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语 泛读10

10 白虹精

浙江塘西镇有渡者姓马，日夜泛舟，往来者不断。

一日夜渡于江，舟中十数人。遥见一老妇携女，踮脚招手求渡。马工调整船头，想要接老妇。舟中人七嘴八舌，叫别管闲事，赶紧过江。

马工说，这大晚上的，扔下两个女人在荒郊野岭，太不厚道。

于是马工过去接人。老妇与女儿上船，与马工点头致意，然后自顾聊天。

“你看北斗星，一到秋天就指向西方，忒随波逐流，没有主见。”

“妈，北斗君不是那样的人。他要不指向西方，尘世间凡人如何分辨秋冬呢”

老妇笑而不语。舟中人面面相觑。马工置若罔闻，只顾泛舟。

不久老妇到站，他叫停船工，从怀中取出一包东西，走到马工身前说道，“这是一条方巾，里面包着几十粒豆子，作为谢礼。我姓白，住在西天门，他日你若想见，就站在方巾上，它能带你腾云驾雾，飞来我家。”说罢，老妇与女离去。

不久马工收工回家，随手把方巾扔到江边，到家感觉兜里留了几颗豆子，掏出来一看是黄金。悔之不及，赶紧跑回去，幸好方巾与豆子还在。

过了许多天，马工闲来没事，想着试一试那方巾，于是站到上面，果然方巾飘动，带着马工飞上天空，眼见脚下青山绿水，尽收眼底，房屋树木，愈小至不见，马工到了南天门。

有小青衣迎出，老妇款待，并将仙女嫁予马工。马工推辞时，老妇曰，江边求渡，则缘生于我，君渡我女，则缘起于君，遂成婚。

日后，马工往返于天上人间。后马母私焚方巾，从此马工与仙姬，天人相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