花,做的包子比御膳房的都好吃,当然,这只是民间传闻,这御膳房的包子,平头百姓哪能吃过呢。唯一一点,扈柳娘脾气古怪,时不时的找俩小伙胖揍一顿说活动活动筋骨强健强健体魄,十里八街的壮年没有一个是她的对手。以至于,她都20了,还没有人敢上门提亲。她自己呢,也不着急,每天早起蒸包子,上午摆摊下午赌钱,乐得逍遥。 可怜我那倒霉的大师兄,一大清早就被收集露水的的师兄们连人带包一起“送”下了山,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全部家当加起来凑不出二两银子,师傅给的东西在大师兄看来就是御赐之物,哪里舍得当。大师兄这人哪哪都好,就是有个毛病,一饿就腿软,赶巧不巧,途径扈柳娘的摊子前,“噗通”一声,行了个大礼。把正打着蒲扇看摊扈柳娘吓得一跳。没见过这么真诚的乞丐,就随手捡了俩包子丢给他。定睛一看,小伙子长的周正,咋看也不像个乞丐,到像个侠义之士。再一看他随身背把剑,扈柳娘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又端了一屉包子给他,说,只要能打败她,这包子他就免费吃。 原本一桩咋看咋划算的买卖,却偏偏被我那个榆木脑袋的轴子大师兄做成了赔本生意,偏偏说什么打女人有匪君子。愣是一通躲闪,狼狈收场。旁的人看笑话,扈柳娘却偏偏看重了这个呆头小子,要他给摊子打杂还债,你说说这一个小摊子能有啥需要招呼的,这明摆着就是要我大师兄的人嘛。可不是,这债越还越多,生意却越来越红火,扈柳娘也不赌了天天研究经营之道,偶尔偷看大师兄练剑,像模像样的跟着比划。大师兄知道扈柳娘是个喜静的主儿,看破也不点破,任由她借着晒太阳的理由“偷师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