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虚度余生。
(一)
我在一口便利店门外想着要不要买些烧酒回宿舍,因为在这之前苏梅打电话给我说她和陈木分手了 ,她在电话那头哭的昏天黑地的。扬言要和陈木同归于尽。
我知道她也就是随便说说。我又哪里会放在心上。
她要是真有那么大的本事,陈木也不敢和她分手。
所以,我在纠结着到底要不要买的同时,苏梅又来了电话。
“深深,我到陈木家楼下了。”
“我想着肯定是我的不对,本来他就不喜欢吃香菜,吃牛肉面的时候我还老往他碗面加了好多的香菜。我就是想着最好他可以和我的喜好一样。”
“其实,根本就不必这样的对不对。”
我就在这天寒地冻的夜晚在马路边整整听了她一个小时的忏悔。
最后果断进了便利店买了两瓶烧酒。
便利店里带鸭舌帽的白皮肤小哥用他好听的普通话对我说:欢迎下次光临。我头都没回,对他的这句习以为常的话语嗤之以鼻。
幸亏赶上了回家的末班车。
我把从便利店里买的烧酒就着昨日夜里剩下来的面顺便热了一下,坐在棕色的沙发上喝了。无事便又刷了傅子琛的朋友圈。
他最近这些天都没有状态,有个关系和他很好的学姐说他好像是失恋了。
我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因为激动差点因为春卷噎到。
果真如此,到现在依然是没有任何的状态,我又去了微博,还是半个月前的更博。我酝酿了很久对着他扣扣的黑白头像发了一句:在吗?
果真没有下文。
苏梅在半夜发了一条朋友圈,内容是她和陈木和好了。我瞄了一眼照片苏梅的笑恨不得把嘴角给龇烂。
还真是恨铁不成钢。
明天中午你自己去吃饭,我和陈木去吃。苏梅。
清早起床就看到这样的一句,顺便瞥了一眼手机上的扣扣,和傅子琛的聊天框上还是只有我的那一句在吗?
悲伤之余刷牙的时候不小心把舌头给咬了。
Shit.我嘟囔着。
顶着黑眼圈去上教授的政治分析课,去的太晚就只好坐在最后一排。傅子琛过来时大概是看到我了朝我嗨了一声。我立马把头低了下去。
他又好像很自然的坐在我的旁边。
“前面有位置。”我脱口而出这句话。
傅子琛把头稍微低下来看着我,笑的让人浮想联翩的。我耳朵红的明显,这下傅子琛又笑了。不明所以。“前面太吵。”
这个理由让我无法反驳。只好随他。
偷偷瞥了一眼傅子琛,条纹衬衫,帆布鞋。我低头看了一眼我身上的连衣裙,脚下的帆布鞋。居然还是同款,一时惊喜开口偷笑。傅子琛这下又不知所以的望着我“没事?”
我把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之后又拼命的点头。
可是。心里啊早就云起暗涌的。
傅子琛写字的手骨骼分明,细长。真是好看。
我又开始春心荡漾。
临近中午,傅子琛收拾书本的同时顺便问了我一句要不要去食堂吃饭,我心下一惊这是不是邀请。心里头有个声音告诉我肯定去啊。
我很善良的听从了我心里的这个声音。
傅子琛的腿长真所谓是一步敌得过我三步。他最后没撤嫌我走的太慢,索性停下来等我一道。“昨晚找我有事?”
“没有。”
“果真?”
“嗯。”
傅子琛也很识趣的没有追问下去,通往食堂的路上认识傅子琛的人太多所到之处都会有人来打招呼,我就只好跟在他的后面,所有人都没有问:你旁边的这位女生是谁啊?所有人都会自动屏蔽他旁边的我。
包括我自己。
食堂的人实在是很多,我连挤都挤不进去。就只好待在门口,傅子琛瞄了我一眼,继续瞄了我一眼,无话。
过来一会。苏梅的电话就来了。
“深深,你吃了没有?我从外面给你带了肉丸。”
对于这种见色忘友的人我怎么会给好脸色看,直接说了句没有就挂了电话。
“林深深,你吃什么?”傅子琛隔着好远在打菜的窗口问我。
我立马飞快的蹭到傅子琛的旁边仰起头看了看食堂阿姨手头上的菜憋了半天才说出醋糖排骨和黄焖辣子鸡。傅子琛接着无话。慢悠悠的说了一句“可以吃辣?”
