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莲生·三四、馒头稀饭

云上别苑挽月阁。

被关了一天直到月轮西挂也不见有人送点吃食，连生不禁又饥又渴，她也不愿向云亦庄求饶乞食，只是和衣而睡，也不吵闹。

第二天日上三竿，连生饿的两腿发软呆坐床前，这云大掌柜是要消气才能放过她吧。眼下除了低头服软恐怕一时也没别的更好什么法子，弄到吃食填饱肚子养足精神才能谋出路，思量再三连生起身捶门。

“外面有人吗，你们要饿死人吗。”

外面应声而来，却不开门。

“公子说了，先生何时将莲儿交出来，就何时给饭吃！”

“我都说过了，不曾见到什么莲儿！”连生无比烦躁。

“那奴婢也弄不来吃食！”

“………”

又一刻钟过去，连生饿的头昏眼花。

“那个谁……，你且拿一套女子衣服进来。”

不多时一位年长的女婢端了两套衣裳进来，连生端坐梳妆台前，面无表情。

“麻烦这位姐姐，赶紧替我梳个女子发髻！”

“先生这是为何?”

“你说为何，替你家主子找莲儿，你最好快点，不然我饿死了莲儿也找不回来。”

连生好没气地翻了个白眼给她。

那年长的婢女倒也利索，三下两下就给她梳了个丫鬟发髻，贴上两支鬓花，左看右看十分满意，索性又扑了些水粉胭脂。

“嗯，先生这模样身段不输女子。”

“这位姐姐，高姓大名?”

连生觉得她不是眼神极其不好，就是居心不良，都已搞成这样还一口一个先生，分明是在戳她痛处。

“奴婢大娇。”

“大娇，我饿的走不动了，你且扶我去见公子。”

饿了一天一夜，连生脚步虚浮如弱柳扶风，一路走的心口发慌也不见大娇停下歇会儿。

“大娇，你家公子到底在何处?”

“这个时辰，公子通常在山水居。”

“还有多远?”连生有些体力不支。

“再过两个小园就到了。”

“好吧，你家主子财大气粗！”

连生松开大娇让她先走。

“你先去备些吃食！”

“也好，那先生小心着些，约摸一柱香时间也就到了！”

……

一柱香后，山水居。

厅内圆桌上摆满了小吃，清粥小菜馒头糕点，扶着门框歇息的连生见了两眼放光，抬脚进屋正欲伸手抓碟中的馒头，却被一柄黑金折扇挡住了。

“连生，云某的莲儿在哪儿呢?”

连生咽了一口口水，将手缩了回来。

“公子，您就别再戏弄我了，我认错道歉还不行吗！”

连生看着云亦庄，一脸无辜。

“连生哪儿错了?”

“我哪儿都错了！公子，我快饿死了。”

“大娇，伺候夫人用餐。”

“……”此刻连生懒得理会夫人这个刺耳的称呼，挨着桌子坐下，两眼盯着大娇给她盛了一碗清粥，添了些小菜，不由咽了咽口水，心下感慨万分，什么君子不食嗟来之食，什么不为五斗米折腰，人都要饿死了，还穷讲究什么，活着才能见爹娘啊。

见她三两下喝完了清粥，云亦庄不等连生手伸手拿盘中的馒头又开口吩咐大娇。

“大娇，送夫人回挽月阁。”

“……。”

连生心里哀叹连连，想不到云大掌柜竟如此小心眼，眼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好歹也吃了一点不至饿到昏厥，罢了暂且忍耐一时。

连生见自己卑躬屈膝他却毫不待见，一时愤愤无话可说，快速抓了个馒头出了门去。

“大娇，你家主子向来如此小心眼么。”

“那还不是夫人自找的！”

“我哪里是他夫人，不过是抵押之物，你见过只给夫人喝粥的夫君么！”

“夫人好自为之，会有肉吃的！”

“……。”

有钱人家的侍女都这么嚣张么，罢了就当她没说。

照例连生又被锁进挽月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