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姜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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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夏日的夜晚总是频繁的做着梦,梦里总是一些不着边际的故事,故事的背景总是那个小镇里,小镇的街道边有一棵高大的梧桐树,树底下站着那个少年是你。
天气越来越炎热,心情随之有些烦躁不安。
一一在微信上问我说,姜语,你是真的准备确定下来了吗。
我皱眉想了想回她,是的,我们定了十月份去拍婚纱照,定了年底的婚期。
我看到对话框的上方,正在输入的字样反复出现几次,才看到一一发来那一句,大概这世上所有的爱情都最终会败给年纪。
是啊,年纪是这个世界上最现实的东西,你无法阻止它长大,在你还来不及适应成人的世界时,它已经悄悄的把你的容颜变化。
你再也不是曾经那个懵懵懂懂跌跌撞撞的小姑娘了。
我想算了吧。
就当作曾经的一切都是我做的一场梦。
梦里的欢笑,悲伤,一清醒就该忘的干净。
轻吟浅唱,落幕惆怅。
权当是岁月拂落的凄凉。
浅诉衷肠,撕开过往。
只当是年少里的一场轻狂。
我该知道他并不爱我,从始至终都不曾爱过。
可我却也信了他那一句不只是哥哥而已,就当作他也喜欢过我,就当作对曾经冷风里分崩离析的姜小语一个交代。
那时他婚礼前夕,江璃频频给我打电话,她在电话里带着哭腔说,姜语姐,你回来啊。
姜语姐,你什么时候回来。
姜语姐,你为什么不回来。
姜语姐,你怎么还不回来呢。
我在电话这一头落了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江璃永远都不会懂,当曾经的一切化作烟云飘散,而有些人可以不必再相见。
有些事情在漫漫长路里渐渐迷失了本质。
回的去回不去,早已不是当年。
有些人命中注定遇见,注定了纠葛,注定了分离,注定了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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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可是,可是,江辰,我明明就知道的道理,却如何还是会在辗转反侧的深夜里想起你。
我们早已是不同的道路,我从一开始就知道的。
就像当初我眼睁睁的看着你走马观花似的换着女朋友,我都可以笑着接受,那么我现在又凭什么不能接受你已然结婚的事情。
我在鄙夷自己,你有女朋友的时候我尚且知道劈腿是可耻的,那么如今你已婚,而我未嫁,我也断然不该还有念想。
就像是靳洵说的,我贪恋的不过是少年懵懂时你的肆意洒脱。
那根本就算不得爱情。
爱情于我来说,就因为看的太透彻,反而是奢侈了。
那么就这样吧。
就这样忘记当初那个白色衣衫的少年倾身在街边的梧桐树下,面若朝阳,笑容灿烂。
那时站在对面的屋檐下行走,步步回头,都不曾去深想我原来竟是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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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当遇见成为负担。
某天傍晚的时候,有一个很久没见的朋友约姜语见面, 肖梓逸开着车把姜语送到约好的咖啡店地点又开着车离开了。
姜语在等待的空隙里,给自己点了一杯浓缩咖啡,她选了一个角落的位置,从她的角度能看到墙角一盆绿萝,清新怡人,她一直很喜欢绿萝这个名字。
等了许久,杯里的咖啡已然见底的时候,有人轻轻的敲了敲桌面,极清脆的声音!
“怎么会是你?”姜语仰头望着这张熟悉到过分的一张面孔问。
“怎么会不是我。”江辰自顾的坐在了对面的位置上,笑了笑说,打了一个响指,招了服务员过来,要了两杯卡布奇诺,和一份芝士蛋糕。
姜语抬手望了望腕上的手表,八点一刻,再看了看对面坐着的人轻松而随意,“不用给我点,我已经喝完一杯了,你有事的话赶紧说。”
江辰瞥了眼她戴着的新式女士腕表,“你从前不是说不喜欢在手腕上带东西吗,怎么现在倒是愿意戴这种麻烦的东西了。”
姜语低头望了望手腕,又望了望他,轻声说,“别人送的。”
眉间隐藏着的柔情,是江辰从未见过,也不愿见到的,这个别人是谁,她不说,他也是知道的。
江辰从服务员的手中接过一碟芝士蛋糕个一杯卡布奇诺放在她面前。
又端起自己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似乎是很随意的问道,“听说你要结婚了。”
“是啊,我要结婚了。”姜语望着他的眼睛,“你为我开心吗?”
江辰望着她晶亮的的黑眸,就像以前他每投进一个三分球总会回头在人群里看到她雀跃的神情,眼眸里全部都是他的剪影,而如今她的眼睛依旧炯然有神,而如今他却在她的眼睛里已然看不清自己。
“呵,开心,当然为你开心了。”轻笑了一声,缓缓放下手中的杯子,细碎的刘海遮挡住他垂下的眼眸。
江辰突然想起来自己前几天做的一个梦,在梦里,在路中央,在大雨倾盆里,他蹲下身子把蜷缩的女孩环进怀抱里。
可在现实里,在咖啡店里,一桌之隔的距离,他触手可及的位置,却又什么都做不了。
咖啡店里缓缓流淌着薛之谦的我们爱过就好。
但都知道 已回不去了
我们爱过就好 爱了 散掉
这不会有结局 你我都知道
就让我们说好 一起 忘掉
我怕爱到最深的地方
我不可原谅。
静默的时间最是煎熬,两个人沉默听完一首歌,喝掉了一整杯的咖啡,只剩下一碟芝士蛋糕孤零零的在桌子上无人问津。
姜语撩开一侧的窗帘,街上晕黄的路灯,广告牌的led灯,三三两两交织的人群,街头洋溢美好的幸福味道。
“江辰,”姜语从窗外回过头叫着他的名字。
江辰怔了怔,望着她素净的脸,“嗯?什么?”
