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前村后——村民
中国有那么多的村庄,我的村只是其中普通的一个,若是说起家长里短、邻里矛盾,相信这是每个村庄都少不了的,而讨论的对象、矛盾的主体就是村民了。我认为村庄是一个神奇的集体,百八十户村民集中在一起,少不了吵嘴骂仗,哪怕闹得再凶也能在一个集体中共同生活下去,或三五年互相不说话,随着时间地推移关系也能缓和下来,或老死不相往来,甚至敌对好几代人,有时候两位爷爷的纠葛到两个孙子手里还拉扯不清。然而奇怪的是无论再大的矛盾、再大的仇恨,红白喜事上又是相互往来的,比如说这家去世了老人或者娶了媳妇,有矛盾的那家定是要随份子的,一般是托别人转交,要么自己来也不说话,吃一碗面喝两杯酒就走了,这应该是我们村两家村民闹矛盾的底线吧,要是哪家先在红白喜事上断了来往,是要被整个村子的人唾弃的。
我们村以前有一百零几户人家,近几年陆陆续续搬走了几家,剩下约百户吧。我们村也和千千万万个别的村庄一样,以一个姓氏为主,夹杂着个别其他姓氏,每个姓氏的几户人家基本上都是由一个祖先繁衍下来,他们习惯性地住在一起,在一个大集体里抱成一个小集体。我们村以王姓为主,占据整体村民百分之七十的比例,村东头有大概十户周姓,周姓和王姓中间由一家姓宋的隔开;村里有四五户刘姓,祖上是地主;有五户蔺姓,祖上是以唱秦腔立身,后代也都几乎在秦腔剧团工作,甚至可以说我们县里的剧团就是他家族的;有一家杨姓在我的记忆里已经生活了四代,最年轻时一代这两年才出生,印象中是四个大胖小子;有一家牛姓是做上门女婿来的,生了两个儿子,一个跟女方姓王,一个跟他姓牛,也算传承了香火;最南边居住着四五家李姓,老一辈以老实和勤奋被村民称赞,其中有一位大爷担任了村里好几年的村长,后来干不动了,才换了人。
我想每个村子总有那么几位代表性的人物,就像乡村爱情象牙村里的赵四刘能一样,当然,我们村也不列外。村西头是一处悬崖,悬崖边上住的是上店的弟兄四家,至于他们为啥叫上店,现在谁也说不清了,反正从他们先辈起就这么叫着,现在他们的老父亲也老得不省人事了,慢慢得也就没人追究这个叫法了,老大和老三都是木匠,年轻时村里家家户户的桌椅板凳大多数都是他们弟兄两个做的,当然是各做各的,从我记事起,他们弟兄四人互相都不来往,好像是因为当初分家时闹的矛盾,这一闹就是一甲子,老大的名字叫王乃,家里一儿一女,女儿前几年已经结婚了,儿子跟他舅舅在剧团工作,对了,王乃的老婆就是蔺家剧团现任团长的大姐,老三叫王芒,是弟兄四个中日子最好的一个,生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比我小一岁,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王芒家前面盖起了二层小洋楼,当然家具自己做了一部分,毕竟身体大不如前了,自己做的样式也没有市场上买的好看,他倒也不是一个死板的人,大型物件还是顺应时代的潮流从家具市场买的,老四叫王双,结婚的时候快四十岁了,出去打工从外边带回来一个年轻女人,至今我都不知道她是哪里人,说话的口音跟我们完全不一样,来的时候带着一个女儿,刚来的时候不说话,现在也长得亭亭玉立了,王双后来生了一个儿子,对他的老婆和带回来的那个女孩才渐渐好了起来,他是一个没本事的人,开着一个电动小三轮在水果市场倒腾一点买卖,一年都头只能保持一家人不挨饿,老二的名字叫什么就像一个迷一样,村里人一直都叫他店二,其他的三个兄弟虽然有时候也店大店三店四的叫着,总归是有个名字的,他就好像没有名字似的,村里好多人都不知道,也许和他差不多大的村民们以前知道,但是绰号叫习惯了,真正的名字也就被渐渐忘记了,他有三个儿子,最小的一个比我小两岁,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也是不小的负担。本来他们四家往西还有一家村里辈分最大的,自从九十多岁的老太太去世以后,三个儿子都去外地了,以后都再没有见到过。
