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米香一生情——玉米

2023-10-30  本文已影响0人  子晴读书

民以食为天,吃是一辈子最重要的事儿,每个人的成长史和吃的米饭息息相关,那些吃下去的米,伴着自己一步步成长,每个人的回忆里,都有一段关于米的回忆。

我是70后,小时候在辽南的农村出生、长大,家里没有水田,只有旱田,主食以玉米,高粱米为主,大米,白面很少。

每年家里会买一小袋大米,一小袋白面,米、面大约各有20斤的样子,妈妈看得很严,平时不给我们吃,她告诉我们三个孩子,等家里来客(三声)了才能吃,过节,过年才能吃,这点细粮能一直吃到过年。

打记事起,家里每天吃得最多的就是玉米面,玉米面大饼子(老家的叫法),玉米面糊涂,玉米面锅贴,玉米面面条。

那时家里有5亩土地,主要种玉米、高粱和大豆,玉米种得最多。

每年五·一前后,开始种地,耕种的时候,要看天气预报,尽量在下雨前播种,这样可以保证玉米苗出齐。

一年春天,赶上多日无雨,眼看错过种地时间,爸爸决定挑水种地,他负责刨坑,刨坑前先推去上面的干土,妈妈放玉米种子,哥哥挑水,我浇水,培土,踩实,这样既省了种子又保证出苗率。

玉米苗一天天长大,要间苗,施肥,铲地,经过一夏天的生长,结出玉米穗。

到了秋天,玉米棒成熟,收割回家,放在玉米篓子里晾干,那时没有机器,用手搓成玉米粒儿,两只手的大鱼际搓得通红,玉米粒儿去大队的磨米房磨成玉米面,剩下的玉米棒用来烧火。

那个磨米房我去过,村里的人都在这里磨米,把玉米倒进一个漏斗型的容器里,下面用一个专用的袋子接住,通上电源,机器轰轰隆隆地工作。

玉米粒顺着漏斗向下走,下面的袋子被风吹得鼓鼓的,等米粒都漏下去了,玉米面也就磨好了,再倒入自己家里的袋子里,玉米粒是整个放进去的,磨出来的玉米面不是很细,不像现在可以去皮,非常细腻。

玉米面的用处非常大,不光人要吃,家里养的猪、鸡都需要吃。

那时,妈妈经常做玉米面大饼子,顶饿,好存放,当时很多家里都吃这个。

玉米面饼子是用温水和小苏打和面,放到炕头热乎的地方醒发,等醒发好了,就可以做饭。

我负责给给妈妈烧火,锅烧干后,妈妈先在锅里放些猪油,油化开后,依次放葱花,酱油等调料,开始炖菜。

待锅的侧壁烧热,妈妈把醒发好的玉米面放在手掌里,事先手上少蘸些水,怕玉米面粘手,把面团在两只手里来回拍几下,啪的一下把面团贴到铁锅的侧壁上。

力度要刚刚好,否则,贴不上去,位置也要找准确,靠下,会滑落到汤里,太上,可能不熟,妈妈就像传说中的武功高手,出手又快又准,百发百中。

我很好奇,看着妈妈做也很轻松,也试过一次,可惜掉到了锅里,一团面就只能喂猪了,妈妈就再不让我上手。

在锅里贴上一圈后,盖上锅盖,烧开锅,过一会儿,饭菜就做好了,妈妈把这种做菜的方法叫一锅出,饭菜一起都做好,还省柴禾。

玉米面大饼子要出锅的时候,我守在锅台旁边,看妈掀起锅盖,妈用小铲子把大饼子一个个铲下来,靠近炕道的位置,火候会大些,形成锅巴,趁热把锅巴揭下来,放在嘴里一咬,玉米的清香、酥脆味道弥漫在口腔里,特别好吃,如果放置时间长,锅巴变软了,就没有这个味道。

可是,天天吃玉米面让人心烦,一次妈妈活好了面,在发面的时候,我趁妈妈不在屋,抓了一把白面,偷偷的放进盆里,然后迅速的揉开。

等到妈妈做饭的时候,还没有发现,在揭开锅盖的一刹那,我深吸了一口,感觉味道都不一样,这次,我不再找锅巴,随便掰开一个大饼子,把面团放在嘴里,白面的细腻很好的中和了玉米的粗糙,味道特别好。

吃饭的时候,妈妈感觉到了味道有些不同,她说,今天的大饼子怎么好吃了,然后看着我。我低着头,抿嘴笑,被妈妈看出了破绽。

妈妈说,一定是掺了白面,我嘴里嚼着面团,更是笑个不停,妈妈还是老一套话,以后别放白面了,等家里来客了,再一起吃。

可是家里一年也没来几次客,大米和白面经过一个伏天,都生了虫,白面吃起来有了酸味,只有过节了,才给我们做一顿细粮,改善一下伙食,再有,过年的时候,给我们包饺子,蒸馒头。可是,到了第二年,又会重复前一年的生活方式。

可能那时候玉米面吃多了,现在,无论怎么做,我都不愿意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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