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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宫皇后

2024-09-18  本文已影响0人  貌美的菜花

原创首发

予乃中宫皇后,只可惜一生无运,生活的都不甚舒心,在予弥留之际,曾下过三道懿旨:

一,予之子,不可谋求大位,在予崩逝之日,即贬去巴陵为王,永世不可入京。

二,予之女出使塞外和亲,为江山社稷,尽绵薄之力。

三,予一生舔居高位,却上不能顺君王之意,夫妻顺和:下不能教养好儿女,为嫔妃榜样。

然,予在弥留之际,再三恳求圣上,罢免予中宫之位,百年后,把予与众妃同葬,予无颜面对陛下……

"姐姐!"

在朦胧之际,恍惚之间,我好像又听见了陛下如此称呼臣妾,犹如隔世。

若不是予贪心,坏了陛下的安稳人生,原本,大伙也都会好好的……

予真乃罪人也!

—独孤凤绝笔。

我乃影川独孤氏嫡女,自小便知,我不在父亲的心尖上。

我的阿父,一生之中有六妾一妻,子女二十六人。

可偏偏只有我阿娘,为了拯救当今陛下的阿娘,死在了马匪手中。

我爹说,我娘死的不清白,是我独孤氏的耻辱。

可太后却执意进册我娘为一品诰命,位列宗祠,还亲口订下了我与陛下的婚事。

我知道,我娘还在世之时,我爹便不钟意她。

比起娘亲,我爹更喜欢他的表妹—赵姨娘,那是个体格风骚,知情识趣的"妙妇人"。

赵姨娘完全不似我娘亲,出身书香门第,祖上还出过两任太傅,那一上了爹的床,就像块木头。

可我爹也有我爹的无奈呀!

赵姨娘的娘家是罪臣之后,连累她所生养的儿女,也永远都见不得光, 上不了台面……

从前要我娘是一品诰命,太后的救命恩人。

后来我成了陛下的中宫皇后,一国之母……

有时我也会偷偷窃笑,我爹心爱的那些个夫人,小姐什么的,注定这一辈子也翻不了身了!

在我十五岁嫁入皇宫时,那时的我虽未正式见过陛下,却也已经满心满眼,全是自己的夫君。

从前我便听闻,咱们下,年少英武,文韬武略,天纵奇才。

那时我还小,总幻想着自己能与陛下婚后和睦,三年生俩,五年抱三。

他毕竟是君王,总得子息繁茂,我才能对得起太后娘娘给的“厚待”。

可皇帝的政事也太多了,有时一个月,我们夫妻也见不了几面,就算偶尔陛下初一,十五来我宫内闲坐,他也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我就这样等呀盼呀!

陛下的圣眷我没等到,但是却先等来了一个高贵妃。

皇上说,高贵妃出身名门,又刚怀有身孕,要晋她为贵妃,也摄六宫事。

只这一下,我一国之母的权利便被分出了一半。

明明我早就知道他是帝王,根本不可能专宠我一人,可为何我这心,怎么就这么疼呢?

我本以为,陛下即抬举了高贵妃,那心中就必是爱重她的。

可后来高贵妃失足落水,骤然失子,我在陛下眼中,也没瞧见什么悲伤。

这可是自陛下登基后的头一个贵子呀!

在高贵妃没了孩子的那一天,太后传我入她寝宫学规矩, 我一个人,在没掌灯的佛堂跪了大半夜。

我口呼“冤枉”,高贵妃失子,与我无关!

可太后却微笑着告诉我,她心知肚明。

因为高贵妃失足落水,就是她的手笔……

在皇宫与别处不同,皇位传承讲究立嫡,立长。

这皇帝登基之后的头一个贵子,一定要出自我的肚子, 否则她将水远对不起替她去死的母亲……

太后对我说,我娘是个坚毅果敢,心底有大智慧的人。

我不明白,那好歹也算她头一个孙儿!

太后冷笑,她说我以后在皇宫的路还太长,让我好好学着,看着。

后来陛下便赶来与我圆房,就在高贵妃失去孩子的第二个晚上。

我能轻易看出他眼中的厌恶,对他说,若是没兴致,就改天吧!