上店弟兄四家东边紧挨的是王成家,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家的这本经格外得难念,我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喝酒的,在我的记忆里,他喝酒要比喝水勤快得多,去过他家的人都被他家的围墙震惊过,别人家的围墙要么是土的,要么是砖的,而他家的是酒瓶的,没错,是从底一个一个摞起来的酒瓶,各式各样的都有,全是劣质白酒的瓶子,他从不喝啤酒,或许外层也有土制的围墙,但是我没有见到过,常年积累的酒瓶早已比一般的围墙高处许多了。他家似乎亲戚很少,不知道是根本没有还是后边不再来网了,常言道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所以家里永远都是他一个人,那么大的院子,院子后边还有一个果园,印象中里边有不少李子树和樱桃树,小时候常给他家送酒,偷偷去果园里看过,每当果子成熟的时候,村里的孩子都去他家采摘,他一个人也吃不了那么多,村里的孩子大多数都吃过他家的水果。村里有个红白喜事需要人帮忙的也都乐意叫他去,不抽烟,一瓶酒就行,不是事干完才给,必须是先喝完了才干,听他亲口说过,干活不喝酒没劲,年轻的时候喝一斤白酒才是自己精力最旺盛的时候,现在老了,喝不了那么多了,但他的酒从没断过,几乎也不见他怎么喝醉,至多就是挑着一担水摇摇晃晃得从河边走过来,说话都是清醒的,夏季要去田里干活,必须先是来我家商店喝一杯白酒才走。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喜欢喝酒村里人也都从来没有说过,不过据我猜测,应该是和她老婆生孩子难产去世有关,受了打击后用酒精来麻痹自己,直到喜欢上喝醉的感觉,当然这只是个人猜测,他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在外做生意成了家,差不多一年回来一次,回来必给他爸带足够多的酒和能够喝到下次回来的酒钱,小儿子三十多岁了,还没结婚,不知道是她妈当初生她时难产造成的原因还是后期铡草时铡掉了手指头收到了惊吓的原因,感觉他的反应要比别人慢一些,但是他自己又感觉自己很聪明,也一直在外边打工,过年时回来总吹牛说他谈了个对象,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他带回来过,他爸也为这事操碎了心,怀疑是家里破败的原因,今年打算让他大儿子把家里翻修一下,我去年回家的时候老房子已经拆掉了,连同后边的果园都不看见了,这倒不是我关心的,我就想知道那几年围墙怎么处理掉了,我想卖给废品回收站也能卖不少钱吧,毕竟是几十年的积累,等今年新房子盖起来,能给小儿子找个媳妇,我想老头子也就能安心了,这么多年也没见他再结婚,应该和他老婆的感情很好吧,既然老婆因为生小儿子离去,为了老婆,他也得把而已拉扯成人!