彼时的我已经在靠窗的位置坐下,对傅子琛请我吃饭的这件小事又立刻对他点头哈腰起来。连忙接过他手里的餐盘。开始吃起来。
“睡得很晚?”他莫名的问出这一句,我又差点因为辣子鸡噎到。
又马上想到他也一定是注意到我那么明显的黑眼圈了,随即把头低下去了一点。“昨晚找我的时候,刚把手机关机。”
其实我完全不懂他为何会说这么多,傅子琛平时不喜说话,这让我不知如何接话。只好一如既往的吃菜来化解这样的尴尬。
“淋深深。”他突然喊我。
“嗯?”真的是一时摸不着头脑的状态。
“无事,名字喊起来很顺口。”
在这样的光天化日之下,我又脸红了。
傅子琛盯着我的脸二秒有余,才开口“走了。”
他依然 走的很快。
下午的美术速成课因为老师的孩子周岁,特地请了一下午的假。我本来也就是没事,就报了这个休闲娱乐。大一刚开学的时候辅导员就说过每个人对应选出自己的一个业余班。我当时脑袋一热就报了美术,对于我这种一窍不通的白痴每次高中素描都是最低分。苏梅更是嘲笑了我两个礼拜。
而对于她居然是选择了早已过了八级的钢琴课,更是在上第一天钢琴课的时候她就顺利向我汇报了她的战果。对陈木一见倾心。
苏梅说陈木的时候,我不明白这种感受,这就好像你在雾里看花,有人在雾里看你一样毫无差别。
我以为我可以逃脱下午的美术课,哪知道同班的许阳给我发来信息说是有来新的老师,是学校的大三师兄。
说是位置爆满,提醒我赶快过来。
于是就有了我穿着一双粉色的大棉鞋在教室所有人齐刷刷的目光下喊了一句报告。傅子琛就是在这个时候回头的。
他用他一贯清亮的嗓音说了一句请进。
(2)
当时我的脑子里真希望傅子琛从来不要认识我。可是。
“林深深。”他继续叫我的名字在众目睽睽之下。安排我坐到离他最近的第一排,就好像知道我随时会来一样。
我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上完一整节课的。
事后许阳问我什么时候和傅子琛有瓜葛的。我当时正在吃烧烤的手就停了下来又让老板加了两串金针菇。
“社团认识的,又是老乡。”
“他女朋友不是裴子依吗?”许阳的一句话又让我瞬间回到了现实。不然我还真奢望和他有些什么瓜葛。
“你喜欢他?”
“今天上课的时候看你一直在看着他。”
有的时候我是如此讨厌一个人是那么的聪明。可偏偏许阳就是这样的人。
“金针菇好了。”老板的一句话很顺利的化解了这个尴尬的局面。
傅子琛这个名字也真是读起来一点都不绕口。
大一开学的时候对于我这样的地理白痴根本就是分不清东南西北,所以我在暑假的时候就在各种贴吧上找这个学校的聊天群加了进去。
当然也包括傅子琛。
聊的时间长才知道原来他和我一样都是原城的,所以自然而然。
约好了开学的时候一同去学校,我从柜子里掏出一件裙子就套在了身上。老妈在厨房里给我弄各种菜,好了一会突然问我学的是什么?
