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街不在苏州

今天是2018年元旦，又是一年春早绿，又是一年期盼年。希望，是人活下去的动力，祝福大家新年快乐。健康，平安，幸福，发财。是的，我是一个很俗的作家。

　　今天讲述第一个爱情故事。大家洗耳恭听。

　　开始你的故事。

　　来自生活中普通人的故事都是平淡无奇的小故事，正是因为这样小故事，让人们觉得一切皆有可能。曾经我们心中认为不可能发生的故事，或许奇迹般的出现，难以置信，超现实未必不会接地气。回头看来，如梦一场，未必来过。

　　2005年1月12日，齐名一个人闲着无聊在床上乱翻百度帖子，看到一个名叫“郑洁会跳舞”发布的拉丁舞的帖子，魅力无限，美丽至极。她仰面合眸，美丽中带着安静。

　　齐名是个电竞游戏玩家，平日，零零碎碎地替别人打装备，这算不上什么爱好，只是为了生存，其实，我都是够了。

　　于是，他私信她，加她为好友。一夜未聊。

　　次日，赶上《神话》如期上映，齐名许久没光顾影院，或者内心孤单心情无法平静，也或者是郑洁头像给他留下太深的印象。

　　清晨他试着给她发私信，碰运气能够约她出来。

　　“hi，小美女，早餐，吃饭了吗？”

　　五分钟之后，她回到：“刚起。”

　　“像你起床这么早的女孩实属不多，何况还是在假期里。”齐名有些奉承滴说。因为他清楚，没有哪个女孩儿不喜欢听漂亮话。

　　“当你夸我吧?”她愉快说道。

　　“显然是。”他说“听说成龙的电影《神话》昨天上映了，很想去看看，不过不想一个人，可以一起嘛？”

　　“什么，你……你这是在约我吗？”她貌似挑衅说。但是他分明感觉到对方打开的气息。

　　“当然。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这般美丽，我约你并不奇怪。”尽管他平生对女人说过太多谎话，但这次我是用心的。

　　“好吧，那我虑虑。”她说。

　　十分钟后，她发信息答复，他们约一点半百盛橙天影城见面。

　　周一下午看电影的人的确不多。今天的天空出奇的蓝。他取到两张2点40的票后，在休息区等她。

　　十分钟后，在五楼电梯旁身着白色羽绒服的女孩儿映我眼帘。齐名低头侧身，摘下眼镜，眯着眼睛，分明看到眼前这道纯净的风景，仿佛第一次见到拉萨的白红色的布达拉宫。是的，没错，是纯净。很干净的女孩。一位长发飘飘、亭亭玉立的那一刻，齐名怦然心动，就在她半转身的回眸中，他知道，他可能爱上她了，一眼一世界，是的，来得如此猝不及防。

苏州街不在苏州

　　齐名放下手边电话，赶忙走上前：“你好，我是齐名，你是郑洁吗？”

　　她很有礼貌的点点头说：“是的，我是。”

　　“那么……”他有些紧张，停顿一会儿说：“那个……离电影开场还有一个小时，我们吃个饭先。”

　　他们来到旁边绿茶餐厅里找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下，这是齐名第一次来绿茶。瞬间让他想到赵薇主演的电影。

　　不知道为什么，席间她给齐名讲了很多关于她的从前，学业、爱情、家庭……虽然第一次见面，感觉像认识了十几年一样，或许，齐名觉得她直之所以如此，是觉得对面的人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吧。

　　她虽是上海女孩，却长在杭州，在上海城市艺术学院设计专业的大三学生。从小和姥姥生活在一起，父母因在上海工作，所以对她少有照顾，但父亲对她很溺爱，市场给他一些零花钱。郑洁高中开始在杭州学习，常年在外，所以造就了她个性独立的性格。

　　她忽然抬头问齐名：“你不觉得我高傲吗？”

　　他看看她说：“高傲？海燕吗？你可长点心吧，我没觉得你高傲，可能也是因为我的包容吧。”他故意这样说，笑着看着她。

　　她微笑着，脸腮泛红。

　　他承认，喜欢她的笑，温暖，安静的笑，超喜欢。

　　很显然，从小学舞蹈的女孩儿身材和气质都不会差到哪儿去，要不是她妈妈在高考填志愿的时候横拦竖挡报设计，可能她已经是一名很好的舞蹈学员了。

　　看电影或许是约会的最好方式之一，或者解决内心孤寂的方法之一。《神话》的情节并不意外，画面算不上美，场面并不宏大。还是要感谢这片子，因为，让他遇到了她。

　　她觉得电影很好玩，至少不枯燥，是的，年轻真好。齐名这样回答她。

　　她的脸又红了。视乎这原本属于她的年龄，因为在他眼里，其实她，足够好。

　　电影结束，观众散去，她婉然拒绝送她。是的，不过是过马路的距离。隔断你我。

　　齐名的朋友伊文说，恋爱中的男人都是诗人。看着她远去的背影，那一刻，齐名成了一个带血的诗人。

　　你来了，我会接你，你走了，却不送你。感伤最是离别心。记住总比忘却难上加难。

　　事后，他告诉她他最喜欢皮特，看遍他主演的所有电影，随即推荐了去年上映的《十三罗汉》。他发现他此刻太理解电影中那个新兵蛋子和德国女孩那五分钟的爱情，珍爱，多么不容易。时间，又如此可怕。