再往东就是我前边提到过的做了上门女婿的牛家了,本家姓王,老两口只生了两个女儿,小女儿早早得就嫁出去了,眼看着大女儿年龄越来越大,而老两口早就没有了生育能力,在我们老家这片传统封建的土地上家里没有男人可是不行的,老两口中的老头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村里也从来没有人提及过,所以他生前的事我无从而知,但是老太太到现在还活着,少说也有九十岁了吧,反正她的模样从我记事起就长那样,这二十几年来好像没有变过一样,她是典型的小脚老太太,现在乡下受封建思想毒害裹了脚的这批人不多了,我们村里也就剩下她一个了。她和大女儿的关系并不融洽,这么多年从来没听见过大女儿叫她一声妈,甚至都没见她们怎么说过话,据我猜测,应该是年轻时老太太给她招了上门女婿一直怀恨在心吧。不过大女儿和上门女婿牛建的感情非常好,他们生有两个儿子,大儿子给老王家继承了香火,也算了了老太太的心愿,现在住在王家的老宅里,赡养这他奶奶,二儿子给牛家继承了香火,和他爸妈现在住在村南边的新宅子里。大儿子名叫王虎,个头不高却很是精干,经别人介绍娶了一个同样精干的媳妇,我对他媳妇的印象特别深,那几年在农村智能手机刚流行起来,虽然我还是一个上初中的孩子,但总归是读了几年书,对那些电子产品捣鼓起来稍微快一些,她老是拿着她的手机让我帮她找这找那的,那时还小,对她手机上的内容不怎么注意,现在想想,她后来出轨和王虎离婚,会不会和我教会她使用智能手机有关系呢,唉,对这等红尘中人,我也就不再过份的自责了。还好她离婚后给王虎留下一个儿子,长得鬼精鬼精的,小小年纪来我家商店买东西,总想偷偷顺点出去,一则我不想商店承担不必要的损失,二则我也不想让他从小落下这坏毛病,所以我总是抓他现行,导致后来他对我又怕又恨。目前就王虎和他儿子,他奶奶一起生活,自从离婚以后,他将马路对面自家的一块地卖给了村里另外一家批发瓜果蔬菜的商人盖成了冷库,具体卖了多少钱谁也不知道,后来又卖掉了家里的小轿车,日子过得越来越窘迫了,后来见他和王成家的二儿子,就是被铡草机铡断手指的那小伙子一起在县城倒卖香蕉,那小伙子总归脑子不大好使,偷了王虎的钱,也就分道扬镳了。去年过年回家还见着他一次,也没怎么说话,只听到整天和村里一些不务正业的人一起喝酒,儿子也被他养得瘦的跟个猴儿一样,奇怪的是他又和王成家的小儿子一起喝酒了,这些人真奇怪,明明背地里一个说着另一个的坏话,又在一起称兄道弟,堪称虚伪。反观牛建小儿子一家,娶了媳妇,生了孩子,和牛建老两口生活在一起,倒是一个幸福的家庭,俗话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愿王虎早日改掉他好赌的习性,再寻一门亲事,重头来过。
王虎家往东就是村里具有传奇色彩的一个家族了,没错,是家族,兄弟四人,无论大事小事抱成一团,在利益争执上从来没有吃过亏,从他们的父辈就比较贼精,所以村里的老人给他们家老头娶了个特别难听的绰号,叫狗头,这个比喻就非常形象了,在我的记忆里,老头爱打牌,抓牌的手老是抖个不停,据我观察,有这个特征的人不适合打牌,因为别人能从他手抖的频率上看出牌的大小来,因为他拿了打牌容易激动,而心里的一点小激动反应到手上,那就是很明显的大抖动了,虽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能从手上看懂的信息谁会去看他的脸呢。听村里老人说,老头年轻时候是个狠角色,把他老婆不当人对待,脚上绑着铁链子往死里打,后来她老婆实在受不了扔下四个儿子跑了,到底是在外边再婚后生下的女儿还是老头嫁出去的女儿我不清楚,反正老头死了很多年了,他老婆健在,和女儿在外边生活,老头死的时候都没来看一眼,应该是年轻时候伤透心了。