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生去守护
郑重声明：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本文参加书香澜梦第152期“守”专题活动。
林月如拿着体检单从医生办公室匆匆走出来。不料一头撞入一个高大身影怀里，吓得她赶紧站立，嘴里一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一边抬头仰望。
男人很高，目测有一米八八，反正林月如像仰望天空般看人。
不看不打紧，一看就挪不了眼睛：真的太帅啦！
她傻傻地呆愣着，手里的纸张散落一地都不知道捡。顾岩西像是见怪不怪。他弯腰帮她捡起地上的纸张，不经意扫了一眼：方敏，48岁。
他把几张纸递给她：“小心点！”
好好听的声音。
林月如感觉自己是个十足的傻白甜。
她接过检查单，平视一眼看到白大褂外面挂的胸牌：心外科顾岩西。
“谢谢顾医生！”林月如赶紧道谢。然后脑子灵光一闪，马上反应过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心外科最年轻的专家顾医生吧？
她母亲需要做心脏搭桥手术，听说医院里最权威的顾医生，手术已经排到明年了，她已经求过主治医生能不能请顾医生动刀，可他们的回答都是：顾医生手术已经排满。
今天既然撞到了，何不再试一试？
她见顾岩西走进办公室，就在门外等着。她就是跪着也要求他给母亲动手术。
她和母亲方敏相依为命，自从三岁被父亲抛弃后，母亲独自把她抚养长大，还把她培养得那么出色，现在母亲生病怎么也要给她安排最好的医生，确保万无一失。
走廊里人来人往，消毒水味有点浓，林月如转头看见那边清洁工正在拖地。她攥着体检单的指尖泛白，两眼紧紧盯着这扇开了又关上，病人进进出出的门，就是不见顾医生出来。她都忍不住绷紧脊背，直到那扇门终于再次打开，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形走出来，正是他。
他手里拿着一张单子边看着边往前走。
“顾医生！”她几乎是扑过去，却又在离他半步远的地方猛地刹住，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能不能……能不能求您看看我妈妈的情况？”
顾岩西停下脚步，目光落在她泛红的眼眶上，眉头微蹙。他接过体检单，指尖划过“方敏”两个字时顿了顿，抬头时语气比刚才柔和了些：“先随我来办公室。”
林月如一听，有希望！
她赶紧小跑着追上前面的大长腿。
办公室里，桌上摊着厚厚的病历。林月如把母亲的检查报告递过去，声音发涩：“我妈心脏问题查出来半年了，医生说必须搭桥，可您的手术排到明年……我真的怕她等不起。”她想起母亲昨晚还强撑着给她煮饺子，眼底的红血丝藏都藏不住，眼泪突然就涌了上来。
顾岩西翻报告的动作没停，指尖在CT片上点了点：“冠状动脉狭窄程度确实严重，不过下周有台手术临时取消，我可以把你母亲的安排进去。”
林月如猛地抬头，眼泪还挂在脸上，嘴角却先扬了起来：“真的吗？谢谢您！我……”她想说要给红包，又觉得太冒犯，话到嘴边变成了哽咽的：“您放心，我们一定配合治疗”。
顾岩西把报告推回给她，拿起笔写了张纸条：“明天带她来做术前检查，按这个流程走。”他顿了顿，补充道，“手术风险我会详细跟你母亲谈，你也别太紧张，这类手术我们做过很多例。”
走出办公室时，阳光刚好落在走廊的玻璃窗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林月如握着那张纸条，感觉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她掏出手机给母亲打电话，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妈，我们明天去医院，顾医生说下周就能做手术啦！”
电话那头传来母亲惊喜的声音，还有碗筷碰撞的轻响，林月如想象着母亲此刻眉眼弯弯的样子，脚步也轻快了起来。她抬头看向顾岩西办公室的方向，心里悄悄念着：谢谢您，给了我们希望。
母亲术后精神状态很好，顾时衍拿着心电图看了许久，抬头对林月如笑：“恢复得比预期好，不用这么紧张了。不过还得医院观察一段时间才能出院。”他指了指她攥得发皱的衣角，她才惊觉自己手心全是汗。
她到底没有把红包送出去。
这天傍晚，她去医院陪母亲，在医院楼下的咖啡店遇见他，他脱了白大褂，穿着简单的白衬衫，正低头给手机那头的人讲食谱，语气认真：“术后饮食要少盐，蔬菜可以煮软一点……”
林月如鬼使神差地走过去，递给他一杯热美式：“顾医生，谢谢你对我妈妈做的手术，现在她恢复这么好，全靠你。”他愣了愣，接过咖啡时指尖相触，两人都有些不自在地移开目光。
“不必客气，这是我作为医生应该做的。”他淡淡道。
自那天以后，他们的交集似乎渐渐多了起来。有时是她在医院走廊碰见他，他会多叮嘱几句注意事项；有时是他值完夜班，在医院门口的早餐店遇见买豆浆的她，她就笑着递给他一份早餐，说：“顾医生熬夜辛苦了”。
变故发生在一个雨夜。林月如接到医院电话时，手都在抖——母亲术后突发心律失常，正在抢救。她冲进急诊室时，看见顾时衍刚从抢救室出来，口罩外的眼睛布满红血丝，却第一时间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慌，已经稳住了。”那天他守在病房外，陪她等到凌晨，直到母亲的生命体征平稳，才轻声说：“你去旁边沙发歇会儿，有事我叫你。”
林月如靠在沙发上，看着他在病房门口来回踱步的身影，忽然觉得这个总是温和的男人，其实也有不为人知的压力。后来她才从护士口中得知，那天顾时衍本可以下班休息，是主动留下来参与抢救的，而他前一天刚做完一台长达八小时的手术。
母亲在医院整整住了三个月，出院那天，顾时衍亲自送他们到楼下。林月如看着他，认真地说：“顾医生，我好像……不止想跟你说谢谢。”他愣住，随即笑了，眼底的温柔像化开的春水：“那要不要试试，以后的日子，我们一起说早安和晚安？”
他们的爱情没有轰轰烈烈的告白，却藏在无数个守候的日常里。顾时衍值夜班时，她会悄悄在护士站放上保温汤；她加班晚归时，他在公司楼下撑着伞等待；遇到两人都休息，会一起逛超市，他会记得她母亲爱吃的软面包，她会提醒他少买速食，要按时吃饭。
有一次林月如问顾时衍，为什么总是对病人那么有耐心。他正在给她剥橘子，闻言抬头：“医生的职责是治病，但有时候，耐心比药物更能让人安心。”他顿了顿，把剥好的橘子递给她，“就像爱一个人，不是说多少情话，而是把她放在心上，记住她的喜好，接住她的脆弱，守候她的日常。”
那天傍晚，他们在小区的长椅上坐着，晚风拂过林月如的发梢，顾时衍伸手帮她把头发别到耳后。轻声说：“月如，余生很长，我想陪你慢慢走，看每一个春天的花开，听每一个冬天的落雪，一起守候四季！”
林月如靠在他肩上，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却觉得比任何香水都安心。她知道，最好的爱情从不是轰轰烈烈的誓言，而是像顾时衍这样，用温柔和耐心，把每一天都过成值得珍惜的时光，就像晚风知道云的心意，他也知道，如何用一生守护她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