“心理。”
“好好女孩子家学的什么旁门左道。倒不如学你爸当个老师。”
“妈,那我学了这个之后不就更能懂你了啊,到时候咱们家的杂货店那还不财源滚滚。”这下我妈倒是笑的前仰后翻的。
聊的时间可能是长了,到车站就迟了半个小时。
我想着傅子琛大概会提前走,“林深深。”从很远的地方有人喊我的名字。然后一下子近起来。傅子琛就这么真实的站在我的面前。
当真是少年的样子。
“看过照片。”言简意赅。
原来他也会在无聊的时候翻看别人的空间。
他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样子就这样给了我答案。
傅子琛本来就是比我大两届,所以轻车熟路的给我找到宿舍给我报名。告诉我学校第一食堂的菜我可能会喜欢。要去市里最好自己步行,坐公交可能会堵车。
很是细心。
所以在社团招新的那一天,我拉着苏梅的手从很远的地方就看到了傅子琛。和他旁边登山社的牌子。一鼓作气的怂恿苏梅和我一起报名了。
我拿着登山社的社牌在这烈日下笑了半天。
苏梅啃着她那剩下的半根甘蔗在这样的人群中找着陈木,我这才有幸认识到陈木的本来模样,老是听苏梅说的天花乱坠,这下一见果真爽朗小生。
果然是苏梅的心头爱。
说是学校体育系的特长生,跑起步来嗖嗖的快。我永远记得苏梅那天形容他跑步的样子就好像是一只土蛤蟆突然长了翅膀。
她对于我这个形容哭笑不得。
傅子琛从远处过来,就看到笑做一群的我们。他说要请吃饭,我这下不假思索就点头答应,苏梅知道我心底的想法,正好可以把我支走正好可以继续勾搭陈木。
和傅子琛的第一次单独吃饭是在学校左拐出门第二家的韩国炸酱面,他当时有问我需要吃什么,我记得我那时候再看韩剧简直是太喜欢炸酱面。所以脱口而出的就是这个。
傅子琛稍微有点皱眉。
我那时候不知道他从来就是少食酱盐,饮食清淡。
我以为他只是单纯的不喜欢和我相处,只是出于客套提出请我吃饭,没想到我会答应的这么爽快。可能这结果他自己都是出乎预料的。
总归饭桌上气氛尴尬,傅子琛话少倒是也会询问我还习不习惯,或者是军训期间的事。我一心想着找话题聊天,可傅子琛简直太沉默。
于是这次就是不了了之。
我和傅子琛虽是同乡,可是交流很少,登山社也很少有活动。和傅子琛一年之间的话语还不及我和苏梅一个月的话多。
苏梅总是望着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随后她嘴里总会出现这样一句:哎,心疼。起初我会反驳最后就由着她说,她自己觉得无趣了,倒过来安慰我了。
和许阳在烧烤档吃过,许阳送我回宿舍。我怎么会不明白他的心思,他的脸上表情明显,美术系的学生怎么会来上速成课。苏梅说我铁石心肠,说到底是我自己不愿说破,倒就是这么由着了。
“深深,周末有新开的游乐场。”许阳在这样明晃晃的路灯下说起这件事,我头都没回就说了一句“周末去图书馆。”
许阳这下没说话,“那我去帮你占位置。”
“我可能去的晚,我比较喜欢周末多睡一会。”
许阳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听不出我话语里面的意思。他就哦了一声,提醒我明天多睡一下子。
于是,我更加羞愧了。
其实,我和许阳刚开学就认识了,他是我参加话剧社的社长。之前主演的话剧《傲慢与偏见》还是我和他是主演。许阳是那种很让人喜欢的男生,之前苏梅还说要是搞不定傅子琛就和许阳在一起算了。
是我自己不愿。也不想他人多话。
(3)
可是,喜欢这种东西真的好像丝线缠绕挣脱不得。只好由着它自己来。
苏梅在我床头涂脚指甲,把头低下来,语气淡淡的告诉我“早上傅子琛打电话过来了,我看你睡得太熟,就替你接了,他说是登山社有活动,十点在校门口集合。”
亏她说的这么云淡风轻的,敢情就不是她的事情。
我蹭的的从床上爬起,问了一下苏梅几点。
苏梅对着她的脚指甲说了一句:九点半。而后又自言自语道:我这指甲涂得真是漂亮。顺便问了我一下“深深,你要不要来一次?”
