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2022-12-20  本文已影响0人  文兮乾c

                    《父亲与我》

    夜幕悄悄拉下了脸,窗外窸窸窣窣的蝉鸣声谱成了等待的闹钟,今晚的月亮显得格外的金黄,这是他心心念念与父亲相伴的头一天。寒冷的冬天使被子里着了一团火,他很高兴。轰隆一声,门锁被打开了,他突然心跳加速了起来。

  “来儿子,让爸爸亲一口。”被子被一只涂满了酒味的手掀开了。扎人的胡子像针一样与他的脸摩擦着,偌大的床发出了吱吱的声响,像是不喜他爬上来对这个幼小孩童的“溺爱”。“儿子,想爸爸么?”父亲一脸祥和的笑道。“想”。稚嫩且颤颤巍巍的声音,像指甲盖划过粗糙的黑板。而后父亲便去往别处,因为刚醉酒回来,也不急着睡觉。他听到那个老式座椅咯吱咯吱地响着,想着父亲可能待会儿才睡,他先沉沉地缩进了被子里。

    突然,被子被迅速地掀开。一股寒意使他慢慢睁开刚沉去的睡眼。父亲拿着一把水果刀骤然而下,来不及反应,枕头已开始嗖嗖地喷出荞麦皮。他忘记了哭泣,神情呆滞地望着父亲,微微张开的颤抖的嘴唇表现出一脸的错愕,心脏像是钟表突然卡针但在随后几秒唰唰的飞转。“爸爸爸爸爸爸别。”他用双手全力抵着父亲的胳膊。父亲狰狞的笑了起来,插在枕头上的刀子也随之拔出,荞麦皮进而涌了出来,仿佛宣告着结束。只有他的双手还在持续着刚才抵着的动作。他终于想起哭了,可恐怖的一幕使他不敢哭出声,两行泪偷偷地跑进了嘴角,像是在寻找温暖的港湾。一只他巴掌大的油葫芦扑扇着翅膀在窗边阵阵大笑,戏谑地看着这一切。

    “儿子,过来洗澡。”他很想拒绝,可一向懂事的他还是听了父亲的话。低洗手池半头的他尽力踮起脚尖接好一盆冷水,唰唰的冷水鬼哭狼嚎般涌进他的盆里。他照着父亲的动作把冷水扣到自己的头上,冰凉的水像密密麻麻的针扎在皮肤上,父亲简单的给他擦拭了一遍便让他回去睡觉了。他颤颤巍巍的爬上了床,拉开被子的温暖使他一点不觉得冷。油葫芦顿时来回飞舞着,像是取笑他,扑扇翅膀的声音渗入了他的心头,他突然觉得好可怕。

    “儿子,看。”这次他只敢露出眼睛,油葫芦扇动翅膀的声音实在是太可怕了。“爸爸爸爸别。”只见父亲双手交叉扯着勒在自己脖子上的绳子,瞪大的眼睛布满了血丝,暗黄色的灯照在父亲的脸上显的愈发明亮。他急忙跑下床去,小小的双手扒开父亲交叉着手,把父亲搀扶着坐到床上。这次他没有哭,父亲还是笑了……

      窗边的油葫芦飞走了,飞到了遥远的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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