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似影37偶遇飞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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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底的波湖，金秋时节，层林尽染，县城东面的东山苍松翠柏，仍然郁郁葱葱，一派生机。东山脚下的东湖，湖水清澈透明，微风吹来，碧波荡漾。湛蓝的天空，几朵如丝如缕的白云，轻柔地游动，似是不敢用力游走，怕惊扰了这份宁静。
突然几只不知名鸟儿“嗖嗖嗖”的几声，从东飞到西，瞬间消失在湖面的上空。鸟儿飞过时，似是惊动了湖底的鱼儿，霎时，群鱼舞动，欢呼游戏。这美景真有点像毛主席诗句中写的：“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
陶飞雁正带着两岁的女儿刘姗姗上超市的台阶，姗姗正抬脚上一级数一级台阶，陶飞雁牵着她的手，望着姗姗笑。“飞雁？”突然，前面有个女子喊她。她一愣，狐疑地抬头一看，从楼上走下来一个女子，也牵着一个小女孩。那女孩五六岁的样子，眼睛圆圆的，黑色的眼珠亮晶晶，像两颗黑色的葡萄闪着光。脸色白嫩中带着微粉，小嘴吧，着一件背心式紫红夹黑色的格子裙。“这女孩，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陶飞雁心里一惊！
再看那女子，身材高高瘦瘦，一头浅棕色的大波浪卷发，身着一套浅蓝的秋装连衣裙，半高跟尖嘴皮鞋。
“陈红英？”几秒钟后，陶飞雁回过神来，惊叫道。
“真的是你？！我还以为认错人了！”陈红英放开小女孩的手，快步走下来，激动地抱着陶飞雁。那小女孩子惊奇地站在那，看着妈妈像疯子一样抱着一个阿姨不放，从没见妈妈这么开心过！陶飞雁不像陈红英那么放肆，她只能一只手抱着陈红英，一只手牵着刘姗姗的手，怕姗姗摔倒。这可是在楼梯上！
“来，晓雪，这就是我经常给你讲的飞雁阿姨。”陈红英对那个女孩招手，笑说。
“飞雁阿姨好！”晓雪很大方地走下来，向飞雁问好。
“姗姗，快叫‘阿姨好’‘姐姐好’”陶飞雁对女儿说。
“阿姨好！姐姐好！”刘姗姗低着头小声说。
“飞雁，这是你女儿啊？我看看。”陈红英蹲下来，抱起姗姗。“嗯，鼻尖圆润，鼻梁高，眼睛圆而大双眼皮，嘴吧小巧，都像妈妈，这个脸形，个子，像你爸爸。对不对？你妈妈是个矮子妈妈。”陈红英笑说。
“飞雁阿姨，妹妹就叫姗姗吗？”晓雪有点不高兴地问，可能看不惯妈妈这样对别的小孩。
“妹妹叫刘姗姗。”陶飞雁笑说。
“我也姓刘，我叫刘晓雪。我爸爸也姓刘。”晓雪很认真地说。
“哦？”陶飞雁应着晓雪，很想开玩笑说：你爸姓刘，你才姓刘啊，难道你还姓罗不成？但看了陈红英一眼，忍住了。仔细看了晓雪几眼，脑子里想起了一个人，心里便有了千万个问好，同时，心也像被无数针刺了一样。她别人说晓雪是陈红英和罗喜春的女儿，之前她不相信，但在见到晓雪的瞬间，她信了。
“我们不要在这楼梯讲话，找个地方好好聊。”陶飞雁笑说。
“要不，去我妈家？”陈红英提议。
“好啊。本来还说明天去看你爸妈，顺便问问你的情况。”陶飞雁牵着姗姗的手下楼。
四个人，一起边走边聊，没多久，就到了陈红英爸妈家。
晓雪和姗姗一见就熟了，两个人开心地手牵着手。
“爸妈，你们看谁来了。”陈红英还没进门就喊了起来。
“谁啊？贵客吗？”吴雪花眯着眼走出来望着。
“阿姨，是我！姗姗，叫‘外婆’。”飞雁开心地说。
“哟，飞雁来了。你们真是有缘。前几天，我们还说到你。你们今天就遇到了。”吴雪花笑得嘴里的牙全露出来，只不过，门牙少了两颗。
“哇，姗姗，一年多没见，长这么高了。难道外面的米比家里的米养人？”吴雪花摸着姗姗的头说。姗姗小声地喊了句：“外婆好！”
“晓雪，你带着姗姗妹妹玩，我和阿姨聊聊天。妈，我爸呢？”陈红英问。
“他说去花园走一走，也不知去哪儿了。”吴雪花有点不高兴地说。
“哦，妈，家里有菜吗？晚上飞雁在家里吃饭。”陈红英问妈妈。
“有，有。”吴雪花连着说了几个“有。”说完就出去了。
“来，去我房间聊。”陈红英拉着飞雁进了自己的房间。房间还是和以前一样的简单，只是比以前做姑娘时多了很多小孩子用的东西。小书包，画册，布偶，还有小女孩的衣服。
“你什么时候从上海回来的？上次我回家，想来看你，结果听说你们去上海了，然后你爸妈也不知你们的地址和电话。”
“唉，说来话长。回来有半个月了。你呢？”陈红英叹息了一声，然后又笑着问道。
“我回县里也有半个多月了。”
“什么时候走？”
“可能还有几天吧。假期快到了。我在滨城一个护老院上班。你呢？”
“我？可能最近都要呆在县里，不能出去。”
“对，为什么你突然就回来了？上海出什么情况了吗？”陶飞雁前几年一直没有回家，也没有和陈红英联系过。不是她不想联系，而是陈红英有意躲避大家，不让大家知道她的情况。去年陶飞雁回波湖去看望陈红英父母，向其打听她的情况，都没有打听到什么具体细节，只知道她带着晓雪在上海工作。
“还不是那个死人头，他逼着我回来的。”
“晓雪爸爸知道你在哪？去找你了？”
“何止是找我，简值是要杀了我！”于是陈红英就把自己在家的一切原原本本地，讲给了飞雁听。飞雁边听边流泪，没想到红英经历了这么多的痛苦。
“唉。”飞雁叹息一声，想起六前，那个冬天的晚上。那时她和刘紫林刚结婚不久，在海边的一个小渔村租了一间简易的铁皮房住。铁皮出租屋很简陋，没破但很旧的楼房隔成了小小的单间，也就七八个平方。没有厨房没有单独的卫生间，卫生间是和别家租客共用的。厨房就在门外边，下雨天就移到屋内。
屋内除了一张铁架床，一个布衣柜醒目点，就只有一张折叠桌子，桌子上有一个小电饭锅，几个碗和盘子。地上有两个半高的重在一起的小塑料凳子，还有一个有提环的铁壳暖水瓶。这是飞雁以前住宿舍时打开水用的。门口一个旧木架子上放了一个单灶的煤气灶，上面一个小黑锅，盖着一个银白色的铝锅盖。
她坐在床边边织毛衣边等刘紫林下班。
“飞雁。”突然她听到门外有轻轻地呼唤声，她抬头一看，吓了一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