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尽管简大脑总是不停的反复思维，可是她勤勤恳恳工作也是事实。简出色的工作成绩，老板也看在眼里。所以简在试用期破格转正了！其实老板也纳闷，这年头居然还有这样拼死工作的员工，真的和敢死队没有什么区别了。可真相只有澜儿自己心里清楚，她只有拼命工作才能麻痹自己的神经，才能让她忘却痛苦。

　　今天我要给大家郑重的宣布一件事，我们广告部新来的美工，简，由于工作成绩突出，我特此宣布简提前转正。部门经理在年会上郑重其事的宣布到。

　　现在大家鼓掌祝贺一下简。

　　紧接着是一阵淅淅沥沥的鼓掌声。一个女孩小声对另外一个女孩子说：你说她就这样，也能提前转正。哎，你知道嘛，我好几次上厕所，看到她在洗手间洗手，洗很长，很长时间。上班时间不工作就往洗手间跑，就这样的工作态度也能转正？

　　另外一个女孩笑声嘀咕道：不是把，真的假的啊，就这样工作态度，经理还给她提前转正，你说她是不是经理的情人啊？

　　哎，这话你可不要乱说，没证据可是诽谤哦，一个女孩说到。

　　我看八成是，简长那么漂亮哪个男人不心动啊。况且她工作那样不认真，除非是老板情人，不然怎么能提前转正。

　　我觉得不可能，这么大的公司几百个人，怎么可能我们部门经理一个人说了算。简肯定工作做的还行，上面总监也满意，才能让她留下来呢。女孩说到。

　　部门经理有的时候真的能一手遮天哎，他想提拔谁，提拔谁。

　　况且简还长那么漂亮。另一个女孩说到。

　　我们公司的考核制度也是要所有领导通过的呢，我觉得简可能工作上真的有做的不错的地方。

　　下面悉悉索索讨论什么呢，有什么话不能放到台面上说。要是和工作无关的话，非要在会上说。开会结束了去讨论不行嘛。经理大声呵斥道。

　　直到这个时候下面的说话声才慢慢停了下来。

　　她们永远都想象不出简挑灯夜战，通宵呆在办公室努力工作的样子。简也不想让她们知道。

　　很快简的经济状况就好转起来，毕竟每个月都有一万多工资，且住在澜儿家，省去了水电煤开销。既然手头上宽裕了一些，简就决定从澜儿家搬出来，寄人篱下的滋味着实不好受，澜儿的父母对自己颇有意见，只是怕澜儿想不开，才勉强收留自己。即然这样，自己不能再不识抬举。

　　于是简就搬去和小金住到了一起。能够和小金住一起也是简再三要求得结果。

　　小金对简说：他父母经常要过来看他，知道他和女朋友同居，一定会不高兴。但是在简的软磨硬泡下，他们还是住到了一起。

　　能再次和小金在一起，简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上次的事情之后，简自行惭愧，她觉得自己配不上小金。

　　以前和小金相处，她总是不停的催促小金，把结婚之事提到议程之上。什么时候结婚，是她的口头禅。

　　而此时，她觉得只要能够静静的呆在小金身边，就很满足。她看到小金的一颦一笑就觉得心里很温暖。有时候她觉得自己不配和小金结婚，因为她有那么不堪的过去。

　　澜儿对简说：这个并没有什么大不了，如果你不说，没有人会知道。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这件事情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即然没有人知道，那就是和没有发生是一样。

　　简也经常自己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场噩梦。因为这一切都不是她本意。如果不是自己的意志，那只能是噩梦一场。从来没有人能控制自己的梦境，就像没有人能控制自己命运。所以一切不幸的遭遇都是噩梦一场。

　　简不得不给自己作一番哲学家般的说辞，如果她不这样对自己说，她心里的坎过不去。

　　简把他们的小屋布置成最美的样子。她认真努力的把房间每个角落打扫干净。她觉得最美丽的房间才能配得上最英俊的小金。窗台上，茶几上她都摆满了玫瑰花。

　　为了让房间每时每刻都沐浴在花海当中，也不至于花太多钱。简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办法，她空闲时候在马路上寻找庆祝开业的商店，因为开业的商店门口总是摆满了花束和盆栽。等到晚上没人时候，她就悄悄的把那些花儿搬到自己家里来。

