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梦的自白

        做了个不是噩梦的噩梦，梦中梦。只记得做了个梦，感到害怕，不记得为什么害怕。在半梦半醒间挣扎，想醒过来摆脱梦境。能看到从窗帘透进来的光，以为自己有意识只是不能控制身体，还隐约听到爸妈和哥在隔壁房间说着什么，像是妈在给哥提点，爸在旁边附和，哥听着解释着赞同着。想去跟妈睡，或者让她过来，这样我就不会怕了。

        我没彻底醒过来，喊不出也不能完全辨认方向，努力滚下床爬着去开房门，只要出了卧室门他们就能发现我。摸到了鞋，看到了从窗帘透过来的光，认为方向反了，又挣扎着换方向，可是控制不了身体转那么大的弯，挣扎着醒过来，才发现还在床上，也能看到从窗帘透过来的光，还是没能彻底醒，等反应只有我一个人住着，才勉强醒过来。

        梦里卧室的格局就是我现在睡着的，包括从窗帘透进来的光也是真实的。只是隔壁没有那么大，也没有床，更没有人，而是摆了一堆几乎没有用过的用来锻炼的器械。卧室外也不是直连客厅，而是走廊。卧室没有我摸到的鞋，以为在地上看到的光其实是在床上看到的光。努力爬了那么久其实我一动没动。我也不喜欢跟妈睡，甚至会觉得别扭，也不会因为做了噩梦去找她。梦里听到他们对话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彻底醒了反而不害怕了，因为早忘了为什么怕，只是也不想睡不愿睡了。如果只是单纯做了个梦感到害怕，反而会选择继续睡，哪怕开着灯睡，哪怕闭上眼睛要忍受梦中害怕的感觉。起床转悠，看着自己住的地方，没有害怕，也没有轻松，而是注意到个别地方的凌乱和盆栽的盎然。

        我怀疑我是否想家了。其实我不是想家了，而是想起曾经了。曾经他们还是我的慰籍，现在是我的责任了，而这份责任我越来越担不起了，却也只能硬抗。哪怕我做的还太少太少，我却期待自己可以做到更多更好。这是否不自量力，眼高手低？不管是与不是，我不认可，也不服气。