我闭着眼睛刷牙嘟囔了一句:不需要。
苏梅就再也没有说话。
“深深,要不你穿你上次买的那条淑女裙把,看着可好看了呢,”
“不要,谁登山还穿裙子啊。”我实在是无法理解苏梅这奇特的脑细胞。
到达校门口的时候已经是10点一刻了,我估摸着大巴已经是走了。原想着要不就回宿舍算了。
“林深深,怎么现在才来。”傅子琛拿过我手里的包。“大巴早走了,等下我们打的去。”
“好。”
傅子琛今天也是那么的好看,大概是前几日修剪过头发,导致前面刘海稍微被风一吹就翘起来了。这下我又笑了。
“林深深,你怎么总爱笑?”傅子琛把头歪在车窗上问我。
“傅子琛,你怎么总不笑?”他大抵不会以为我会如此说,所以会呆愣几秒。然后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说了句:谁知道呢。
他总是这样,喜怒不知。
可是,他又怎么会知道少女怀春总是诗。每首都是因为心上人而作。
“吃过早饭了?”傅子琛的声音好听的传到我的耳朵里。
摇头不语。
“我带了面包,不饿。”我这么说。
傅子琛貌似明白了,转过头看向了窗外。
我把头低的厉害,一直瞅着我那双和傅子琛同款的帆布鞋。听着傅子琛接起裴子依的电话。语气温和,字字关心。不知为何眼睛涩痛。
“你是在和裴学姐恋爱吗?”我不知我是如何来的这样的勇气,我也不确定傅子琛会回答。可事实是傅子琛回答了。
“你觉得呢?”
“我觉得是。”傅子琛听完我说完这句话,在路途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他都没有理我。
一路相顾无言。
直到到达目的地。社长来接我们,说我和她一个帐篷。社长李爱是东北妹子,人特别热情。接下来的登山旅行中就她一直在我旁边说话。她见我和傅子琛从车上下来都面无表情。琢磨着我们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深深,你也应该直到傅子琛就是那个脾气,那张脸就跟晴雨表一样。”
“可是,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纵使我都这么解释了,可是奈何李爱就是不信。
“我和傅子琛认识三年,他看起来不像没事的样子哦。”
我也无话可说。
我瞥了一眼前方退伍里的傅子琛走的真快。登山社本来人就少,加上社长李爱,副社长傅子琛也只有10个人。以至于我一眼就望到了他。
爬山的过程中很累,我从小就是体弱多病的体质,吃不得一点劳累之苦。这不才走半中央我就不行了。直嚷嚷着要喝水。
李爱见我这么弱,就提议休息15分钟。
正好大家都举手同意。
“压缩饼干。”傅子琛突然过来了。社长很自觉的撤了。
“嗯。”我接过他手里的饼干啃了起来。喝了大半瓶水终于好了一点。“很累?”他问。
“没有。”
“等下我走你后面。”
不知为何,心砰砰的跳的很快。甚至不知怎么回答傅子琛的这句话。
果不其然,傅子琛在接下来的路途中一直在我后面走着,我偶尔不经意间的回头总能撞上他的眼睛。
他其实大可不必这样子。
惹人浮想联翩的。
我差点不敢直视他。
晚上,男生去搭帐篷,女生负责烧烤。登山社一共就四个妹子,我和另外两个根本不熟。也只好待在李爱身边帮她穿串。
“你觉得傅子琛怎么样啊,学姐?”
“很好啊,品学兼优,天生美貌。”李爱头都没抬说着。,
“我不是问这个,我是想问他。”刚准备询问他是否恋爱的这件事。傅子琛就过来了,瞬间把我想说的话咽下了肚子。
“我来拿烧烤过去烤。”
“这里。”我顺手拿给他,一抬头又更加喜欢我面前的这个人了。
“刚才你说啥子?”待傅子琛走后,李爱问我。
“没事了。”我忽然又不想知道这件事情。
他们总是喜欢玩那种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其实我是拒绝的。可是他们热情太高。我也只好屈服。可是,怎么也想不到会轮到我真心话大冒险。
“深深她就不适合大冒险。我们问她真心话。”李爱说。
其中有个八卦者抢先问了一句“你有喜欢的人吗?”
