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间乐
我可能是太想念家乡了吧!这段时间总是萎靡不振,故乡的山水,炊烟,云雾,一直在脑海里翻来覆去捣腾,却也总是记不清所以然,因为离家太久了,记忆是模模糊糊的,想要用手中笔,桌上墨,来尽情挥去这绕来绕去的乡愁,可是?
家乡的木桥拼尽全力也写不出自己想象中的言情意境,墨笔生花终是别人手中的大妙题词。而此时我的思维或许是别人口中所指的“言尽词穷”吧!脑洞不大开,思维不跳跃,已经连续十多个日子孤枕难眠了,深夜里无比清醒,白日里疲倦不堪,似乎颠倒了时间顺序,这样的日子过得甚是痛苦,无可奈何之余,干脆回趟农村老家,让那里的山间清风水雾冲洗一下这茅塞不开的脑袋瓜子吧!
隔天,我们约了车,一家人朝久违的家乡奔赴而去,坐在晃悠悠的车内,我好似在闭目养神,实质上是昨夜失眠了,趁车里舒缓的音乐游离在脑海,于是赶紧补个觉,免得一会儿下车时,还精神恍惚。
我旁边的车窗不知是被谁摇下来的,一阵清风扑面而来,我睁开睡眼朦胧的眼睛向窗外望去,群山环绕的溪流盘在山脚,似跃跃腾飞的巨龙,清澈见底的溪水哗啦啦流淌,更像是为了迎接我们的到来而欢歌一曲,车子缓缓开在弯弯曲曲的小路上,似乎打通了几座山的任督二脉,山间飞鸟撒翅欢飞,鸣歌起舞,林间动物奔走繁忙,就连天上的白云也飘飘洒洒像要坠落,如此美景让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好久没有感受的畅爽传遍全身,我之前的疲惫无力此刻早以消失得无影无踪,正尽情的享受大自然甘之如饴的馈赠。
家乡的小路或许车师傅也被这美景吸引了,他毫不犹豫的踩了刹车,终于,车子在平坦且宽一点的路边停下,我赶紧下了车,朝小溪边跑去,站在溪流前,好似在梦里游一般,蹲下身子伸手触碰温热清流时,才敢相信,这不是梦?是仙境!
定睛一看,水中的小虾多得数不胜数,排着整齐的虾队戏耍在光滑的石子间,你追它赶,甚是美妙。正看得入迷,一飞石从身后迎来,直捣虾群,群虾瞬间四散开去,溪中清流顷刻之间浑浊一片,我正要抬头白眼一翻是谁如此不礼貌,顽童拿着一网杆从我身后来到跟前,嘴里嘟囔囔道:“今晚我要吃油炸小米虾,”说话间,早以挽好裤管朝溪水里淌去,我眉眼无奈一笑,叹息“大人和小孩的意趣可真是天壤之别啊!”转过身把未欣赏完的景逸,拱手相让。
路边一处青叶茂盛的杂灌木丛中隐隐间点点红色吸引了我的眼球,我走了过去,一看:“咦,这酸甜,口水直流,”一株株矮刺下排得整整齐齐的树莓尽收眼底,还未尝到,那酸爽早就在嘴里冒味,迫不及待摘一颗放嘴里,“哇,哇,好吃,”众家人闻声,陆陆续续过来,争先恐后摘起了树莓,吃够了还用一大张树叶包好意带回去让别人也尝尝这山间美味。
家乡的树莓林间竹笋听到人声喧哗,探出脑袋偷偷窥视,一个不小心就被人折断了腰 ,只得重新申诉自己的来意,不就是为了饱人们的囗福吗,这点贡献还是承受得起?竹笋采了两大梱也够两餐美食了。
竹笋菜,锅巴饭不知不觉中太阳快要西斜了,车师傅催促我们上车往村里去。车子继续沿着弯曲小路一直往坡上爬,我的村庄就在这条狭窄独路的尽头,翻过坡顶,十几户瓦房现入眼帘,只见木板陈旧,瓦片稀疏的木瓦房一间间孤立在夕阳余辉下,显得格外冷清。村里以前人还挺多,后来,年青一辈都知道在老家种地耕田,一年到头辛苦不说,要是遇到灾荒年,连温饱都成问题,不堪忍受劳而不获的恐惧,于是都去城里上班了,赚了钱,也在城里买了房,就很少回老家来,村里留守的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他们不愿意离开,因为他们习惯了乡间的宁静和无争。
家乡的瓦房把车停在小路尽头,我们朝我们久违的房屋走去,在路过一老人院门前,看见他正在炊烟袅袅的锅炉旁忙个不停,他见我们走过去,就站在门边观望一阵,我们走远了,他又继续忙碌起来,我思绪万千,这是我曾经向往的生活?一间木屋,一堆小灶,一方菜园,忙时在炊烟里挥铲学厨,闲时在院中木椅上听乐唱歌,想象中,好自在的诗情画意,美不可描。当目睹了更真实的一面,或许就不是闲情逸致,而是孤独吧!
穿过巷口,来到屋门边,推开门,一股木朽味扑鼻而来,久不回家,木门已腐蚀,地面台阶上生满青苔,一些蚁族在苔下穿流不息,跨进思念已久的家,心里是沉重的,也是愧疚的,家,您久等了。
家乡的大锅灶屋前屋后,看了一遍,来到灶台边,洗刷完锈迹斑斑的锅子,再洗锅烧油,一餐简单的家常菜和锅巴饭,在我的锅铲挥舞间,不一会冒着香味串进鼻孔,家人们争着端起碗吃得不亦乐乎。
家乡的土灶火吃饱喝足,谈笑风生中,夕阳西下,一抹余辉消失在山的尽头。
车师傅又催促了,“天快黑了!”
车子又重新飞驰在乡间小路上,透过车窗,看向家乡,何年何月,我又会回到你的怀抱,感受乡间快乐,相信就在不久的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