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阁之美（3）

鹤川死后，“我”为鹤川服丧一年。“我”重新回到了孤独的日子，也意识到不和别人说话，对“我”来说是多么不费力气的事情。

大学预科的第二年，一个晚上，“我”重新遇见了柏木，因为主动对他的疏远，这一次遇见，心中对他只有感激之情。

从最初相遇时起，他就用自己的内翻足，无所顾忌的伤人话语，以及那彻底的自我告白，治愈了我对残疾的介怀。

这一次柏木要送“我”一个尺八。他的技艺娴熟，吹出来的声音空灵而优美，让“我”羡慕不已。“我”觉得他能够吹出这么空灵美妙的声音，他那丑陋的内翻足是功不可没的。

柏木也非常认真的教“我”学吹尺八，但是“我”吹了好半天也没有发出一个音来，“我”怀疑他是为了故意为难“我”这个结巴，才送这样一个东西给“我”，但是他非常认真的教我，又让“我”相信我一定能够吹出像他那样的声音来。

柏木所追求的美和“我”所追求的美是不一样的。美之于“我”是沉重的。柏木心中的美是无用的，美经过他的身体不会留下一丝痕迹，无法转变成任何事物。

按照柏木的教导，“我”终于吹出了一声鸟啼似的粗笨的声音。此后“我”每天练习，幻想着吹出头顶那尊镀金铜凤凰一样的啼鸣声。

以前从来没有人送“我”礼物，柏木送“我”尺八，“我”思索着要回送他一个什么。但是“我”没有钱，柏木告诉“我”，他不需要花钱的礼物。寺院里的杜若和鸢尾开的正盛，只需要折四五枝，再掐六七枝千峰草就可以，他想要插花。“我”未经思索就答应了，之后才意识到他是在教唆“我”偷盗。

柏木大为欣喜的收下了“我”的礼物。“我”意识到这

小小的偷盗行为令我快活。跟柏木在一起，他总是带给我小小的背德、小小的渎圣或小小的恶行，这一定会令我快活。我很清楚，假如恶的分量不断增加，快活的分量也会随之无限增大。

柏木在插花，“我”问起了和他交往的大小姐。他回答说早结婚了。

他一边插花一边突然说道：

“你知道《临济录》里《示众》篇里那句名言吗？‘逢佛杀佛，逢祖杀祖……’” 我接着说： “……‘逢罗汉杀罗汉，逢父母杀父母，逢亲眷杀亲眷，始得解脱。”

“你解脱了吗？”“我”问柏木。

“没，杀的还不够。”

“我”因为百无聊赖，又问了柏木《南泉斩猫》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