老头有四个儿子,一个比一个鬼精。做的都是一些投机倒把的生意,赚钱不多却一模一样的心高气傲,老大的人品在村里人的眼里不是太好,一双眼睛贼溜贼溜的,年轻时应该做过煤矿上的生意,现在老了,干别的活没人要,找了一个看大门的工作,和外边的拖拉机合计起来偷工地上的建筑钢筋,然后卖给他家老四,娶了外地老婆,说话就像烧开的热水壶一样,他们生有一儿一女,儿子很早就去当兵了,女儿说话随她妈,后来慢慢也能说清楚了,前些年嫁了出去。老二算是最正经的一个吧,一直在工地上干活,印象最深的是前几年每天早上天还不亮要去上班的时候,总是先敲我家商店的门,吵醒我妈给他拿一盒烟,又不给钱,总是赊账到年底工地发了工资一起给,听他敲门比公鸡打鸣要准时的多,生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老三家离我们商店比较近,相对熟悉一些
我们村子中间被一条巷道隔开,前些年是泥泞路,下过雨之后根本没发走,后来村长挨家挨户收了些钱把路用水泥打了,我家的老房子就在水泥路西边,我家大门正对面是王福家和王运家,他们是弟兄两个,本来他们有弟兄三个,老大去了新疆后再没回来,一个庄被分成两半,老三王福在里边住着,老二王运占了外边两间房子。王福是村里数一数二的能人,长得五大三粗到没有凶相,是村里挣钱门道最多的一个人,当然都是一些小钱,年轻时和其他人一起在石料厂拉石头,全村十几辆拖拉机是那个年代最先进的运输工具,他们把石料厂的石头用拖拉机拉到建筑工地上去,每一颗石头都是人工装到车上去的,一百多斤的石头他装一天都感觉不到累,因此村里人送给他一个外号叫“三愣”,据我猜测应该就是莽汉的意思,这几年他干体力活少了,这个外号才被大家渐渐不叫了,因为他人缘好,现在村里人都管他叫三哥或老三。他有一门绝活就是做大锅饭,好不好吃不要紧,反正是一种谋生的手段,十里八村谁家有个红白喜事总得找个人做饭招待亲戚,那场面一般的做法肯定是应付不过来的,只能做大锅饭,农村人有个好处就是在红白喜事的宴席上不论你菜品的好坏,吃饱为止,就这一门手艺这么多年可挣了不少钱,另外邻近各寺庙庙会时的舍饭也由他做,做饭用的锅碗瓢盆都在我家麦草场里扔着,他们弟兄两个共同占用一个庄,地方肯定不够用了,其实他还有另外一门手艺就是赌博,不管川牌还是麻将,他都是教科书级别的人物,说得通俗一点,他打麻将从来没有输过,他二哥搬走以后,他在他二哥住过的那两间房子里还开过小赌坊,村里人打牌赌注都不大,就是闲着没事打发时间,就这样他一天赢的钱都比一个工地上搬砖的工钱多,村里人都说他老婆嫁了个好丈夫,整天啥都不用干,饭有男人做,钱有男人挣,他老婆实在无聊,就在家里绣十字绣,得,这又是一个来钱的门路,基本上一个多月绣一副六尺长的八骏图也能卖几千块钱。要说人的财运来了挡也挡不住,后来他赶上国家惠农好政策,村里的耕地都在山上,由于比较陡峭存不住水分,国家政策要求所有的山地都必须整改成水平梯田,他抓住机会买了一台耕地机,耕地效率确实要比传统的牛耕和驴耕快很多倍,这下他挣钱都忙不过来了,家家户户排着队找他耕地,在这个背景下有狠狠得挣了一笔。他儿子彤彤比我小一岁,加上我们是邻居,要说我们是从小玩到大的伙伴也不为过,在我的印象里,他就从来不是缺钱的主,大家还在把辣条扯成丝吃的时候他就敢一口一整片地吃了,你说可气不可气,彤彤有两个妹妹,大的那个十六七岁的时候就嫁人了,小的那个还在读书。相比较来说,老二王运的命运要惨很多了,原本也是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那一年应该是他的女儿考上大学不久,儿子也在天津找了个女朋友,打算过年回来带着让二老开心开心,王运一想一共就两间房子,儿媳妇来的话住哪儿,他把原来的那半个庄让给老三之后,又在北山脚下盖了新的一院房子,房子盖起来不久还没等到过年儿子和儿媳妇来住,就从天津传来噩耗,儿子下班回家,摩托车后边带着女朋友,遇到一帮抢钱的混混,直接后脑勺一棍子打死了,从此以后,王运的脾气比以前大了很多,村里人都不愿意和他一起打牌了,走在路上,越发孤独。
