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
李叔李婶夫妇俩起个大早，忙着忙那的，乐呵不停。原来啊，李叔的儿子李尧昨晚来电话了，说今年要带妻儿回家陪他们老两口过年。这可把他们二老激动坏了，一个晚上没睡着。这不一大早就起来张罗着过年的年货了，虽然离过年还有小半个月，但李叔李婶觉得啊儿子儿媳要回家过年是何等大事，要好好准备一番。 “老李，去大头那买几斤猪肉来做腊肉，咱儿子最喜欢了”李婶催促着李叔。 “着急啥，大头那还没开始卖呢”李叔坐在门槛上抽着烟。 “早点还能挑点好的，记得要瘦一点的肉，他们年轻人不爱吃肥肉”李婶边洗漱着家里那些闲置的锅碗瓢盆边叮嘱着李叔。 “现在的人就是挑剔，像我们那时候有番薯白粥就已经不错了，吃了上顿没下顿”李叔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盘算着要买哪个部位的肉才好吃。 “还说这些干啥，现在和以前哪能比。我们以前能吃上碗干饭得美一天，现在谁还稀罕，都要吃那些不正经的东西。” 李婶抓起身边的干抹布擦了擦手，站了起来，把洗干净的锅碗移到太阳底下。 “走喽，买肉去喽，迎接贵客”他站起来把烟头往烟灰缸一摁，大步走出门去。 李婶又爬着木梯到厨房的阁楼上，掏出大大小小几个罐子，一拿动就哗啦啦响，装着绿豆、红豆各种豆子，这可是李婶特地为儿子他们留的。李婶又不知道从哪里听来说外面店里卖的豆子大部分是染色的，吃了对身体不好，所以李婶就坚持种各种豆子，自己看着在地里开花结果的才是安全的。 李叔李婶这几天为了这个过年可是忙活得够呛，为了儿子他们三口人，他们老两口再忙再累都愿意。 “铃～铃～铃”家里的电话急促地响了，把在房间收拾床铺的李婶吓了一跳，李婶心里想会不会是儿子打来的，这大白天来电话会不会有什么事，李婶脚步不自觉加快了 “妈，我和莉莉过年就不回去了”李尧在电话那头犹豫又抱歉。 “咋回事呀儿子，怎么又不回来了？”李婶的声音有细微颤抖，但是因为语速太快很难听出来。 “妈，你先别激动听我说，我们单位突然要求加班到除夕那天，莉莉一个人带着孩子又不方便，所以我们就想着过年就先不回去了，等有空再找时间去看你们两口子”李婶听着儿子的声音心早就飞出躯壳了。挂了电话就直接靠在沙发上，就一直这么坐着。 “你这是干嘛呀，生病了？脸色那么难看”李叔一边询问着李婶，一边把手里提着的草鱼扔进大铁盆里，草鱼在盆里不断蹦着，发出很大声音。 “李尧说今年不回了了，等有空再回来”李婶说这话时异常平静，面无表情。 李叔张着嘴，站在井边愣了好一会儿才说“还回来干嘛，以后都不用回来了。” 两个人都沉默了，家里格外安静，今天鸟儿的叫声也格外大。 “他不回来正好，我们自己好好享受一回，过了大年”李叔说着就动手刮鱼鳞、剖鱼腹、洗鱼、腌鱼。 到了除夕这一天，李叔李婶起个大早，煮浆糊贴对联，挂起门口的红灯笼，忙完两人又开始忙活准备祭品，按当地习俗下午开始要去祖祠里面祭祖的。等到祭完祖回来就这些祭品摆上桌准备吃年夜饭，就在李叔李婶两人热了饭菜准备吃晚饭，李叔还拿出来珍藏多年的美酒准备喝两杯。就在这时两个大人抱着一个小孩闯进来了，一看这不就是李婶心心念念的儿子儿媳还有孙子吗。这可把他们吓得不轻，李婶又惊又喜，赶紧迎上去。 “不是跟我妈说不回来了吗，怎么突然又赶回来了”边说着边迎上去接儿媳手里的东西。 “臭小子还知道回来啊”李叔背着手跟在李婶后面。 “这是我家我肯定要回来的，对吧？妈”“对对对，要回家的”李婶笑得合不拢嘴。几年了。一家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吃顿饭。 小孙子睡着了，四个人正好能好好吃顿饭了。“你们不是说没空回来吗，怎么突然又赶回来了，把我和你妈都吓一跳” 李叔摇了摇酒瓶然后往儿子的杯里倒了半杯。 “你猜一下呗” 李尧假装神秘地说。 “我才不猜哩，哼” 李叔翘着嘴巴傲娇地说。瞬间几个人都笑了。 李尧望了望天空，今天的月亮格外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