可陛下却告诉我,只要我的肚子一天没有动静,这整个后宫的女人就都得战战兢兢。

他劝我即入了宫,做了皇后,就要放下自己曾经的天真和仁善。

我问陛下可恨?

陛下想了半天,长叹一声。

我也是这才知道,先帝风流,子嗣多如繁星。

想当年陛下与年轻的太后几乎饱受磨难,九死一生,这后来才荣登大宝。

陛下:“唉!母后这也是以防万一,彻底打消旁人不怀好意的心思!"

陛下虽不钟爱于我,可好歹我比阿娘要争气。

我阿娘待在独孤家耗尽一生心血,最后也只不过得了个女儿,而我,就在陛下与我圆房的第二年,便生下来长子—玉奴。

太后和陛下爱重玉奴,在孩子出生满月之后,便册封他为太子。

我嬉笑着打趣,谢恩。

我说玉奴还小,又能看出什么治国的才能!

可太后却难得严肃,她反问我,从一国之母肚子里爬出来的嫡子,如果不是太子,那这未来的储君之位,又舍他其谁?

太后说,有时候投胎也是一门技术,他娘即是中宫皇后,那么他自打出生,就应当是荣耀的,又何须什么才能!

太后这话听着像维护,实则又像是敲打。

我仿佛听见了太后说,我之所以能当上这一国之母,也不过是借了母亲之死的荫蔽,又哪里需要什么才能?

对啊!

我差一点就忘记了,我母亲虽然是太后的恩人,却也同样是她的污点。

仿佛时时刻刻在提醒她,自己那段乌糟不堪的过去……

在这皇宫之中,本风云变化,事世无常。

更何况我又不是陛下原本心尖上的女子,若无太后庇护,恐怕我根本就无法生存片刻,就会母子俱损。

所以尽管太后并非真心爱护我,我也不能违背她。

我对太后的感觉十分复杂;我是真心感激她的,也的确惧怕,敬畏她。

好在陛下对玉奴还是很不错的,大约是头一个孩儿的缘故, 借着儿子的东风,好歹我也受宠了几年。

只不过这世间循环,皆有道理, “东风”这个东西,有起便有落……

那还是我怀有二女儿“珍珍”时,一日宫中的管事姑姑脸色难看, 吞吞吐吐。

自我入宫,她便是我的心腹。

姑姑平日里在皇宫忙碌,奉献一生,无儿无女,照顾玉奴和我尽心尽力。

在我眼中,我们虽然名为主仆,可实际却与母女无异。

经不住我再三纠缠,姑姑带我来到御花园深处的一座偏僻宫殿,这里少有人来。

我不知姑姑是如何找到这里的,可匾额上大大的两个字—“梅苑",一看便知是圣上亲书,还是一下就刺痛了我的双眼。

我在这宫中打理,一晃也有七八年了,却从未听说过此处,可见陛下把人保护的是如何密不透风。

他这是怕我谋害她吗?

顺着甬道往梅苑里头走,一切设施并不见华丽,竟似普通农户一般。

不远处,庭院里还扎了个秋千。

此时,陛下正与一个小童玩耍,尽享天伦之乐。

在他们身旁,一美妇头梳“灵蛇髻”,眉目含情,默默注视陛下与那个孩童,如同普通父子一样玩耍。

这一切,衬托得我就像是个笑话!

可我毕竟还是一国之母,还要有“海纳百川"的胸怀。

我挺着个七个多月的肚子,朝那美妇遥遥点头,正欲上前施礼,却不想迎头而来的,却是陛下的巴掌。

陛下读圣贤书立身,素来彬彬有礼,待人谦和。

那么今日暴躁,他便是恼羞成怒了!

我的二女珍珍便是这样早产来到人世之间的,小小的一团青紫,险些便活不下去了。

我怀孕七个半月,生下女儿珍珍,九死一生。

姑姑愧疼万分,当天便投井自尽。

我并不敢怨恨陛下,本来便是我太贪心了, 平白无故占了他爱人的皇后之位,这还不算,现在又图谋堂堂一届帝王的真心。

我的女儿,满月之际,便被陛下赐字为"珍珍",这本是公主成年或出嫁前才有的“殊荣”。

我万般感激,劝陛下给她们母子一个正式的名份。

我们先抛开那女子是何等身份地位不谈,但凡皇家子弟,从 出生之刻算起,若不能在金册玉碟上记录姓名,那将来就必定要失去“逐鹿天下”的资格。

可陛下却笑着告诉我,梅娘与其他人都不同。

在我们眼中,他是堂堂天子,人间界的帝王。

可在梅娘眼中,他们就如同一对寻常夫妻一般,每日恩爱劳作……

我不懂,我是当真不懂!