“前几天我做了一个梦,在江璃家门前的路口,下着雨,我抱着膝盖蹲在地上,你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把外套披在我的肩上,环着我的肩膀。如果只是梦我不愿醒,可是醒了就什么都不是了对不对?”
江辰有些震惊的望着她,她的梦竟是和他的梦是重合的,他在凌晨四点多的时候醒来,一个人跑到阳台抽了一支烟,脑海里一直在回想这些年他和她究竟是错过了什么,可是当天边泛起鱼肚白,袅袅青烟开始缓缓升起的时候,他都想不明白,也或许他不愿意明白。
“时间已经回不去了。”琉璃的吊灯在她身上踱了半边暗影,从江辰的角度只看的到她白皙的侧颜,看不见她嘴边浅淡的一抹涩然。
“我那时以为,就这样是最好的。”他以为他们会一直很好的,他可以一直对她好的,可是他却忘记了时间是最无情的利器。
“是啊,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姜语望着他,依旧是自己记忆中的模样,只是岁月打磨掉了他的痞气,变得成熟稳重些。
可她爱的那个人,一直都是那个姿态拽,眉宇间带着痞气,嘴角含着坏笑的少年。
而她眼前的这个人,是她爱不得,拥有不得,奢望都不能有的。
“那时候小璃曾问我,后悔吗?我当时笑着回他后悔什么,她说不是你,我当时就觉得好笑,我们都知道,这不会有结局的。”江辰还是想笑着说这番话,可是他笑不出来,那时候他结婚的时候,他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可是他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姜语笑着,眼角却悄悄划了一滴泪,“是啊,我们都知道。”
他们之间,他们那种关系,命运都是算计好的,怎么可能会在一起,又怎么会有结果呢。
“江辰。”姜语轻声喊道。
江辰抬头望她,没说话。
“以后我们都好好过,好不好?”
“好。”当然,有什么不好呢,先离开的那个人是他,他有什么理由说不好呢。
“你那时结婚的时候我没有去,我结婚的时候你也不要来了。”
说完姜语站起身拿了外套准备离开,转身的那一刻脚步顿住,一首最熟悉的旋律在耳边响起,在往事里刻成记忆的曲子。
在曾经无数个晚上,在原来小学的操场,在柳树下的石椅,他们靠着冰凉的椅背,听过的歌,他们前后一圈圈绕着跑道,听过的歌,他们毕业那天依靠在他的肩上,听过的歌。
江辰,你知不知道,我还是无法在见到你的时候做到坦然相对,那么我们之间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再相见。
那些记忆真的是疼,我无法装作无动于衷。
可是终究是不能再有可能。
姜语闭了闭眼,眼角划下的泪水滴在唇上,苦涩的滋味盘旋着,没有回头,一步一步离开了咖啡店。
“好。”江辰低声回答,虽然她已经听不到,望着她纤长的身影,在他的视线里慢慢远去,走进了人群里,慢慢汇成一个黑点。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可是沉寂许久的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依稀的记忆从前的你
背靠着背听海的声音
夕阳和海面都太清晰
我就在这里找到了你……
江辰知道姜语一定没有忘记这首歌,更没有忘记这首歌背后的回忆,可是她还是毫不犹豫了走了,真的是要放下了。
潺潺的旋律还在继续,还是我弄丢了你。
我时常在失眠的深夜里问自己,如果当初可以早一点遇见或者晚一点,那么结局会不会有所不同。
后来我才发现,人生残酷的到没有选择。
你和我这一生,除却相逢,无力改变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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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关于姜语-醉酒。
好像每一次都以为是最后一次见面,好像每一次都以为不会再见面,可偏偏却遇见。
在那些年无数次的想过再遇见却偏偏不见。
那一次餐厅分开之后,江辰没有再联系过姜语,而她更不会去联系他,他们两个人就好像是两条交叉的轨道,越行越远,越久越不可能再有交集。
会在碰到江辰实属意外,沈悦结婚前夕喊姜语去唱歌,她去了,一推开门望见人群里的那个人,想不注意都难,他就随意的靠在最外圈的深棕色沙发上,手里捏着一瓶RIO,淡蓝色的液体在瓶中晃荡,清新的颜色很衬他的衣着。
人群里一眼就会看到他可能是一种本能,也可能是一种习惯,习惯了在人群里去找寻他的身影。
姜语在心里暗自懊恼,他们俩个的朋友圈什么时候这么相近了,从前好几年想见遇不见,而如今不该见面的时候却频繁碰到。
沈悦欢快的对着她招手,“姜语,这边这边,快过来坐,我帮你点了几首歌在后面排着呢。”
姜语对着江辰微微点了点头,从他身前侧身走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一条腿随意搭在茶几下面,她走到跟前的时候,他没有任何撤离的动作。
姜语不解的望着他,他就静静的看着她,她竟莫名的读懂了他眼中的意思,这默契来的好生奇怪。她在他旁边坐了下来,鼻中嗅着淡淡的清新的酒气。
姜语望着桌面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江辰转过头来问,“叹什么气。”
“你好幼稚啊。”姜语笑着看着他。
江辰笑了笑,想起从前他们那几个人一起出去吃饭也好,一起出去玩也好,好像他的身边位置总有一边是她。
他总能一回头就看到她的,是从什么开始就变了呢,是从那一次他差点亲了她之后,还是因为他很自然的那一句我陪你以后呢。
她开始躲着他,他很清楚,于是他也就不再靠近,他以为那是她的意思,是她的态度。
可是江璃说,江璃那天冲他喊,你身边的女人来来回回那么多,为什么都从来都不回头看一看呢,为什么从来都不肯回头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