我点头。
“那个人是不是在我们之中。”
“在。”我明显注意到傅子琛看向我这里。可是,我不敢抬头。
还好这是昙花一现的事情。没有谁会放在心上。
除了事中人。
哪里会有观看故事的人。
夜里寒雾重,我睡不着。
只好出去帐篷,盯着天上的月亮发呆。
“林深深。”傅子琛从后面喊我。
“睡不着?”他说。
“你不也是。”
“我在想一个人。”
不用猜就是裴子依,我忽然鼻头一酸就说回帐篷。
“你不问我想的是谁?”傅子琛也不知是何意思。
我停在原地不动,若是有了女朋友又何苦百般戏弄我。我就是忽然好委屈啊。
“我不想知道,我也是人,我也会心痛啊,你明明有了裴子依了。又偏偏让我喜欢上你,还老是自作主张的关心我。你说怎么办,傅子琛,我要怎么办。我没有办法,我只好这样。”
傅子琛看着我哭无奈的摸了摸我的鼻子。给我擦了鼻涕。
“可是,我想的人好像是我眼前的人。”
“我和裴子依没有任何关系。”
“林深深,我大概是喜欢你了。”
傅子琛在我耳边哈着热气,我拼命的吸气。“林深深,夜深了,你回去吧。”
“傅子琛。”他马上回过头。
“无事,晚安。”
然后,一夜无眠。
待到第二日早晨,李爱收拾东西准备回学校。问我怎么脸这么的红,是不是不适应山上的气候感冒发烧了。
我拼命的摇头。
“你思春?”
“才不是,我是热的,大夏天的天气自然很好。”
“那你既然热,干嘛披着外套?”
一针见血。
这个话题已是无法继续下去。
上大巴车,傅子琛径直的坐在我身边。“脸很红?不舒服?”
“我去拿苏打水。”
“不要,我就是看着你我就脸红。你把脸遮起来就好。”
“林深深,把眼睛闭上自然就看不见我。”傅子琛居然笑的让人又春心荡漾了。我顺势就把眼睛给闭上了。哪里知道傅子琛居然明目张胆的在光天化日之下握住了我的手。
“握好。”
于是乎,我就是这样被傅子琛牵着手走进学校大门的。
傅子琛在女生宿舍门口对我嘘寒问暖。
我瞬间感受到来自天上地下四面八方的那些嫉恶如仇的眼神。
苏梅形容我这是一朝得志。
“你向他吐露你自己的心事了?”她正在电脑前和队友开杀王者,一边歪过头来关心关心她的好姐们,也就是我。
“没有。”
“那你可算是熬到头了,喏,现在全校贴吧论坛都在刷着本学院傅子琛被不知名女学生勾搭的话题。”她把平板递到我手里提醒我自己看。转过头继续开杀。
我看着那些照片上的傅子琛以及在他身边的我。
傅子琛真的一直都没有松开过我的手。
不用在意网上说的。傅子琛。
突然又不知道怎么回他的短信了。
(4)
接到傅子琛电话的时候我正把头洗好,还没有准备吹。
“我在你们宿舍楼下。”傅子琛说话声音颤颤的。
飞快的速度跑了出去,平生第一次如此感谢我们心理系是在一楼。
“傅子琛,怎么了?”我实在是着急傅子琛这么匆匆忙忙的过来找我。
“何事不回短信?”