在这世上,能与陛下称作“夫妻”的人,不是只有我吗?

那她许梅娘,又该算成什么人……

玉奴年小身弱,珍珍也因为早产,并不太好养活,十日里倒有九天病秧秧的。

可陛下又对他们寄给厚望,便一个劲逼迫他们的课业。

我也无数次试探陛下,若玉奴并无治国之材,那许梅娘的儿子,也只比我儿子小了十三天,也并非不是可造之材!

谁料这话,立即引起陛下警觉。

"你怎知他的年岁?”

我冷笑,难道他就从未想过,自己在这皇宫之中明明把她们母子都护到密不透风了,那日我又是如何知晓梅苑存在的?

后来梅苑上下,又为何一个守卫也没有,就那那么准我长驱直入,眼见他们一家合乐吗?

我赶紧低下头,避开陛下的审视。

“臣妾只是个母亲,只盼望一双儿女健健康康,若玉奴不可担当大任,那臣妾就觉得,他日后当尊贵的王爷,也未尝不可!"

陛下临行之时,只一味地在我脸上打量,不像是震怒,倒像是鄙视我这国母的见识浅薄,又像是在心中窃喜。

太后这几年岁数大了,陛下又不喜欢她与我来往,我差点就以为,在自己有生之年,我们无缘见面了。

可这次在玉奴风寒之后,天可怜见,她老人家又时隔多年, 再次宣召我入寝宫,听规矩。

太后问我:"听皇帝说,你想让自己的儿子让出储君之位?"

我寂寥地点了点头,“臣妾只不过是先一步看出陛下心中所想,顺应陛下的心意罢了!"

太后恨的牙根直痒痒,差点冲过来,一巴掌拍死我。

太后;“你是皇后,堂堂一国之母,是要站在那里,与皇帝并肩之人!顺应皇帝的心意,那都妃妾应该干的事……”

我心灰意冷:“所以呢!太后不觉的,在咱们陛下眼中,只有那个许梅娘,她才真正是他的皇后,不对吗!”

太后怒发冲冠;“她做梦!"

那天我在太后寝宫,以下犯上,最终就罚跪长街,丢尽了一国之母的脸面。

回宫后,陛下降下旨意,晋封高贵妃为皇贵妃,赏半副銮驾。

按我朝例,皇后在世,绝无皇贵妃一职,更何况,我还是太子生母。

从此,我这个皇后也知情识趣,自动上缴宝印,幽闭于寝宫。

直到那一天,前朝有人参奏影川独孤氏豢养私兵,预谋造反。

但凡府上,年满16岁男丁,皆判了个菜市口,一刀两断。

女人和孩童,流放海南。

宫外阿父传信,逼我出手,拯救独孤家。

可自从我入宫之际开始,整整十七年,他独孤氏又何时何地,派人问过我一声“可舒心于否"?

我当即立表上折,起草了三条建议,恳请陛下批准。

我是清晨上折,许梅娘是晚上来探望的我。

我拼命向她磕头,求她成全我!

许梅娘现如今早成了宫妃打扮,尽显光辉富贵。

她像是可怜我:"皇后娘娘,你本不用这样的!”

我:"本来就是予平白无故占了你的人生,现在只不过是晚几年,都还给你罢了…… ”

后来,我还是因病去世,并没有等到看孤独家人斩首。

而陛下也因为国母新丧,改判了独孤家男丁流放之刑。

在我停灵不满三天,我的玉奴便早早起程,去了巴陵郡。

年芳十四的女儿,也被逼和亲。

众人皆言我愚腐,寡情,却不想在我死后,高家势力手眼通天,根本就容不个许梅娘母子。

因此在前朝,后宫,一度流行党同伐异,展开激烈残酷的政治竞争多年,期间,更是不知道有多少皇子,公主饱受迁连。

反而是我的儿女们,倒是因为事先置身世外,也平安了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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