　　1月19日，又是一个周一，小雷说，券商跌得想让他去跳楼，我安慰他说不至于。尽管我知道他融资入货，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除了安慰，对于他，我什么都做不了。

　　齐名的股票也被套，那天他还天真以为只要大盘继续，他的券商股就一定会涨回来。大庄家是多么喜欢股市中这样天真的小散啊。

　　他持有的券商股开盘直接跌停板，心情如冰。特想到鲁迅公园走走，瞎逛总比一个人闷在家里要好很多。

　　她刚从驾校学车回家，一阵闲聊后定在南京西路地铁见，齐名迟到十分钟。

　　这次见面她穿着粉色羽绒服，花色休闲裤，依旧长发飘飘。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更美，尤其爱看她纯净的眼睛，没有一丝杂质。在齐名眼里美得一塌糊涂。

　　他心跳如兔，却故作镇定，没法，他是男人，知道自己不再是18、9岁的幼稚男孩，他也没资格冲动说爱。

　　KFC里点餐时一瞬间想点热橙汁，只是感觉她会喜欢。吧台姐姐说热饮只有巧克力奶茶。OK 总不能让她喝冷饮吧。

　　坐在位置上，齐名递给她奶茶，她说最爱热橙汁，我却低头不语。理智的我瞬间告诉我，在她面前，没有借口，只有结果。他再次冲她微笑。她说，你知道你很傻吗？于是我开怀大笑。

　　这是一个喜欢快餐的社会，吃的，喝的，用的，玩儿的，当然也包括所谓的爱情。曾经相信真爱却屡次受挫的痴男怨女们似乎对“爱情”两个字敬而远之。因为谁都不想是最先心动的那个，他们深知，心不动，则不痛。由此，有人错过，有人悔过，有人一笑而过。

　　在鲁迅公园的湖面，他们如孩子般走在冰面时，她被动滴让我牵着手时，他发觉我回到了20岁，回到那个让梦决定未来的年龄，傻傻的年龄做天真的事儿。就像现在他们沿着苏州河横穿到岸边桥的样子，是他自己无法想想做的事。

　　郑洁说她怕。

　　齐名挽着她的手说：“不怕，有我呢。”说完，他的心一阵颤抖，隐隐一丝痛楚。

　　“有你我更怕，哈哈。”她笑着说。

　　“是，因为我是坏人，其实我真的是坏人。”他重复道。

　　二人在冰上面面相觑。

　　之后她脸上又浮现出我喜爱的笑容。

　　其实他多想和她说，郑洁，和我在一起吧，可是我依旧没有勇气。

　　他想时间停留在这一刻，世界就在挽手之间凝固，让一切喧嚣戛然而止。

　　从鲁迅公园出来，他默默无语。她看出异样，问他怎么了，他说我害怕，因为他也是胆小鬼。在北风吹过耳边那一刻，齐名的心跟着一阵寒意，更疼了。

　　郑洁从没和齐名说过爱他，或者喜欢和他在一起之类的话。他每次见到她的时候，她笑得都很甜，都很开心。有时也有瞬间放空状态，表情严肃时，像极了演员熊乃瑾。而且和他面对面聊天时除了爸妈电话之外几乎不碰手机。或许她很享受珍惜和齐名在一起的时光，或许出于她对他的尊重。他弱智地读不出她的频率，只是傻傻地一直看着她。

　　在大牛cat餐厅，他们聊到很多关于她的前度，其实她对他并不是爱，恨他因为被骗。是的，哪个女人会原谅一段背叛的欺骗呢？因为谁都不是神，都是一样的。这一刻，齐名那么心疼她。嘴上说油嘴滑舌不过是让她开心快乐，而在心里，他多想和她说，其实他对她不单单是表面的喜欢，而是发自心底的爱恋。

　　“你说你爱我，刚认识这几天，你到底对我能有多爱呢？”她很认真的告诉齐名。

　　“时间是问题吗?有些人结婚一辈子都不懂爱，有的人第一次见便是一生！”他有力的反驳。

　　显然她是稚嫩的，或者他太精通于女人的心理，何况眼前这个也不过是22岁的小女孩。

　　“我真是够了。”她再次以笑容应对他。这是她的口头禅，听得他心醉。他显然是病了，而且很严重。

　　说真的，他太害怕她这对他极度杀伤的笑容了。到最后他才知道吸引他的不知道她的眼睛、鼻子、嘴巴、而是那两道法令纹。他真是个奇葩，不是吗？他竟然深爱这她面容两道法令纹。

　　

