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昨天下午五点的飞机，同事开车送我到机场。因疫情春节假期国家要求就地过年，所以回家人很少。假期结束机场乘客多了起来，现实总比病毒更可怕，匆匆的赶路人证明了很多人对病毒的藐视及为生活奔波的热情。也许这就是中国能快速赶超世界超级大国的原因：有一群勤劳的中国人。

    飞机准时到达济南遥墙机场，我外甥曹涵来机场接的我，这小伙子出生时我上高中 ，当时他父母年轻放在我家让我娘养着（也是躲计划生育，因为没办准生证，再过十多年计划生育这样的国策也会成为历史）现在我马上不惑之年，他也参加工作了。又快一年没见他了，小伙子“成熟”了不少，去年三月初也是在济南他接送我和我同事从机场到酒店开会。时间真快眨眼之间一年过去了，扭头间我已从少年变中年，他从婴儿变青年，个子193CM我在他面前现在变成了“孩子”了。时间是那么的平淡，又是那么的神奇。

      跟外甥，外甥媳妇，二蛋外甥（曹涵的亲弟弟）一起吃了一顿牛肉火锅，山东人吃火锅实在大块的肉大碗的酒…还好我跟曹涵就喝了两瓶，跟曹涵聊天发现孩子长大了，再也不是再我怀里做怪表情的小宝宝了，他弟弟曹淦初一，现在也175左右吧，我也要“仰视”了。孩子们都长大了，而我也变老了，就像庄家一茬一茬的，这就是生命延续吧！挺好的。

    一早外甥给我煮了一大碗混沌，挺好吃的，吃完聊了一会。我开上外甥的车回巨野曹庄老家。一路上五味杂陈，昨天晚上在外甥家住就有点失眠，感觉紧张，感觉陌生，感觉自己还没长大，周边的孩子都已经长大成人。我不知道再怎么疼他们了。我上高中时，外甥在我家住，我会把自己生活费省下来给他买牛奶喝，会抱着他去向阳河里游泳，会开着摩托车兜风……时间真快。

    从济南到巨野两个半小时车程，一个人，一路无语。

    下了高速我打电话给父亲，说一会到家，然后先去了趟超市。当车开到村口心就隐隐作痛，强压着，不想让自己表现出来。父亲就问了一句：“一个人来的”？我说：“是的，孩子们生病了，来不了”。然后彼此无语，他回自己的屋继续看他的电视，我就开始收拾房间。然后眼泪在眼里打转。但是我不想让眼泪掉下来。必须坚强！当看到娘的照片还是崩溃了……

    堂屋正面桌子上摆着娘的照片，娘就是去年这个时候去世的，受了一辈子的苦，临走也被病痛折磨，享年79岁。我是罪人，生命是母亲给的，而我没能救娘回来。这几年都忙着建设自己的小家庭，对娘的陪伴越来越少；当娘病了，需要花时间陪娘的时候，才发现时间又不多了，当娘走了以后才发现自己啥也不是。娘不但给了我生命，还像大山一样阻隔了走向死亡的路。现在娘走了，山倒了，生命一眼就望到头。做什么事都不能再任性了，娘在的时候，自己可以永远有孩子的权利，因为娘可以给到自己宇宙最伟大，最温暖的爱。让自己遇到任何苦难之事都能是个孩子一样哭泣，不管自己是多大的男人在娘面前都可以放声大哭。娘是儿子心河的堤坝，娘就是家，娘走了坝溃，家没了。回到这个家就是思念的眼泪和追悔莫及的疼，娘您能回来吗？回来再看看儿子，使劲骂骂不孝子。娘呀，我苦命娘啊！

    娘养育七个孩子，娘是农村人，是勤劳一辈子的人，是省吃俭用都为孩子的人。这是我的亲娘，41岁生下我！娘！不孝之子想您！愿您在天堂安好！不孝子文杰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