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公园

2020-09-10  本文已影响0人  慕容芊惠

我对猫咪说我要出去了。拉开门发现三人站在一户门前谈论着什么,好像在寻找门牌又好像是看房的租客。

我一眼瞥见了女孩手里的雨伞,难道外面下雨了?我决定下楼看看。

出了电梯看到地上湿湿地,果然下雨了呢。什么时候下雨的?我浑然不觉。我想那时我正沉静在萧红的饥饿中吧。

我一边走着一边看向停车场外围的杂草丛,那里曾是流浪猫小橘子的根据地。有一天上午我经过时,发现小橘子头枕在地上睡大觉,我以为它死了。唤了好几声才醒过来,可见它睡得多么沉。回来的时候又发现它在那里睡觉,我叫它。它警惕地回头看看我,踩着簌簌地声音跑了。

今天没看到小橘子的身影。我继续向前走,我要去一个巴掌大的公园散步。

绕公园一圈四百多米,还没有国外中产家庭的一个庭院大。

周围没有像样的公园供人们活动和娱乐,这个小公园是唯一的一处。

它的西边紧挨着铁路和高架桥,桥下设置有篮球、羽毛球和乒乓球场地,倒是充分利用了闲置空间。东边则是一条河,河面平静,看不出是否在流动。终年泛着绿光,有时散发着淤泥的清香,有时散发着烂鱼的腥臭。

人们三五成群的、拖家带口的赶过来,为的是好在那小小的运动场地潇洒的挥舞球拍。他们拍在手里的篮球,在老远就能听到沉闷地撞击声。

我走上水泥铺就的小路,天还没有完全黑。聒噪的知了卯足了劲儿,在暗夜来临之前尽情嚎一嗓子。尖利刺耳的声音震得我脑仁疼,幸好就那么一阵便偃旗息鼓了。

人们都集中在各个运动场地,即使不打球,他们也愿意站在旁边观看。小路被跑步和散步的人占据着,只有一位老太太在健走。一下勾起了我在北京奥森公园健走的时光。

为了赶上户外领队村长的集合时间,我下了班便拼命往奥森赶。奈何下班高峰期车辆像蜗牛爬,缓慢行驶着。我在洼里南口下车,看着一点一点临近的奥运塔和暗下去的天色,我调侃自己说从天亮走到了天黑。赶到时小伙伴们早已做完热身投入到各自的运动中。我只能赶紧开始半跑半走的模式,以便在规定时间到达公园南门集合地点。

我混在人群中,有的很快超过我,有的很快被我落下。一路听着蛙鸣,汗流浃背。我选择的是五公里,平均十分钟走一公里。

而现在我要想走五公里,就得绕着这个小公园走十几圈,我深吸一口河边淤泥的清香。小虽小了点,总比走在大马路上安全。用不着担心汽车和电动摩托车幽灵般从身边闪过,也不用等待交通灯而终止运动。

三圈过后,我加快了步伐。遇到一条横穿小路的蚯蚓。于它而言,小路就是宽阔的大路。它努力地蠕动着身体,缓慢的向另一侧爬行。有两个骑车的男孩,大一点的骑儿童山地车,小一点的骑滑板车。他们追逐着,飞跑着。我很为那条蚯蚓担心,万一被他们碾死呢。

我又绕了三圈,才终于看不到蚯蚓了。它总算安全通过了大路,男孩们也总算是教养,没有随便捏死一条小虫子。或许他们根本不屑于玩蚯蚓吧。

汗水渐渐浸湿了我的短袖,脚下生风似的轻快起来。多想一直这样走下去,一直走到生命的尽头,永不停歇。

夜幕完全降临,小公园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更加宁静和小巧。虽然大人孩子的叫喊声萦绕在耳畔,但丝毫不破坏这宁静的氛围。

我一圈又一圈地走,人越来越少。健身器材上没了坐着看手机和发呆的人们;长椅上也空出了地方,那个发信息的女人刚刚带着她的身体离开。

汗水无声地滑过脖颈,凉凉的,又像一条小虫在爬。我下意识的抹了一把,摸到一个湿漉漉的脖子。汗水只能证明天气太闷热并非我有多努力。

公园每晚九点准时关闭各运动场馆。九点之后的小公园进入安眠状态,静悄悄的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走出电梯,感应灯随着落下的脚步逐一亮起。楼道也是安静的,就像从不曾住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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