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虹管》探路（六）03/06
离开学已经没有几天，艳阳高照后便是连续的倾盆大雨。田里的水稻已经快要收割，河里的水这段时间浑浊而又高涨，我家左前方横跨河面倒虹管的位置已经完全被水淹没，但根据河水凸起又基数甩落的地方还是可以明确知道倒虹管就在那里。本来平时靠近河道的田都是良田，但是在涨水的时候，这样的田是最让人忧心的田，就算洪水退了后，这样的稻田产量都会不好。但也有例外，有一年上游河沿盖决堤，洪水涨了快接近十米，村里种水稻的农田全部被淹没，好的是那一年刚好全国都取消了土地方面的税收。
湾里面我最小，然后是波娃子，再后就是燕娃子和桃姐。幺鸡和杨杰娃是一个年龄段的，和我们玩不到一块，倒是和李家湾的人打交道比较多。去年我们几个探险了隧道，今年我们决定去梁上林场去捡桃子。说是捡，其实就是偷。这个提议是波娃子提出来的，然后燕娃子复合，我到长大了还严重怀疑波娃子小时候肯定把燕娃子日安逸了，因为长大后他两关系不怎么好。桃姐随时都是一副笑脸，见她同意了我也就决定跟着他们去。
山上我去过几次，都是秋天和婆婆一起到半山上搂柴，主要是青杠树枯黄的树叶那时候坡上除了树，都是光秃秃的一片，人在山林里面走，根本就不用开路，地上的杂草树叶枯枝早就被被人捡回去当柴火烧去了。很多时候我家山上的柴被别人搂了去，婆婆回家还会抱怨一阵，但我婆婆从来没有在别人山上捡过柴。但梁上我还没有去过，只是想到有桃子吃，便也就稀里糊涂的和他们往梁上去。
我没有带口袋，他们三个都带了家里面装粮食用的袋子，其实就是装肥料或者猪饲料的袋子。小时候精力旺盛，跟在后面蹦蹦跳跳的往山顶走，也没有觉得累，虽然汗流浃背，但没有像长大后走的那样气喘吁吁。
梁上反而是一片平地。
绕过玉米地，往前再走一小段是种植的西瓜，但藤上面已经完全没有西瓜的影子，然后便是一大片低矮的桃子树，依稀可见树上隐藏着的红点点，那便是桃子了。站在梁上，风吹着刚刚湿透的衣服，反而有些然人冰凉，但却又有些让人心胸开阔。看着满山遍野的桃子树和更远处的枇杷树，一个荒诞但又理所当然的念头袭上心头：爷爷平时背回来的西瓜不会也是在梁上捡的吧。
“里头还有人管没有哦。莫到时候有人就恼火了哦。”
已经快要到桃子林，本来马上猫着腰往里面进发的时候，桃姐便有些担心的望着四周，然后又网像我们。可能是由于今天走了段山路的原因，桃姐额头上的头发已经完全贴在脸上，两颊红一块白一块，再加上她有些心虚的样子，反而让人有些心疼。燕娃子也和桃姐差不多，但她胸前明显有两个小点点凸起，屁股上的汗水映出了内裤的轮库，再加上她有意无意的往我这边靠，一股汗味夹杂着尿骚味直往我身上扑。这个骚货又想勾引我，要不是桃姐和波娃子在，真想在桃林里面就把她衣服脱完，然后把她身上的汗水全部舔干净，毕竟低矮的桃林做这种事是再隐蔽不过了。
“不会，我幺爸说了的，这些都是别人选下来的桃子，卖不出去了，也没人管的。”
波娃子幺爸才给梓潼县一家当上门女婿不久。他幺爸是我们湾里长的最好看的男人，他老婆在那是也是我们湾最好看的媳妇。二十年后，他幺爸依然很帅气，但他幺娘已经双腿粗壮，屁股肥大，但眼睛还是像以前的那样迷人。
