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不饶人，也不饶狗
■01
欣然阅读由董卿主编的《朗读者》3一书中，在“家”的部分中，我读到了演员赵文瑄节选季羡林的《老猫》，读完后的第一时间，想起了前不久我们家离开的小狗，非常痛心。
小狗黑诗蜷缩在门口满是灰尘的水泥地板上，缩着脖子，眯着眼睛，浑身一片寂寞、凄清、孤独、无助的神情。这是它给我留下最后的一次印象，记忆深刻。
我从小就喜爱小动物，同小动物在一起，别有一番滋味，这种感觉只有与之接触才能体会。
它们的天真无邪，率性而行；不会说谎，不会推诿；同它们在一起，心里自然感到坦然，对自由的向往而感到踏实和平凡。不像同人在一起那样，质疑你我，谨慎可微，保持距离，异常别扭。
可时光却让所有生命悄无声息的慢慢变得衰弱，我们无法尝试改变它得存在和变幻，即使痛惜也勉强去接受一次又一次。
■02
七年前，我执意想要在我们家养一条狗，且不是一般农村普通的土狗，不是看不起土狗，而是想要因为它让我们家变得不一样。我们家养的第一条狗，就是这个黑诗。
刚到我们家来的时候，和老鼠差不多大。蜷缩在门口烂布条上，活动起来有些板结，要说它有什么特点，无非就是它一身黢黑的长毛，长长柔软的耳朵，清澈泛蓝的眼睛里充满了来我们家后的温柔和生活的诗意，美观度可还行。加上它又是个母的，因此起名为黑诗。
它没有什么脾气，家里人用力对它吼几声，马上趴下身子微微颤抖，怕得很。但从来不怕外面的陌生人，谁要是来我们家买日用品，必会“汪汪”的叫到厨房示意告诉我妈有人需要买东西，聪慧。
得罪过它的人，它永世不忘。我表哥过年来我家，只因为表哥踢了它一脚，从此结仇，万万没想到的反咬了表哥一口。这是令我们家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的事情，但也没怪罪黑诗，随着时间的流逝，好像大家都渐渐忘了曾经还发生过一次这样的事情。
黑诗在我们家这么多年，一向被我们认为温柔爱家的它，从来没有咬人，或者多事给家里带来麻烦。到后来，我细细回想，如果表哥没给它踢一脚，我想它肯定不会咬你一口。这让我想到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哪怕动物也一样，常常网上又看到，多少年前救过的动物，之后见到时，动物并没有无情忘记，那种感觉犹如亲人一般。
■03
在我上大二时的初夏，黑诗它离开了我们。为此，我妈还哭过不止一次，最主要还是因为不舍，太乖。当然不止我妈一个人不舍，身边的家人和朋友及邻里也都表示惋惜。
记得很清楚，那是一个周末的傍晚，给家里通视频，因为上次回家就知道黑诗的肚子已经很大了，我很关心它，甚至有时在学校也会想它，我便问我妈，说黑诗生了吗，结果还真生了，就在昨天生了六只，我感到特别高兴。
但我妈却说，在快要生的前几天，不吃不喝，走起路来费劲的要命，在生的那天走不起来，靠前脚慢慢的爬两只后腿便是拖在地上。我突然觉得它孤立无援，可怜，心疼。
一个星期后，照旧跟家里通视频，这些生活中的常事一般是与我妈唠嗑。视频接通后，第一句问候语不是关心家里人怎么样，而是慰问家里的黑诗怎么样了，可结果让我感到郁闷。
本来生了六只，后面又生了一只，难产了，出了好多血，不吃东西，这一个星期小狗没有很多奶水饿的叫不停。
听完，我知道这次黑诗比之前所有生宝宝的时候病情都要严重的多。我在学校，我不知道怎么办，我只能说让我妈尽可能地给它多照顾点，我妈应和着我，嘴里说着会好起来的。我在心里默默祈祷着能够快点好起来。
三个星期后的端午节，我回到家里，从车上一下来，心里就知道，可能已经发生了我不想发生的事情。
平时不管是从学校放假回来，还是从外面回家，首先在门口迎接我的一定是黑诗，而这次异常的安静，没有了像以前一样的情景了：
我拿着背包从车上一下来，它疯狂的摇着尾巴，一下子趴在地上，又从地上兴奋的跳到我身上，又是叫的，又是跑的，我走到哪，它就走到哪，寸步不离。这些，都成了曾经那些美好的画面，也成了记忆中不可抹去的画面。
■04
之所以很多人对黑诗的不舍，是来自于它平日的可爱，温柔，叫它便弓着身子向你摇尾巴，表示友好。
第一它不像邻里养的大黄狗一样去偷东西吃；第二它对小孩有着另一种情感，即使扯它的毛，也绝不会凶气十足，这点得到了很多来我们家聊家长里短的妈妈和奶奶级的人的喜爱；第三我们家自从有了它再也不用担心老鼠的问题。
那也是我上学的一段日子，是后来听我爸讲的，那次家里进了只可恶的老鼠，躲进了煤渣堆里，黑诗发现后一直在煤堆外守了一整夜，最终成功搞定。我爸随之也多次赞叹和赏识黑诗的坚韧，我也越发的爱它。
后来还听说，在它走不动了又知道自己要寿终的时候，卧在地上的毫无力气的黑诗，却嚎啕肆意大叫了几声不情愿的离开了我们。
在我心情沉重的时候，有些通达世事的人告诉我，狗们有一种特殊的本领，能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寿终，到了此时此刻，它们绝不会待在主人家里，让主人看到死狗，感到心烦和悲伤。它们总是灰溜溜的到一个最静僻、最难找的角落里，等候最后时刻的到来。
我听了以后，憬然若有所悟。
我不是哲学家，也不是宗教家，但却读过有关哲学家和宗教家谈论生死的文章，这些文章多半有非常精辟的见解，闪耀着智慧的光芒，我也想从中学习一些有关生死的真理。结果却是毫无所得。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这是宇宙常规。
有生必有死，这是自然规律，谁都逃不过。
■ 05
我同黑诗有着深厚的感情，我在家午休睡在床上，它就默默趴睡在床一侧的地板上，几次怕它着凉想从陈旧的衣柜里找两件不穿的旧衣服给它垫着，冒着被我妈骂的风险找了两件，可还是被妈数落了一顿，不过我还是很开心。
我在床上僵卧时间稍久，双腿又酸又痛，但我还是想忍着，免得惊了小狗的轻梦。它此时也许正在梦着啃一根大骨头，只要我一动，它着骨头就吃的没那么香了，岂非大煞风景吗？
我们家养的第一条狗，就是黑诗。现在家里还存养了它难产这次的其中一个孩子，希望它能够好好成长，唤回一份美好的记忆依托。
狗向人们学习什么，我不懂狗语，无法询问。
我作为人，却确实像狗学习了一些有用的东西，具体的话有很多。总之，是关乎爱与忠诚，关乎情与坚韧。
可是岁月不饶人，也不会饶狗。
我是宙益，祝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