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笔连载

黑洞·挣扎

2021-02-27  本文已影响0人  山海观主人

  我从地下室里被救出来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今天是我来到黑洞的第3个月。我从垃圾堆里翻出了半本日记本,并用它记录了我在这个奇异的世界的所见所闻。我祈求有一天这本日记能被外面的人发现,虽然希望浩渺。今天两派之间难得的没有开战,我得以待在工棚里面写日记。我没有像其它成员一样住在那幢房子里面,而是住进了一个废弃的工棚,因为我太弱了。白洞本人我看到了,比虫洞英俊一些,但更年长。在这三个月内,他已经率领着白洞派进行了几十次战斗,总共死亡两人,几乎人人挂彩,杀了虫洞派三人,虫洞本人没受伤,其余均挂彩。在这段时间里,白洞派又加入了四个人,两个钢铁门的、一个植物门以及一个和我一样的普通门。其中的一个钢铁门和那个植物门被虫洞派杀死了,另一个钢铁门很厉害,是个拳击手,还会说德语。他住进了那幢房子。而那个普通门和我一起住在这个工棚里面。白洞对我们两个很冷淡,因为我们是普通门,又不会什么格斗,科技上也无法做出贡献。早知道加入白洞派会得到如此冷遇,我还不如加入虫洞派,虫洞可比白洞热情多了,难怪他们派系更团结。我在日记本上写到。“小杨,写什么呢?”汪洋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日记?你从哪儿弄到的?”汪洋看着我的残缺的日记本。“废墟里面淘来的,你去翻翻,说不定还有什么宝贝。”“去你的,我才不翻垃圾!”汪洋笑了。我忽然想到,我们已经好久没笑过了。我把这句话加在了日记本上。汪洋凑过来看了看,也沉思了几秒,然后说:“不写了,我们也挖个地下室。”我便合上了日记本。这本日记缺失的是前半部分,它本来的主人留在上面唯一的痕迹,就是最前面一页的简单的一幅画。画面上是用圆珠笔勾勒的比例失衡、透视失败的一对青年男女。他们的脸画得还不错,但身体很奇怪。那个女子把下巴抵在男子的胸脯上,两只眼睛看着男子,男子低着头看着她,表情平淡。大概是个女生的手笔。估计她本来想让男子表情温和宠溺的,但由于技术不行成了这样。我与汪洋一起挖起了地下室。“小杨,我们成了现在这样,是不是前路黑暗?”汪洋看着我问。“汪兄,我们既然无意中选择了这条路,就得硬着头皮走到黑。唉,哪怕当初选了其它门也好啊!”汪洋深表赞同,并用力地撅了一铲土,扬到远远的废墟上。“谁他妈的扬土!”废墟中传来一声吼叫。我们看着外面,那个人也看着我们。他怒目圆睁,胳膊和腿粗壮结实,手里握着两根薄铁皮木棍。我们之所以知道里面是木头是因为前日的大战中,他用棍子狠狠地敲了一个人的头,那个人却没有头破血流。而且,他还是虫洞派的。。我们两个除了手里的铲子以外没有任何武器,为了避免工棚被砸,我们只好冲出去应战。因为这个人虽然脾气大,但最多只是把人揍得半死不活,绝不会打死。他挥舞着木棍向我们冲过来,我们拿起铲子应战。他几下就打掉了我们手中的铲子,然后把两只脚分别踩在我和汪洋背上,用木棍狠狠揍了我们俩一顿。饱受酷刑之后,我们晕眩了一会儿,从废墟上爬起来,捡回我们的铲子,慢慢走向工棚。就在我们快要抵达时,一声嘹亮的口哨传来。我们急忙下跪,因为这代表着白洞来了。白洞坐在两个人肩上,穿着一身白衣白袍,戴着白帽,脸也涂得煞白。白洞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说,谁准许你们挖地下室的?”我们沉默不语。“聋了是不是?谁!准!许!的!”我嗫嚅道:“没……没有人准许,白洞……大人。”“没有人准许,”白洞愤怒地点着头,“你们还敢挖!”他挥起雪白的鞭子,抽在我们身上,边抽边骂。他说:“狗×养的,还他妈惹了虫洞派,又要起战事,又要死伤!你们还有没有点自知之明?两个普通门,还不思进取,就想着安逸享乐!是不是让你们住工棚委屈了你们啊?是不是应该把唯一的黄金房让给你…”白洞突然住嘴,似乎说出了什么秘密。黄金房?也就是说并非每一间房子里的房间都是农村人家,有一间豪华的黄金房?所有人都愣住了,两个举着他的下属差点把他扔了下来。“都愣着干什么?×你×的,反了天啦?”在场的所有人立即摆出最谦卑的姿态。白洞为了掩饰尴尬和心虚,更加厉害地鞭打着我和汪洋。他说:“尤其是你,杨明,你不知道吗,把你救出地下室收你为白洞派的人就是最大的恩惠了,你们还想要什么?你这个不纯的家伙,我早就怀疑你是个内鬼,不断挑起矛盾,现在看来是真的!滚!滚出白洞派!艄公,把他的工服扒了!”那个脖子上挂哨的人立即过来脱下了我的工服,并把一粒小小的东西贴在我赤裸的背上——那上面全是鞭痕。小小的东西立即变成了一套普通的运动服,与我进入这里时那套一模一样。我后来知道是这个艄公报了密——他以前被一个普通门欺压了很久,憎恶所有普通门——但能在派系里面称上公,说明他权力已经很大,我就是此时知道是他所为也做不了什么。他是钢铁门,这个我是从他的铁哨子上看出来的,艄公也是因此得名。白洞又瞟了瞟汪洋,对艄公道:“去罢,给他上点药。”然后又愤怒地盯着我:“还不滚吗?”我跪下,祈求到:“能否让我带上我的家什……”“家什?破烂吗?哈哈哈哈哈,真是个可怜鬼,算了,去吧!”白洞笑得差点掉下来。我害怕地站起来,往工棚走去,白洞突然呵斥道:“站住,爬着过去!”

  我就这样带着一本日记、一支铅笔、一把铲子和几个罐头,有过期的,有没过期的,离开了白洞派。从此我没有了任何同伴,汪洋和我悄悄接触了一次,他被白洞鞭了个半死,以后再也不敢往来。我在以后的日子里,被虫洞派打,被白洞派打,两边不讨好,日日遭受折磨。我的食物吃光了,不得不从栖身的垃圾堆中爬出来,寻找食物,甚至还得卑躬屈膝地向其他人乞讨。就这样,我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三年多。终于,在一次寻找食物的过程中,我和艄公为了一个没有过期的罐头起了争执,我打败了他。可没过多久,他就请来了白洞。白洞发了一支羽箭,结束了我的生命。我没有拔出那支短箭,只是静静地躺在垃圾堆上,看着自己身上不断流出殷红的血。今天,天气格外的蓝。我在日记本上这么写到。我准备一直写到死亡。但,我更想体面地死去。留下遗言后。我把日记本放好,拔出了羽箭,静静地看着碧蓝的天空,身上不断地流出殷红的鲜血,染红了身边的垃圾。等待自己的死亡是一件痛苦的事,但我只觉得遗憾。我最终还是死在了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亲人们永远也不会知道我在哪里,而抱着那一丝希望。我闭上眼,平静地准备离开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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