听波娃子这样说，我们稍微安了心，但还是都猫着腰轻轻的往里面走。我走在倒数第二个，最后面是桃姐，她说她在后面给我们看着，我前面是燕娃子，此时我稍微一抬头就能清楚看见她的屁股，寻着她身上独有的气味，我仿佛能用眼神触碰到她那软软的山丘和裂缝。最前面的是波娃子，他做什么都喜欢跑在最前面。
“好了，就在这里摘，我们来晚了，这些树上的桃子没有我幺爸前几天摘回来的大了，我幺爸那回背回来的桃子有大又红。”
那时候形容桃子又大又红完全没有其他意思，知道后面我趴在女人双腿间仔细观赏时才突然醒悟为什么骂女人专门有一句是：你个卖歪桃子的。
地上有很多掉落的桃子，个头也有那么大，而且有的已经暗红了，那是熟透了的样子。我一路走过的时候很是像捡地上的桃子，但波娃子说地上的都是别人不要的，我寻思着树上的也不是别人挑剩下的不要的么。
“我们搞快点摘，等会万一有人来了。”
“你不是说没人管了么？”
“万一，万一，万一有人来了我们只有跑了。”
“也是，来敏娃子，你把袋子给我牵着，我们弄快点。”
“我好想听见有声音，你们听见没有啊？”
“没有啊，你狗日的是不是每天你婆喊你死娃子，你听不见不习惯哦。”
“是真的，我好想也听见了。”
“不是得哦，你们站着别发声，我好好看一下喃。”
。。。。。。
“我日妈快跑，有狗，有狗，几条狗。”
“妈耶，跑啊，你不是说没有人的嘛。”
“等一下，那几条狗是拴在树上的，哎呀，吓我一跳。”
燕娃子惊慌失措后拍着自己胸口，想让自己松一口气，然后用怪异的眼光看着我，波娃子也笑着不会好意的看着我。原来我这会正死死的抱着桃姐，把头埋在她身上呜呜的低吟着，桃姐也用双手把我轻轻的抱着。
“不怕不怕，狗狗栓着的，不怕熬。”
其实小时候很多时候桃姐都是把我当小孩看待的，虽然那时候她也是小孩。长大后我只喜欢比我大的女生的原因，除了我有些恋母以外，可能便有些桃姐的缘故。
我慢慢的把头从桃姐温暖的胸口抬了起来，泪水已经把她那片打湿了，一片白肉已经清晰的显现了出来，我连忙害羞的把脸转到一边，哪知道满脸的泪水刚好正对着波娃子和燕娃子。
“还哭了，要不是桃娃子，你不是要把自己埋到土里头。”
刚刚的惊吓还没有缓过来，我低着头看着地面，更加有些不好意思了。
“好了，你们小时候还不是一样，走，我们回去了，刚刚狗叫那么大声，等会万一有人来。”
最后还是桃姐给我解了围，但是狗这会还是在叫，只是没有像刚开始那样狂吠，只是断断续续的对着我们龇牙咧嘴。
他们都把摘的桃子装在袋子里，然后往后搭在肩上。这次不是猫着腰出去的，毕竟当时都还太小，虽然桃子连口袋的一小半都没有，但背确实是被肩上的桃子压下去的。我和来时一样，身上什么也没余带，只是下山的时候帮他们轮流抬一会。回村的路上有人看见也不会多说什么，毕竟到林场捡果子已经是我们这里的常事。连半坡上路边的古墓都敢挖的湾里人，捡桃子真的就只是捡罢了。
我们是到波娃子家里分的桃子，其实本来不用分，毕竟他们都带有袋子，只有我没有。我本来还是不要，但当桃子都弄回来以后我还是有些心动。好的是他们最后都给我匀了些，我提着在路边捡的塑料口袋高高兴兴的往家里走，路上看见认识的人也会叫唤，回去拉了几天肚子后也就把那天在林场里丢人的事情忘的差不多了。
小时候他们几个都对我很好，他们小时候真的把我当弟弟看待的，我很感激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