　　每次小金看到简来来回回搬弄那些花草就笑她采花大盗。

　　简回答他：我是采花大盗，你才是好不好，你这样的花花公子不知道采了多少鲜花，说不定还采了一堆的花骨朵。

　　哎，你可别污蔑哦，我哪里采花了，如果说采花，我只采你这一朵花。别的花哪里有你好看。小金说到。

　　你啊，你啊，一天到晚油嘴滑舌，花言巧语的，我才不想被你骗呢。

　　说着，他的唇顺势就要压倒她的唇上。简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他的唇就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你怎么还害羞里，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了。说着他扳开她的手，亲亲的吻了上去。如同一只蜜蜂吮吸着一朵最娇艳的玫瑰，采摘这最香甜的花蜜。

　　他吻的那样轻柔，似乎稍微一用力，就会吻破那朵玫瑰花。她脸上早已浮上两片红晕，她闭上眼睛，也轻轻的吮吸着她的唇。

　　其实简并不是害羞，而拒绝小金。她觉得自己很脏，浑身都脏，就像一朵陷落在粪坑的花朵。她甚至觉得她的唇会弄脏他的唇。

　　不过也就是那一瞬，很快她就投降了，她沦陷在他的温柔乡里。她嗅着他的味道，不同于老板的烟酒臭，那是一种淡淡兰花香。她抚摸着她的脸颊，如丝绸一般柔滑。她紧紧的抱着他，她觉得仿佛时间都停滞了，她就像一块放糖完全融化到他身体里。

　　哎，你是怎么了吗，你怎么抱我那么紧啊，我都快喘不上气来了，还有你都抱了我半个小时了，我动都动不了了，你是怎么了吗？

　　小金，我真的，真的好害怕失去你，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害怕失去你。你能答应我永远像今天这样不离开我吗？

　　你真傻，你这么好，我怎么会舍得离开你呢。我就是离开你，也是被你谋杀的。

　　哎，你别乱说，我怎么可能杀你嘛。

　　额，过失杀人还是有可能的，你刚才搂着我脖子，太紧了，我差点背过气去。哎。小金说

　　如果有一天我疯了，或者住到精神病医院了，你还会和我在一起嘛？简问道。

　　开什么国际玩笑，你怎么可能疯呢，不要讨论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这就像讨论明天会不会地震一样，概率太小了。

　　我认真的，如果有一天我变疯了，你一定会离开我的，对不对啊？

　　我肯定不会离开你，世界上还有比你更漂亮的嘛。我情愿要一个漂亮的女疯子，也不要一个丑八怪。

　　简用小拳头不停的锤着小金。你这人真讨厌，说到底你还是喜欢我漂亮啦，你从来没真心喜欢过我。

　　哎，和你们说话，横竖左右都是个错，我不说了，我只能用行动表示，他说着一把拉开简的衣服，他吻过她绯红脸颊，吻过她天鹅一般的脖颈。

　　瞬间，简觉得一阵惊恐，她忙得推开小金，她尖叫道，不要，别碰我。他只得把自己的身躯从她身上移开，他纳闷到：你到底怎么了吗？我弄痛你了。

　　没，没有，我没事。她说。

　　她脑子里又浮现出那天晚上的事情。就像放电影一样，不停的闪现，如影随形。刚才是小金，不是什么刘老板。她叫醒了自己，她一把搂住小金，她在他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天哪，她不仅得了那个澜儿说的什么强迫症，现在她还出现了幻觉。刚才的预言果然变成了现在的诅咒，她真的变成女疯子了，难道。

　　那天晚上，她枕着小金的臂弯，进入了梦想，她想一辈子抱着他，就这样永永久久的抱着他。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从窗台照耀下来，小金睁开眼，简这辈子也忘不掉小金那惊讶的表情。他看到床上已经架起了小桌板，桌板上是丰盛的早餐，煎蛋，面包，水果，饮料。

