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艺的情结

【藏地旅行志】记西藏造纸千百年,绽放在毒液上的生命

2018-12-22  本文已影响0人  藏漂小哥哥

图文转自微信公众号,藏地旅行志 | 将西藏的美好,让更多人看到。

藏纸因原料的不同,主要分为三个种类。在这三类藏纸中,尤以尼木藏纸最为有名,它也与尼木藏香和普松雕刻并称为“尼木三绝”。因其选用的原料为瑞香科狼毒草的根肉,而狼毒草又具有毒性,故一般称为尼木毒纸。而因其在尼木的主要产地在雪拉村,所以这种藏纸又被称为“雪拉藏纸”。

藏纸因原料的不同,主要分为三个种类:一为瑞香科植物等矮小灌木树皮为原料的造纸工艺,称金东藏纸;二为狼毒草等植物根系为原料的造纸工艺,称尼木藏纸,又名雪拉藏纸。三为废纸为原料的再造纸工艺。

在这三类藏纸中,尤以尼木藏纸最为有名,它也与尼木藏香和普松雕刻并称为“尼木三绝”。因其选用的原料为瑞香科狼毒草的根肉,而狼毒草又具有毒性,故一般称为尼木毒纸。而因其在尼木的主要产地在雪拉村,所以这种藏纸又被称为“雪拉藏纸”。

走近千年前的手札——藏纸

制作尼木藏纸的原材料为狼毒草,这是一种有毒的草,牛羊见了它也要绕道而走。尼木当地人称狼毒草为“纸夹巴”,它生长于草原和高山草甸。不开花的狼毒草在草丛中并不起眼,一旦开出花就非常显眼了。草长到半人高,顶着一个个筒状组成的花球,花球外侧是白色的,花心呈粉红或紫红。这样艳丽的花朵,如果不知道它的名字,大概很多人都想去触摸一下或者闻一下。而谁又曾想到,正是这些带着毒液的狼毒草的根,造就了有名的尼木藏纸。

有人说西藏的历史是记载在藏纸上的,文字记载在纸张上,历史传承于文字。正是有了藏纸,才有了藏文字所长存的地方,正是有了藏纸,才让卷帙浩繁的经文与典籍,得以避过了岁月风霜的侵袭,悄然而又完整地留存。如今再看这些记录在藏纸上的文字,岁月的鲜活依旧保留于字里行间,它将高原上浩如烟海的历史点滴,将一部完整而辉煌的西藏历史呈现于世。

指尖技艺 一张纸的代代传承

承载着雪域高原浩如烟海的点滴,一张张藏纸穿越千百年,将西藏历史呈现在我们的面前。在三类藏纸中,尼木藏纸最为有名,这种使用有毒的狼毒草制成的藏纸,宛如绽放在毒液上的生命。虽然曾经停止,虽然想过放弃,但如今,在拉萨市尼木县雪拉村,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传承人次仁多杰一家仍在坚守着这门造纸技艺。

在尼木县扶贫开发民族手工艺园区的藏纸厂,我们见到了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传承人次仁多杰一家。随着年龄增长,年近七旬的次仁多杰已经不怎么管藏纸厂的生产经营了,厂里的事务基本交给了他的两个儿子——格桑旦增和普穷。走进藏纸厂,记者看到次仁多杰的大儿子格桑旦增和妻子一边听着藏语广播,一边捣碎狼毒草。看到有人来访,格桑旦增放下手中的活,起身接待。

格桑旦增介绍,尼木藏纸的造纸工艺分为12个步骤,即采料、泡洗、捣碎、去皮、撕料、煮料、捶打、打浆、浇造、晾干、揭纸以及砑光。

“每年采挖狼毒草根系的最佳时间是藏历的7月至9月。我们村子(雪拉村)附近有很多狼毒草,现在主要都是别人去挖,我们收购。”格桑旦增告诉记者。采挖回来的狼毒草先要经过泡洗,去除泥土和杂质。泡洗后的狼毒根茎被放到石盘上,用铁锤捣碎以分离外皮与内芯。接着就把捣碎后的外皮借助刀子剥离,只留下根茎中的洁净韧皮。再然后就是把洁净的韧皮沿着纤维的方向用手撕成细丝。

撕成细丝的洁净韧皮被放入锅中煮,煮料的时间、程度和火候全凭经验掌握。煮好的纸料被放在石盘上,用圆饼形石头反复捶打,直到捶打成薄饼状。接着就是打浆,把捶打好的浆料倒入容器中,借助一种一头带叶轮的木器(藏语称为“甲处”),来回地搅动,使容器中的纤维成浆。

介绍着操作步骤,格桑旦增或是用手指着操作器具,或是亲自示范操作。每当他讲到下一个浇造的步骤时,他的弟弟普穷就刚好进行到这一步骤。制作好的长方形纸帘被轻轻放入流动的水池中,把搅拌均匀的纸浆用瓢适量地浇入纸帘中。待纸浆均匀、平整后,双手平稳端起水中的纸帘抄纸,水慢慢从布帘中渗下。放下纸帘、浇入纸浆、拿起纸帘,看似简单的操作步骤,普穷却进行得极为缓慢。每个操作步骤,都必须细致入微。放纸帘和拿纸帘都需要两手平衡用力,否则纸浆极可能不均匀。

抄起的纸连同纸帘放到宽敞地方进行晾晒。阳光照耀下,泛着白光的纸帘显得格外耀眼。“晾晒到一定程度,需要上下翻面,防止纸浆堆积滑流。”格桑旦增说。纸帘晾晒到九成干的时候就可以从其一角开始揭纸了。手背朝纸,手心朝帘,这样插入帘线之间慢慢地揭开纸张。最后可根据纸的不同用途,再进行砑光处理。

格桑旦增说,“我是从1996年开始跟父亲学这门技艺的。说实话,刚开始我曾经想过放弃。因为那时只要一碰狼毒草,脸上、手上全是红疙瘩,现在早就习惯了。”

“虽然很多人都知道尼木藏纸,也知道基本上只有我们这里还在做。但因为制作工艺很繁琐,加上狼毒草本身的毒性,很多年轻人不愿意学。”谈起尼木藏纸今后的发展,不善言语的格桑旦增似乎有点无奈。“不过,毕竟这门技艺是祖辈传下来的,不管是父亲也好,我自己和弟弟也好,还是我的儿子,都有责任和义务传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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