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风来了?你是谁?

2018-10-26  本文已影响0人  树懒居

“死”是很多大人都会避讳的话题。

史铁生说,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情。“生老病死”告诉我们,生是起点,死是归宿,寿终正寝与时光一起变老,就像春草生、夏花绚、秋叶黄、冬虫眠。这其实是最圆满的死的结局。不幸的是遇到疾病,任何一个年纪,当疾病突袭,或急或缓,你到医院看看,那些呼啸而过的生命……

漫画兔子有1000种死法,人也一样。只是漫画披着有趣的外衣,人生包含着太多不能却必须承受的负轭。

很多大人和小时候一样,假装这个世界一直慈眉善目。

这其实是自欺欺人。把头埋进羽毛,看不见斑斑血迹的枪林弹雨。

假装疼痛和苦难都在篱笆之外,都是别的世界。

这是写给孩子的童话。

曹文轩说,人都在追逐前方,或许远方是一种慰藉,一种对抗当下无能为力之后的自我平复。

风起时,你是谁?

风卷残云,何况是你。

你是沧海一粟。上帝创造了万物,有了天、地,有了光,有了空气,有了花鸟虫兽……有了人类。

于万万物中,剪除一二。

太阳照常升起,街道依旧热闹。你是无数中一个看不见的点。

结局是死。

如何生。

身体的生

灵魂的永生。

我很少真诚地思考这样的问题。太深奥太装逼了。

可是……

2018年10月21日下午六点后,我发生了改变。在这之前,只是觉得自己的人生好奇怪,不断地在泥淖里挣扎:老公失业,爸爸肾结石疼痛跪倒,弟弟赌博欠债深夜电话轰炸,婆婆查出重病,手术、放化疗,公公每天打在肚子上的胰岛素,我这虚弱疲乏的肉体……

当我儿子高温惊厥倒地,我的大脑失却了岁月,我的心空到找不到电话……恐惧让我全身颤抖……

我感觉自己要毁了。

我感觉自己像是一块破布。

凌乱,破败。

在医院。人很多,却极少喧哗。

站在阳台看外面,太阳热热烈烈,右边有一块空地,我听到加油欢呼声,篮球赛吧!

昨天看到一个护工,推着一张床。上面用被子裹着一个孩子。全身裹得严严实实。

今天中午,肉肉吊针换水,护士站所有医护人员都在隔壁的隔壁抢救一个孩子。我不敢看,我想哭。

再次路过时,保洁正在打扫,床上空了。

人呢?人呢?

死亡是这样的接近。

健康。最好。

在医院,一切都没了意义。工作、人际、地位、名利、容貌、服装……你看重的很多东西,其实就是换了点花样的周而复始,蹉跎,庸碌。

老人常说,什么是幸福?牢里无罪人,医院无病人。

如今,深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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