“我。”刚要说不知道怎么回。
“以为你在意网上的流言。”他突然就过来抱住我了。直接给我带去了便利店。我注视我身边的这个男子,就忽然想到那句恶俗的话,愿岁月可堪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
“站着别动。”傅子琛这么告诉我。
他转身就不见人影。
再次回来手里居然拿了个吹风机。“你要给我吹头发?”我实在是诧异,他倒是自己找了个插座插上,给我拉到他身边。给我吹起头发。
“下次不许这样出门。”
“哦。”
“我在意你。”从傅子琛的嘴里说出这种话,我实在是感谢上天对我的眷顾。苏梅偏偏在这个时候和我开视频,问我把那瓶洗发露藏哪里去了。
我才要开口回答,她眼睛一尖就看到在我旁边的傅子琛。
“傅学长,深深你丫的在和傅学长调情。”不知为何调情的这句话说得如此大声以至于傅子琛显而易见的听见了。并且完全没有要做回答的打算。
“早说啊,深深。你是不是和傅学长在恋爱啊?”
“嗯。”傅子琛横空来这一句。
我只好缄默不语。
“那我不打扰了,我自己去找,深深你今晚不用回来了。”说完就给断了。
“她知道我?”
“整个学院的人好像都知道你,何况我室友。”
“。。。。。。。”
“等下你自己回去,我去实验室。”傅子琛不紧不慢的吹头,不紧不慢的说话。本来只要10分钟的,结果硬是吹了半个小时。
我就只好在这样天朗气清的日子里自己回去宿舍。
可是,至于恋爱的这件事,又是从何说起呢。
苏梅捣鼓着和陈木的恋爱一周年纪念日的活动,把宿舍里能穿的衣服全部给翻出来了。她接着又义愤填膺的说着艺术系的一个妹子居然趁着陈木和她冷战的时候说要和他约泡。所以她就总结出了一点男的啊还是不能老是给他好脸色。
“不过,你家傅学长就不会这样了。我一看他那样子就是完全对人不起反应的那种。”
好像确实是的,虽然傅子琛说过在意的这种话,可是他们见面的机会还是少。大四本来课就少。再加上傅子琛总是不冷不热的。
之间最大的接触还是那一次拥抱和牵手。
苏梅收拾东西出门和陈木去约会。提醒我加把劲。
许阳正好要过来收美术课的作业,顺便一起吃个饭。他问我是不是和傅子琛在一起了。我点头。接着就看到他神色黯淡了下去。
“许阳,你上周不是参加那个什么美术作品大赛,得了一等奖啊。作为祝福,我请你吃饭。”我开口道。
“老板,两份米线。”
“谢了,你也是。”
正是吃的起劲之时,傅子琛就来电话,“在哪?”
“学校门口的麻辣烫。”
傅子琛立马就挂了电话,三分钟之后就过来了。他看了一眼正在狂吃米线的我和坐在对面的许阳。脸很黑,顺势找个椅子坐了下来。
许阳见事情不对,说是吃饱了于是就撤了。
傅子琛转战我对面坐着,“好吃?”
我点头。
吃饱喝足之后,我和傅子琛漫步在学院这幽静的小路上。“刚才的人喜欢你?”
我摇头也不是点头也不是,就不说话。
“林深深,下次要吃米线喊我。”
“傅子琛。”我对着他傻笑起来,“我想亲你可以吗?”傅子琛大抵不知我会说这么一句话,直接扳过我的脸一下子亲了上去。
“你这么引诱我,我也是会有反应的。”他说。
我羞躁的脸又红了。“我想再亲一下子。”踮起脚吧唧一下傅子琛的脸。
“裴子依不是喜欢你?”
“那是她的事。”
“傅子琛,你干嘛喜欢我?”我在这样的夜色里挽着傅子琛的手问道。
“从很久之前第一次见到你,我第一次喊你名字。”
“那你呢?”
“我也是。”我回答道。
我瞥了一眼树上的叶子,貌似秋天要到了。把头往傅子琛的身上蹭了蹭。他一把拥住我走在这即将秋日的路上。
和世上好多因缘际会一样。总是会遇到的。就如潮气潮落,刮风下雨一样都是会自然而然发生的。
和你虚度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