　　2005年1月22日周四，国足对阵韩国，之前小组赛中国连赢几场，而他连输几场。这次他看好澳洲却鬼使神差买了国足胜。昨天郑洁说想吃麻小，他们来到外滩小街。冬季的上海的风让人从内到外的厌恶。最终国足0:2输了，在多数人眼里正常的比分，却在齐名心滴血。还好佳人犹在，他承认有她存在的这段时间让他心情好很多，让他回到孩童时代。或者，他心智未开，还只是个孩子。只在她面前，齐名想成为一个孩子。

　　我对郑洁说，能看出来，你是优雅强势的女孩儿，现实中很多自认一般的男孩都不敢接近你虽然她外貌冷丽高傲气质。但是他知道，其实她内心特需要平静，从你忧郁的眼神中完全能够看得到。她是一个需要平静的女孩。他很认真的看着她。

　　郑洁说，如果一个人把另一个人看透了，就没意思了。直到现在他也没完全明白她的意思。他善于看人，更愿看透并说出来。常人不喜欢被看透。或许，这是齐名少有朋友的原因。

　　他放下筷子，霎时间很严肃的看着旁边的郑洁，忍着剧烈心跳说：

　　“你知道吗？从我第一次在电梯旁见到你那一瞬间，我就爱上了你，我知道这种爱是冲动的，可是我想说的是，理智的爱不是真正的爱。我虽然谈过两次恋爱，但是我没有真正的爱过，我只是负荷别人给予我的爱，或者爱上别人对我的爱，认识不爱本身？我这样说你懂吗？”

　　郑洁点点头。

　　“而你的出现真的打乱我的生活和时间，打乱我的所有。是你，让我知道，爱情还存在。爱让我知道爱情还可以降临在我身上。是你让我相信爱。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如此爱你，每当我回到家里，满脑子都是你，睡觉前想到的是你，起床后想到的也是你。我试图问自己到底怎么了，这么短时间内，我真的爱上你了吗？尽管我找出千万条道理离职分析，最终我还是没能控制住去想你。如果你是我，请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郑洁瞬间沉默。

　　出租车飞速在外环露上，车窗外的路灯，昏暗且若隐若现，第一次齐名抱紧她，低头吻她柔软的嘴唇，纯纯的感觉，他心跳如麻，身体滚烫的像个山芋。平静的问，没有其他肢体的抚摸。因为这一刻，他和她享受的是这份纯洁干净的爱，不是肉欲上的享受，而是精神上的愉悦。

苏州街不在苏州

　　像歌神MV中男女主角一样，他们在冬天的冷风中吻别，只是这一吻，或是永别。

　　2005年1月23日，星期五，上午一起看《无极》终极结局，对这部片齐名充满期待。不过让他更欣喜的是，郑洁早晨10点会陪我一起看。其实他更想看一次他练舞蹈穿小红鞋时的样子。可是这次之后他知道此生再无机会。影院里握紧她的手时，他忽然发觉自己的手掌瘦得如同柴火。是的，齐名就是齐名，他就是柴火。可惜今天看的不是《干柴烈火》。

　　电影散场她给弟弟送午餐。齐名在咖啡店找个位置坐下来，叫一杯橙汁儿，半小时后，他们面对面坐着，而此时他多想有个沙发的位置与她并肩。生意好得出奇的咖啡店让他无能为力。他们就这样面对面继续谈笑风生，但总觉得这次会说最后一次见面，而事实证明，他的预感如此正确，完全可以摆摊去算命。最后一次肩并肩手挽手的机会从此相隔两岸，终生不得见。

　　四点钟，她接到电话说妈妈让早点回家照顾弟弟。临走时，她依然没有说爱我，尽管他从她温柔如水的声音和绯红的脸蛋儿全然看懂一切，可是齐名想知道答案。但是，上天这一点点礼物都不愿意施舍给他。

　　当他怀着遐想看着她时，她忽然坐下来说：“齐名，昨晚我和妈妈说了我们之间的事儿，她觉得相差9岁，差距太大了。另外，你.......在上海能买房吗？你可以让我有个家吗？你能等我吗？”

　　齐名瞬间懵了，类似的问题在初恋时二恋说仿佛听过，而这一次他的回答依旧是皱眉看着她，他故作镇定时，看到她脸上无奈的眼神。

　　齐名只说一句：“我懂了”。

　　从咖啡店走出来，远远望去，拍下她最后一张背影。

　　这是他唯一一次拍摄她的背影。讽刺的是，竟然成了绝唱。

　　所谓爱情，也许是荷尔蒙分泌因素，也许是真的动了心。不知道将来如何，现在必须努力，事实是，最终输给现实。本来想在无聊时做消遣，没想到让自己无法自拔。齐名本不该这样，也许理智最终会占领制高点，或许和她在一起的时光，弥补学生时代没有恋爱的遗憾。也许，这会是人生中最深厚的印记，没有之一。

　　故事，该结束了。故事，已经结束。因为苏州街不在苏州。

　　明天继续我的故事，或许也有你的故事，也可以和所有人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