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丧
“你忙不,给你说个事,妈说爸爸已经有3天没有吃饭了,你不忙的话回去看哈什么情况,如不好我们及时赶回来。”这是在上个11月23号那天接到了姐的电话。我在重庆,离老家比较近。而大姐二姐都在广东那边。那天晚上我还在和朋友一起吃饭谈事。我从吃饭的地方出来后,第一时间给老妈打电话,老妈说你还是明天回来,你爸爸可能这次真的挺不过去了。把电话挂完后,我抽出一支烟,然后在外面猛吸了几口,调整好了情绪,回到吃饭的地方,和朋友说可能家中有事,要先走。他们也非常理解,及时把单买了后就一起离开了。
其实当我接到电话说父亲不好的时候,我才真真明白有时感情这个事很玄妙,玄妙的让你分不清什么时候你的想法才是真实的,我一直和老爸的关系都不太好,因为老父亲的教育方式让13岁的我逃离了。一个人去到广东打工。我当时离开的时候想的是我再也不回这个家了。在外面漂泊了7年,突然有一天在网吧的我接到了我同学的QQ消息,说我老爸因为脑溢血中风瘫痪了。在外7年的我第一次有了回家的念头,在09年我从广东回到了老家,看到坐在椅子上的老爸五味杂陈,说不上来那种感觉。当时的我突然明白了他也老了,而且老的需要我这个不懂事的人来照顾了。后面我就没有去广东,来到了重庆。在重庆一待就是10年。这10年中一直以为父亲就这样了,即使在在坏也能多活些岁月。可当那天真的从电话得知他快不行了,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回家。在回家前我还和几个朋友电话中聊到我与老爸的一些往事,我一直以为我不会伤心,最多就是按照农村风俗把我老爸送上山就好了。事情来了的我和假象中我感情突然不被我理智控制了,我真伤心了,虽然没有掉眼泪……
第二天一早就赶回老家,看到老爸一个人在床上拼命的呼吸着,时不时翻动一下身体,我知道他难受,但十年瘫痪的他已经不能表达出来了,那怕是痛苦的呻吟也不行。老妈说他已经3天滴水未进了。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给老妈说等两个姐回来吧。下午把家里的院子打扫了一番,在打扫院子过程中第一次感受到了远亲不如近邻,家中没有竹篾,是邻居当场给我用篾刀给我划出来的,后面的很多事让我感受的越来越深。傍晚时和幺姑一起去准备老爸落气前该准备的香纸蜡烛和老衣。晚上老妈怕老爸突然离开,让我用家中备有的理发器帮老爸理完人生中最后一个头,还把老爸的胡子打理干净。在理的时候老爸的脸上露出了第一微笑,可能他也知道我回来。按照农村的风俗,我和老妈在他床边烤火,怕他突然离开。下半夜把老妈叫回去睡了,只剩下我一人在他旁边,家中的闹钟在嘀嗒嘀嗒的走着,我以为我会害怕,但我当时竟然想到的是老爸现在慢慢的走完他人生中的最后一程,现在没有走可能是在等他在远方的两个女儿回来。就这样静静的度过了回家的第一晚上。
第三天,大姐回家了,大姐比我大20多岁,一直是我们几个的大家长,虽然她有时脾气很差,但我和二姐都很尊重她。家里老妈和幺姑照料着,我和大姐一起去集市上买老爸的棺材。当然我们都不懂,所以就叫上了家族中德高望重的两位长辈和我们一起,来到集市,所以关于棺材的一切都是两位长辈在帮我们。当把棺材买好了,我按照农村习俗买来了红纸和鞭炮。在鞭炮声中棺材拉回了家。快要到家的时候,家族中的长辈(大公、二公后文都会以二公代表)把附近的邻居叫上一起帮我老爸的棺材给抬进屋,其中还有几个快70岁的老人。当棺材抬回家后,剩下的就是等老父亲离去。晚上到了12点姐和妈妈去睡了,又剩下我一个人在父亲旁边,半夜三点,老爸差点不行了,我赶紧把老妈和姐一起叫了起来。三个人守在他旁边,当鸡叫后,老爸又平静了下来,老妈说他是在等我二姐回家。我和大姐都深信不疑。天亮了,老爸还在深度睡眠中………
第四天,上午和老姐一起上街去买菜,因为后面要吃。回到家10点多,我去睡了,睡到了中午12点。下午,二公来到家中,问我有没有帮老爸洗澡,是否把他的老衣穿上,我说没有。他和我就一起帮我把老爸身上抹干净了,然后换上了老衣,还把老爸从床上搬到了凉椅上,说是老家风俗老人不能让老人离开时躺在床上。说是怕…………晚上二姐回来了。三姐弟一起在老爸面前烤火闲聊,都没有伤心的表情,怕老妈伤心。
第五天,从早上老爸的情况越来越不好了,虽然大家都困到了极点,但都没有说要去睡一会的意思,我在两个姐的强烈要求下去眯了一会……10点我醒了,精神恢复的不错。来到老爸面前,看到他困难的呼吸着,第一次觉得国外的安乐死是多么的人道啊!中午时分我们把老爸平躺了起来,当时钟一过中午12点,老爸就越来越难受,他在拼命的呼吸,想多留在这个世界上,那怕只有一也好…最后他还是走了,是和我三姐妹打了招呼才走的,我和姐姐们深信不疑。我以为我不会哭……但我还是嚎啕大哭,哭的像一个孩子一样,不知道该怎样才能不悲伤,或许只能哭才能止住当时的悲伤吧!我跪在老爸的面前,给他慢慢的烧纸钱。老姐们在通知亲朋好友。…………周围邻居知道后,都过来帮我们煮饭,招呼客人,忙上忙下。家中的青菜萝卜南瓜咸菜在慢慢的多了起来。多到当老爸的葬礼完了后都没有吃完………
第六天姐夫回家了,大家都在各司其职的忙了起来,准备葬礼需要的东西。平静的准备着,就等到老爸上山的那天,邻居各种帮忙。挺好的……
终于到了老爸上山的早上了,一切的忙碌终于要结束了……当老爸睡以后,山修好之后我们来到你的坟前,笑着说老爸,一路顺风哈!挺感谢我的各位亲朋好友的帮助。因为文笔有限,很多感谢的话说不出来,只能汇成一句话远亲不如近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