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萨记（四）｜回到拉萨，回到了布达拉

                       

                          拉萨

                                                      徳乾恒美

纯银的雪片自肩膀抖落于雪域净土

六百万枚海螺堆积出众雪山

起风了，漫天的风马

枯黄的经文在阳光下拂动似雪片

远方的孩子,回到了拉萨

十万雪狮吼，四方佛加持

布达拉宫巍峨，圣城石路参差

在拉萨的日子，无论是走夜路，坐公交车，还是转经的时候绕过这里，只要每天都能远远地看一眼她，就觉得心中安宁妥当。每次路过都会在心中默念德乾恒美的《拉萨》。

夜幕下的布达拉，一次次从她面前走过，默默凝望。心中升起一种自己也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感觉，她严而亲切，神圣而近在眼前。赶路的途中，她是心中的指引的方向。每每走过，总会想起德乾恒的《拉萨》的那一句——“布达拉宫巍峨，圣城石路参差”。还有伊丹才让诗句里的藏地和嘎代才让笔下的西藏。

深夜的北京东路，我们继续在街上游荡，在路灯下安静的坐一会儿，没有游人如织的拉萨之夜是宁静的。偶尔难过和忧伤也会乘虚而来，比如此刻。路上遇到的人，有你喜欢的，也有不喜欢的，能够遇到志同道合的人是一种运气，更值得珍惜。旅途也并非完全是想象中那样只有诗意。你发现要完整地按照自己的愿望真实地生活，做一个真实而纯简的人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当你在路上不再为论文或者工作而焦虑的时候，其实也会有其它形而上的东西来困扰你。你能做的就是在旅途中诚实地面对的自己的内心，与自己对话。也许并非总是能够找到答案，但逐渐清楚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这也许就是在路上的意义。

                              哲蚌寺

到达哲蚌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5点了，游人都已散去，寺庙里宁静祥和，虽然走山路呼吸有些急促，内心却是安宁的。有时，一种澄明心境的抵达的确环境的映射。在寺庙的最高处俯瞰这座城，美的像一幅画。畅说他太喜欢这座城了，与这里的白云蓝天有关，更与这里的人们有关。

                            色拉寺

与山间一朵白云的相逢，与布达拉遥遥相望，与一棵两百多年的柏杨树偶然相遇。云朵仿佛触手可及。在高处看见伫立在红山上的布达拉宫，庄严神圣。

高原上爬山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大家为了轻装出行，都没带足食物和水，只好爬到半山腰就下山了。路遇在山上过野炊的藏族大叔们，他们热情地同我们打招呼，好心的分给我们两袋土豆，邀请我们和他们一起吃午饭，食物简单，但觉得美味无比。

色拉寺辩经结束前的最后十五分钟，赶到了辩经广场。回来的公交车上，碰见一个可爱的穆斯林小女孩，有两个甜甜的酒窝，可爱又羞涩的冲着我们笑。以前去过的地方，没有一处洋溢着这么多的笑意。而在这座城市，无论男女老少，我们总能遇到热烈而单纯的微笑，没有额外的意图，没有恳求与算计，是那种从来不曾被欺骗过的人的微笑，真诚而热烈，到后来你也在不知不觉中被感染了，对迎面走来的人微笑示意。

                        措姆凉粉

在拉萨的第一顿晚餐，在措姆凉粉店，炸土豆，凉面，牦牛奶。从仙足岛到大昭寺的路上，我们偶然发现了这个根据地。来这里吃饭的大部分都是当地人，排队的人常常站到了马路对面。店里有香浓可口的牦牛奶，还有川味的凉面凉粉，酥松脆软炸土豆，还有一块钱一只的酸奶雪糕。去年住仙足岛的时候，常常在这里吃晚饭，吃完晚饭后，一人手拿着一根酸奶学糕，心满意足的走在去布达拉宫的路上。甜茶，酥油茶，成了生活中的重要的一部分。藏族大叔说，来西藏就要多喝酥油茶，多吃藏地的食物。喝了很多甜茶和酥油茶之后，走路爬楼梯似乎也不那么喘气了。

                再见了，微笑之城

在拉萨的最后一晚，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来的时候个是雨夜，走的时候也是雨夜。也许这就是所谓的首尾呼应吧。在这座城市，我收获了最多的微笑，也回应了最多的微笑，更多的是目光相遇时彼此的默契回应。

再见了，拉萨。

再见了，微笑之城。

   

离别前，拉萨下了一场的大雨，我也不知道离开的时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心情，留恋着旅途的自由，喜欢走在路上时轻盈明亮的心情，也眷恋着回家后的安定舒适。列车经过措那湖，高原的湖泊仍然如此明净安详，映照内心，蓝天白云纯净明亮，念青唐古拉雪山默默伫立高原。列车突然响起了《卓玛拉》的音乐。

你说，我也舍不得离开，虽然旅途也有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