我家对面是王福家,王福家往北是王管胜家,这是一个大家口,他们兄弟四人,管胜是老二,村里人都叫他“管二”,关系好的才敢叫他“傻管二”,并不是他真的傻,只是老一辈给他父亲起的外号延续到他身上而已,老一辈的人叫他父亲王傻,生了四个儿子以后,自然就被叫做傻大,傻二,傻三,傻四了,家口大的原因不是他们弟兄多,老大早已经分家出去了,住在老二更北边,老四年轻时去了西安,在那边安了家,家里只剩下老二和老三,老三是个光棍,到现在都没有结果,膝下有一个抱养女儿,是老四的女儿,早些年为了躲计划生育,生下来以后一直由老三扶养至今。老二有五个子女,头两个是儿子,现在他的二女儿都要出嫁了,去年年底回家,看到管胜他们这一辈人,感觉老了很多,和石料厂抱石头那会简直是天壤之别了,他在村里的人缘也不错,主要是因为谁家有个急事,他都愿意去帮衬帮衬,虽然事后会在背地里说哪家给他的报酬太少,哪家都给他没给酒喝,但是再去叫他,还是去帮忙,所以后来大家对他抱怨的话也就习以为常了。
王福家往东是刘家,他叫刘锦炎,是十里八乡的福音,是万千村民的守护神,随着交通便利和医学科技进步,他在人们心中的地位才渐渐有所回落,前几十年,他就是神一般的存在,他并不是人们口中的跛脚医生,正儿八经的医学毕业本科生,那可是几十年以前的本科生,分量和现在的本科生不可同日而语,毕业以后,他毅然回乡,开了那个诊所。我小时候营养不良,隔三差五便生病,都是拿个三毛五毛的去他那里抓两片药吃,相对医院的各种检查和论袋装的药品产生的费用,刘医生的药就跟白送一样,五平米大小的诊所就在进门左手边,虽然面积不大,但是五脏俱全,前边两个盛放西药的柜子,左后边是中药柜,后后边是吊瓶柜,两个柜子中间缝隙里挂着一个湿度温度计,保证诊所湿度温度适合药品存放。别的各个村子也有大夫,但都没有他口碑好,我认为一方面是治疗效果的原因,一方面是治疗态度的原因,刘医生的诊所里挂满了村民们送的锦旗,从我记事起,他就骑着那辆摩托车,后边用皮带绑着一个银白色的医药箱,无论春夏秋冬都穿着那件军绿色的大衣,戴着那个比啤酒瓶还厚的眼镜,没错,他近视一千多度,就这样的装备,他医好了不知道多少生病的村民,这正是医德的体现,有时候我就在想,那些三九寒天大半夜生病的农民看到刘医生脱掉大衣进门的那场景比打针吃药的效果要好千倍万倍,那是一种希望,一种向往生,向往自由的希望,反正我自己就是这样,要是生了病,妈妈打电话给刘医生以后,我就感觉浑身轻松,也没有那么疼痛了,他的医德有目共睹,最直观的一个提现就是,无论什么季节,无论什么时辰,无论多远距离,只要你打电话,他就不会推辞,这在农村我们就做脚步轻,有一句话叫脚步轻则吃天下饭,他用他的脚步给别人带来希望,也给自己带来生活的保障,去年过年回家,母亲牙痛难忍,我去小诊所给妈妈抓药,由于近几年都在外边所以和他见面的次数比较少,也就在马路边等车时看到过他骑摩托车赶往救人的路上,这次和他聊了几句,得知他让他儿子也学了医学专业,想将救死扶伤的手艺传承下去,我敢说在他从医的几十年里,问心无愧。
村里的故事一直都在继续,不管我在与不在,故乡就在那里,老一辈的村民基本都去世了,然后又会有一辈村民老去,只愿他们身体安好,李家的小敏、杨家的万福、宋家的有德……我就不再一一叙写你们的故事了,就让它们吹进风里,随着炊烟,飘荡在故乡的山前村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