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光》第十九章 返回

吴言没有减慢步行的速度，而是继续径直走到狭小的路口交接处，被两个彪形大汉给挡住了唯一的去路。

望着眼前如山巍峨般的挺拔身躯，透露出一股凛然的威严，让人不寒而栗。

吴言看情况不对，不能强闯，谨慎地停了下来。目光敏锐地从两个嫖型大汉转移到一直在注视着这里的情侣中，穿着淡黄色花纹裙的方艳紧紧抱在男子肥胖的肚腩上，俨然像一个柔弱的小女人。

那名肥胖的男子，也就是吴言见过很多次的方艳的男朋友，半搭着靠在身上的方艳缓缓走到吴言面前。

他两眼不停地在吴言身上扫了扫，笑着大声嚷道：“喂，小子，就是你打了我的女朋友啊！”

“快点，过来跪在我女朋友面前，这样就什么事都没了。”他看着方艳得意地笑道。

“可以，我道歉”。吴言顿了会儿，面无表情地走向方艳。

肥胖男子松开方艳的手，站在她的身旁，轻轻细语：“不要怕，他不敢怎么样。”

“嗯，我知道了”。她转而鄙夷地看向吴言，似乎在等待着吴言的道歉。

“快点啊，你不急我们还有事呢！”他冲吴言有些怒气地催促着。

吴言全然置之不理，依然两眼直盯着方艳。

从冷然到怒意，从沉默到爆发，都只在那积蓄已久的一瞬间。

望着眼前无比熟悉的面孔，往事一幕幕浮现脑海，一种无法克制的恨夹带着深深的怒气奔涌而出。

转而之间，一只迅速而强劲的无形之手袭向她那绯红的脸庞，同时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拍打声。

“你，你……”她完全慌乱起来，不断轻抚着布满手掌烙印的脸庞低声啜泣。

“好小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肥胖男子飞快而过，一边紧紧护着方艳，一边叫嚷着旁边的两个大汉过来帮忙。

肥胖男子率先站起来 ，背对着吴言突然转身打出用力一圈。面对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击，尽管不算太快，但因为吴言一直注意另外两个帮手的缘故，还是被这一拳擦到了鼻尖。

吴言脑海中一片眩晕，强忍着脸部的疼痛，马上本能地打出一拳，刚好不偏不倚地落在了肥胖男子的下巴上。

肥胖男子踉跄地半坐在坑洼水泥地上，肥硕的脸上尽显痛苦神情。正当吴言想撒腿撤退时，已经被两个犹豫许久的大汉给团团包围住。

两个人同时伸出巨大手臂想抓住吴言，危急关头之下吴言只能奋起反抗。

吴言经过苦苦挣扎，最终还是抵不过力气的耗尽和实力的悬殊。诺大的喧嚣城市，渺小的土筑小巷，吴言已经被死死地按在灰尘弥漫的泥地中。

没有了挣扎的余地，也没用了最后的力气，迎接的就只有无穷的挨打，这仿佛就是他自己一生的真实写照。

肥胖男子缓缓走向吴言，轻轻拍去吴言脸上沾满的灰尘，一脚重重地踩在他的身上。

“你不是很嚣张、很能打的吗?站起来啊！”肥胖男子得意地叫着。

“艳艳，过去打他几巴掌……”

“算了吧，都这样了，等会儿要出事的”。方艳怯弱的回答道。

肥胖男子朝方艳笑了笑说道：“怕什么，又没打死他，我来吧！”

看着再次走向自己的肥胖男子，筋疲力竭的吴言朝他笑了笑，便开始等待着自己最后审判的到来。

然而，最终这一切还是没有如实到来，因为一个当地小伙及时地帮助吴言，才把他们给恐吓走了。

吴言没有休息，独自从灰尘地上站起来，耗尽最后的气力沿着狭长小道回到了家中。

面对父母不停的追问和猜测，吴言第一次无法解释，只能任凭时间的消磨去洗涤它的痕迹。

两天的停留后，吴言已经知道了那个自己魂牵梦绕的高考成绩。而也是在这两天之后，吴言又是独自一人踏上了长达八个小时车程的归途中，只不过这次是轻松的、快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