　　这些都是你做的？小金问到。

　　嗯。简点了点头。

　　这么早起来做早饭不累吗？也不多睡一会？小金关切的询问。

　　不，早上起来活动下筋骨，挺好的，不累。简答道。

　　小金，刚准备起身。简忙拿了一个靠枕放在他腰后面。

　　这样垫着点，不要猛的起来，心脏也不会难受。澜儿关心到。

　　我心脏做了手术早就好了呢，我可没那么娇贵。小金答道。

　　就是做完手术也是要注意身体。简说。

　　你这个样子照顾我，不是把我变成残疾人了嘛。小金说到。

　　有人照顾你还不好啊，我看你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简说

　　正说着，小金忙用叉子叉了一块橙子，喂给了简。你也吃嘛，

　　一起吃嘛，你啊，你看你这么瘦，你多吃点。小金说

　　要说简顺便给小金做早餐吃，那根本就不是事实。事实是天还没亮，简就起床做早餐了。

　　她困得根本睁不开眼睛，哈欠连天。她毕竟白天工作是那么繁重，已经是体力透支。但是她真的想不出其他办法来表达对小金的爱。她爱的那么深沉，爱的那么用力。

　　她用特别的磨具煎了两个爱心荷包蛋，她用特别的火候烤了两片面包，面包既不焦也不能嫩。面包上是厚厚的草莓果酱。最后她精心的做起了水果拼盘，香蕉做的小船，圣女果做的火烈鸟。

　　这些水果雕刻的技艺都是和澜儿家的保姆张阿姨学习的。学生虚心好学，老师也教的起劲。很快简就能把水果雕刻的有模有样了。

　　简总是早出晚归，洗衣烧饭买菜，俨然一副家庭主妇的样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简得了洁癖，她总能把房间擦拭得一尘不染。

　　但是简的强迫症一天比一天严重起来，原来只是强迫洗手，现在变成强迫洗衣擦地。

　　简每天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把身上的衣服从里到外脱下来，放在一个浸满消毒液的大桶里，她坚定的相信用洗衣液是没有办法把衣服洗干净的，必须要用酒精或者双氧水消毒。消毒完衣服，简就开始消毒地板和桌椅。

　　一次小金对简怒吼道：你有完没完，你为什么要把家里消毒成医院的样子，你知不知道这个消毒水味道很难闻，你诚心想让我闻这个味道，让我早点死嘛。说完，啪的一巴掌打在简的脸上。

　　简即没有还手，也没有还口。她自始至终觉得自己亏欠小金，她只不停的说：对不起，对不起，以后肯定改。

　　还有一次，小金拿着水费，煤气费的发票，直接朝简砸了过来，1000块钱，居然1000块钱自来水费，家里的水你当游泳池水管随便放的嘛。你是嫌弃我钱多，故意的嘛。

　　此时，简的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放那么多水了。

　　简，我们还是分手吧，你一直这样总是洗手洗澡，行为举止如此怪异，我真的无法忍受了。我是不会考虑娶这样行为怪异的老婆的。我想我们还是不要在一起，彼此折磨了。

　　简一把抱住小金，死死的抱着，就好像抱着一颗救命稻草。可是你说过的啊，你以前说过，哪怕我是个疯子也不离开我的。简喃喃的说到。

　　你自己编的吧，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你不要让我背锅了。你自己看看你这样，神经错乱的行为，哪个男人受得了你。小金说到。

　　可是我真的好爱你，离开你我根本活不下去，离开你我会更疯的。你不会忍心我这个样子的对不对。简说到。

　　你不要再道德绑架我了，搞得我像负心汉一样。你这样奇奇怪怪，就算我们是合法夫妻我也是要和你离婚的，更何况我们只是同居，我没有义务去拯救你。小金说到。

　　听到小金这样说，简把小金抱得更紧。

　　你松手，你不要这样抱着我，你听到没有，我让你松手。你看看你这个样子，你怎么这么贱啊，你还有没有点女人的矜持。又疯又贱的女人，真不知道哪里跑来的。

　　天上掉下来的，简娇嗔到。

　　正说着，她已经褪去了自己的睡裙。身上已然不再是消毒水的味道，她全身都散发着一种魅惑的依兰花香水味道。睡裙下是一套白色半透明蕾丝比基尼。他只觉得血往头上冒，他一把抱起简，把她丢到了床上，他们又翻滚在一起。

　　他痛恨自己怎么又被简俘虏了，他决口不再提分手的事。简实在是太美了，她晶莹剔透的皮肤，纤细的腰身，饱满的胸部，对每个男人来说都是无法抵抗的诱惑。他实在不舍得和简分手，可是简怪异的行为又让他无比烦闷。为了排解这种烦闷，他开始折磨起了简。

　　简自然也不愿意被虐待，可是简太爱小金，爱到她无法反抗。

　　有个作家说，你愿意爱一个人到尘埃里，可是没人愿你爱尘埃里你。

　　说的就是简把。

　　日子还是这样一天天的过。简还是那样认真的工作，认真的生活，认真的打扫卫生。一次小金单位的领导安排小金去香港和一个客户谈生意，任务下的紧急，领导希望他们在三天内把港澳台通行证的签注都弄好。所以集体放假半天，小金本就有通行证，不用像别的同事那么麻烦，他只需要回家把小本子找出来即可。

　　他急忙跑回家翻箱倒柜的找证件，别看简家里干净，东西放置却毫无规律可循。小金回家后，把家里翻了底朝天，也没能找到，真是急死个人，去补办，那得要多久啊。不要轻易气馁，再找找，这个小本子终于出现了，可小本子出现的时候，另一张永远也不应该出现的本子，就是那么不合时宜的出现了！

　　这个本子居然和小金的胡子本子放在一起。他翻开了其中的一页，先是震惊，随即是愤怒，他愤怒的拳头重重得砸在了墙壁上。这个本子不是别的，是简的病例本，上面轻轻楚楚写着宫内孕两月，孕囊四厘米。。。。简的人流手术检查报告。

　　天哪，简居然怀孕了，他看到这个，就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她觉得自己脑袋都要炸开了，简居然背着自己和别的男人有一腿。

　　对这样一个神经病兮兮的女人，他早已厌倦，要不是因为简如花般的美貌，他早就把她甩了。他原本以为，简是一心一意对她，原来是他错了，好一个绿茶婊，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我暗暗下定决心，今天晚上必须和她提出分手，不过转而一想，他不能就这样便宜她，他得好好得玩弄下她，玩弄她的身体，玩弄她的感情，这也才足够解气。

　　晚上简下班回家，他恨恨的把病例本，摔到她面前。这是你的病例本嘛？小金厉声问道，他觉得他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他当然有理由对简颐指气使。

　　简看到那本病例本，早已脸色惨白。一种委屈，冤枉，伤心，惊恐，不知所措的表情，交织着浮现在她的脸上。她不停的责怪起自己，为什么不把病例本撕掉，即使不撕掉，为什么要随手乱放。

　　她用大拇指指甲用力的掐自己，天哪，她的强迫症又发作了，

　　她不能再这也胡思乱想了，她得控制她自己。

　　你听我说，小金，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完全是强迫的，我根本不自愿，我自己也很难受自责。我和他没有任何感情的。

　　简辩解道。

　　你是被强奸的，呵呵，笑话。我看是和人通奸败露了，你才这么说。别人怎么不被强奸，偏偏是你哦。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小金说到。

　　小金，你听我我解释，那天我被关在房间里，我根本逃不出去。我真的身不由己。简争辩道。

　　还在洗，你还想在黄河里洗白子呢。你要不和他呆在一个房间里，他能对你那样，他总不见得跑到大马路上强迫你把。

　　简不再说话，她觉得自己百口莫辩。她又把头摆在臂弯里嘤嘤的哭了起来。

　　哭哭哭，一天到晚的哭，心情都给你哭坏了。你每天发神经病，我包容你，可以居然得寸进尺，让我做王八。

　　说着他一把抓起简的头发，狠命的往墙上撞。简只觉得自己脑壳嗡嗡的响。她蜷缩在角落里，一下也不敢动。雨点般的拳头砸在她身上。最后他还不解气，狠狠的用脚踹了上去。她觉得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等再次睁开眼，她已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病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